我爸當眾將我推倒,撞到蛋糕上,公主裙上滿是黏膩。
去年,我媽去世。
他堂而皇之,將莊文卉帶去了我媽的葬禮上。
而他以為我不知道,我媽是因為他與莊文卉的破爛事而絕望自殺的。
我媽自殺的前一晚,是她的生日。
而我爸在我媽服用安眠藥入睡后,將莊文卉帶回了家。
就在他們的房間。
可他不知道,我媽的失眠越來越嚴重,兩片安眠藥已經不足以她睡的很沉了。
第二天,我媽平靜的起床洗漱,甚至還為我做了早餐。
我出門時,她還抱了我。
可我當時不知道昨晚的事,也沒發現她的異常。
幾個小時后,我便看到了她的遺體。
……
我從回憶中抽身,笑意愈發僵硬。
而我爸越說越氣憤,起身過來罵我,還想動手。
只可惜——
他朝我揮下的巴掌沒有碰到我半根汗毛,反倒被我身邊的保鏢甩了一巴掌,踉蹌地退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
嘖。
這是我們公司的保鏢,他只負責保護我,才不管對方是誰。
我花了重金雇他時,就告訴過他,他只需要保護我的安危,誰要如何打我,他就給我如何打回去。
自從靳夫人那事過后,我便重金雇傭了兩位保鏢。
那些被凌辱的經歷,我不想再次經歷。
我爸驚住了。
他瞪了一眼我身前的保鏢,而后怒目看向我,氣得手都在發顫,「蘇晚,你敢讓他打我?」
我笑,「我當然敢了。」
「如果你現在拿把刀來殺我,我還敢讓他捅你呢。」
「要不,爸爸試試?」
15
「瘋了,真是瘋了!」
我親愛的爸爸似乎很生氣。
他冷眼看著我,臉頰因著那一巴掌迅速腫起,一副對我失望透頂的模樣。
「蘇晚,你給我滾,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多經典的臺詞啊。
只可惜。
我不是那些風中搖擺的嬌弱小白蓮。
從小我就知道,溫柔沒用,懂事更是死得快。
我媽性子傲氣,懂事了半輩子,結果被逼到自殺,死后倒是給那對母女做了嫁衣。
我抿了一口溫茶,笑道。
「爸,你是不是糊涂了,這是我媽留下的房子,也有我的一份,要滾也該是你的小三和私生女滾。」
「私生女?」
莊文卉自打回來便臉色難看,此刻更是再忍不住,一臉委屈地向我爸訴苦,
「我沒名沒分地跟了你這麼多年,從沒有過怨言,被外人戳脊梁骨便也算了,如今好不容易嫁給你,我和顏顏還要被你這好女兒一口一個『小三』『私生女』地叫著。」
說著,她冷眼看向我,語氣也驀地冷了下來。
「真要說起來,現在我是你爸明媒正娶的老婆,顏顏才不是什麼私生女,我們一家三口如今合理合法,反倒是你,這麼大了還賴在家里不走,讓外人笑話。」
這話聽的我有些想笑。
放下茶杯,我抬眼看她,
「你要是沒話說了就閉嘴,我和我爸說話,還輪不到一個小三上位的人插嘴。」
我爸氣得想罵我,可打量了一下擋在我身前小墻般的保鏢,最后又把話音咽下了。
見我爸不出聲,莊文卉惺惺地起身離開。
她這人段位低,手段差,唯一出眾的便是忍功了。
不然,也不會苦等十幾年才在人老珠黃的年紀熬到上位。
臨走時,莊文卉給蘇顏使了眼色,兩人一同上了樓。
而我爸氣得摔門而去,今天的生日宴讓他老臉丟盡,不知跑去哪喝悶酒了。
我上樓,卻在路過蘇慕房間時停下了腳步。
他門沒關。
我朝房間里看了一眼,卻一眼望見了門邊掛著的白色西服。
蘇慕從來都是穿休閑裝的,因為身體原因,也幾乎從不出席任何場合,他準備西裝做什麼?
正想著,蘇慕剛巧從衛生間出來,手中浴巾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濕了的頭發。
「晚晚。」
他輕笑著和我打了聲招呼。
我卻忽然明白,「你去生日宴了?」
蘇慕點頭,「昨天無意間聽見蘇顏說你沒有舞伴,想在宴上讓你出糗。」
我蹙眉回憶了一下,「可我沒見到你。」
蘇慕笑笑。
「宴上我正想過去時,看見靳嶼去了,想著你不需要,我便又回來了。」
說著,他隨手撫平了白色西裝上的褶皺。
「留著今年你的生日宴上穿吧。」
停頓幾秒,蘇慕擦了下頭發,靜靜地看著我問:
「晚晚,今年你的生日宴上,我作為哥哥,邀請你跳一支舞好不好?」
這問題有些荒謬,可我還是點頭說好。
很小的一件事,而且,距離我今年的生日還有幾個月。
可得到了我的應同,蘇慕卻似乎很高興。
今天的蘇慕,似乎有些奇怪。
16
夜里。
我家別墅莫名起火,且火勢兇猛。
巨大的火舌轉眼間便吞沒了我的房間,而我站在樓下,身上披著蘇慕的外套,眉心緊蹙。
如果不是蘇慕,我恐怕根本就逃不出來。
起火點似乎在我的房間門口。
火勢蔓延得極快,轉眼間,火勢蔓延到一樓。
可是。
卻半晌都不見莊文卉三人出來。
我蹙眉,在猶豫要不要趁著一樓火勢還不算大,先進去看看情況。
對于莊文卉母女倆的死活我當然不在意,但是——
他好歹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