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肆走了幾步又退回來,側著臉給我的腿上蓋了一件外套,語氣兇巴巴的:「坐好了!別走光。」
然后就沉默著走了,我懷疑江肆是尿遁了。
我抿了口果汁。
「小妹妹,一個人啊。」
一個西裝革履卻又滿臉油膩的大叔擠在擁擠的卡座間,滿身的煙味讓我打了好幾個噴嚏。
我往角落里又挪了一點:「你想干什麼?」
「就請妹妹喝杯酒而已,果汁多沒意思。」
「謝謝,我不需要。」
「喝點嘛,我請」,說著中年男人往我手里塞酒。
「說了我不要」,我推了一下酒杯,顏色鮮亮的酒就灑在了男人的衣袖上。
黏糊糊濕嗒嗒的我看著就膈應。
「別給臉不要臉。」
男人肥厚的手上來就拉我胳膊,人小身輕的我愣是被掂起來了。
我用指甲狠狠地摳男人手上的軟肉,顧及著穿著短裙,我只能微微抬腿對著他側腿使勁踢。
馬丁靴碰撞著軟肉,男人一聲痛哼。
「啊!!」
男人突然被身后的一股大力給拽了出去,江肆冷著一張臉,眼睛中透著的冷意深入骨髓,被酒浸潤得微紅的薄唇輕微地往下壓著。
他又朝男人的肋骨處踹了幾腳,一雙大手朝著他肥厚的臉頰揍去,接著又掐住他的下巴:「你是哪里的狗,敢欺負我帶的人。」
酒吧里已經有好多人看熱鬧了。
男人掙扎不堪嘴里還罵罵咧咧:「媽的,那娘們手勁是真的大,摳死我了,踹我那一腳比男人踹的還疼,你™說我欺負她?」
江肆朝他腦殼上拍了一掌:「摳死你嘞!」
「江肆」,我上前拉住他,一瞬間江肆的眼眸中的冷意盡退。
酒吧的保安已經把中年男人拉出去了。
「嚇到你了吧。」
「嗯」,我低著頭不說話。
「別怕了」,江肆擦擦我眼角不存在的水汽,「我坐在這看著你。」
「他不會之后來找你事吧。」
「知道江家嗎?他不敢。」
具體哪個江家我也不知道,不過想來是沒有事的。
「看到了吧,酒吧就這樣,我常年混在這里面。」
可是有的人,本性真的不壞,他只是惡劣一點,惡趣味多了一點,下手狠了一點。
「我想喝酒。」
「你……」
江肆還想說什麼。
「你坐在這陪陪我吧,我就喝一點。」
江肆一臉無奈:「服了你了祖宗。」
酒品上來的時候,我淺啜了一口。
入口微甜,入喉微辣,眼尾都暈染了水汽。
幾口酒下肚,眼前的江肆已經看不清了,視線模糊得好像他的眼中都裝滿了亮閃閃的星星。
「你不是乖乖女嗎?怎麼這麼想喝酒。」
我半睜著眼睛:「我一點都不想當乖乖女……我告訴你個秘密,我經常……和我爸……頂嘴,能把他肺氣炸。」
「那你挺能耐。」
「唉」,江肆接過我手里的酒杯,「你別喝了。」
「不要!」
「不準喝了!!」
我被他訓得一愣。
我哼了一下鼻子,委屈巴巴地:「你和我爸一樣,也管我,真是事兒。」
「你……」
忽然感覺頭暈得更厲害了,江肆把我提溜起來了。
「林夢白,你還記不記得我是個校霸!」
「記得,校霸本……霸……」
「那你還敢這樣惹我?!」
我對著江肆帶著些許怒氣的臉:「在下不敢……霸霸,你怎麼這麼兇?」
「你……可真是」,江肆捋了捋頭發,「真是栽你手上了祖宗!!」
「誒!!」
「我……」
14
宿醉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翻開手機。
然后……就看到了江肆的微信。
「醒了嗎,祖宗!」
祖宗祖宗宗。
我拼命咀嚼著幾個字,這是在叫我?
「醉兔子,醒了?」
「啊……車車你嚇死我了。」
車車支著腦袋:「你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可能……好像……大概知道一點。」
昨天好像是江肆把我抱回來的,他還貼心地把衣服蓋在我的腦袋上,不過,我把他衣服甩地上了,還……說:「這次就算是限量版的我也不賠了!!」
「你昨天,半夜十一點,宿管阿姨給我打電話!!」
車車好像要抓狂的節奏:「說,你家的兔子醉在樓下了,你不知道下樓宿管阿姨快把我吃了,我說我哪來的兔子啊,結果就看到江肆懷里那麼大一只。」
車車撓著一頭雞窩頭:「我都以為江肆把你吃干抹凈了,你能耐了,你跟江肆去喝酒!!」
「對不起啊,車車,我……」
我發現我真的把事惹大了。
我不僅逃了江肆的課,還死皮賴臉跟著他去酒吧,最后觍著臉聽他叫了「祖宗」一遍又一遍。
造孽啊。
不對!
我趕緊翻出課表,啊啊啊,今早是江肆的課,我已經連著逃他課一周了,不行不行,萬一再被抓住,小命休矣。
「誒,你去哪?」車車攔住我。
「上課!」
「今早沒課啊……你……你不會又替江肆去上課吧?!」
「嘿嘿,車車……你真聰明。」
我一般都是到了再換衣服,從廁所全副武裝出來,坐在教室,我感覺周圍人都竊竊私語。
「沒想到校霸這麼渣,腳踏兩只船。」
「他這女朋友也是真的慘,還來幫他上課,我以為他倆鬧矛盾不來了呢。」
???
發生了什麼,我趕緊掏出手機。
好家伙,昨天十一點,江肆抱著我的畫面又被拍了,不過好在我的臉被江肆的衣服蓋住了,再加上晚上比較黑,還真認不出來。
所以,現在江肆有兩個緋聞女友,而這兩個都是我。
「呦,今天江肆來上課了?」
我一驚,用露出畫板的帽子頂點了點頭。
老頭小聲地吐槽:「整天神神叨叨的,也不說露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