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也沒辦法。」
……
走在路上,我老覺得很不自在。
到了畫室,只有零星的幾個人,我從后門進入,坐在了最后一排。
畫架很高,從前面看我就只會露出一個帽子頂,而且所有的畫架擺得都是七七八八的,老師要想來到后面可不容易。
只是到底這個畫,我該怎麼偽造,我連工具都沒有。
「江……我艸」,一聲喊,差點讓我心臟驟停。
是卷毛。
「嫂……嫂子?」卷毛有些不確定。
「我……我不是江肆女朋友」,戴著口罩的聲音嗡嗡的。
「我艸,真是你……你這打扮,挺……挺像那回事的。」
卷毛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是江哥讓我帶的,這是草稿,一會你擺到那,這是成品用來應付老師的。」
畫面上是一堆我看不懂的瓶瓶罐罐,但是整幅畫看起來很干凈。
「這都是江肆畫的嗎?」
「當然了,我江哥在畫畫上可是很 NB。」
「還有這些,畫畫用的工具,就應付應付。」
有了這些東西,我就好辦了,沒想到江肆竟然這麼細心,我還以為他不管我了。
「謝謝你啊」,我抬頭對卷毛道謝。
卷毛撓著頭:「沒……沒事,咱倆加個微信吧。」
「呃」,我有些尷尬,「我有你的微信。」
卷毛瞪大了眼睛:「你不會是……」
「就是我。」
卷毛欲哭無淚:「原來唯一加我的人竟是我嫂子……」
「你別亂說」,口罩之下我的臉上滿是熱氣,我小聲反駁,「我和江肆沒關系。」
卷毛帶著一臉「你看我信嗎」的表情回去了。
老師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很佛,把東西一擺就讓同學們自己畫了,怪不得江肆讓我來替他上課。
我坐在后排摸魚。
結果那老頭子突然抬起頭:「江肆,你今天怎麼把頭低那麼低,那樣能畫好嗎?」
周圍的人皆是朝我看來,我既尷尬又害怕。
攥著衣角的手都出汗了。
已經有人小聲議論起來了:
「我一進門就感覺他不太對。」
「這不會是校霸找人代替自己上課吧。」
「不過這衣服……校霸雖然野,但是不會穿這麼非的衣服。」
呃,很非嗎?
「咳,老師」,卷毛發話了,「江哥腰有點不舒服,所以他才低著身子。」
教室里又是一陣克制的笑。
「腰不舒服,你品,你細品。」
「卷毛哥都發話了,看來是校霸同意的。」
果然,盡管他們都發現了,也沒人舉報。
不愧是江肆,校霸形象深入人心。
一堂課好不容易熬過去了,真是有驚無險,我等到其他人都走了,我再出去。
偷偷摸摸跑到廁所,把衣服換了,再出來我又是個甜妹。
這幾天我只要沒事就去替江肆上課。
論壇上已經瘋了,我穿鉚釘衣服的照片已經滿天飛了。
「這還是個女的,我親眼看見她進了女廁所。」
「但是她出來我就不認識了。」
「不會吧,有那麼難認出嗎?」
車車拍了我一下:「怎麼,你還巴不得被認出來啊,你不知道你一身黑色武裝換成小裙子,差別有多大。」
好吧,畢竟除了甩他一身飯那件事,沒人會把我和校霸聯系起來。
10
幾節課后,我已經沒有那麼怕了,可畢竟是替人上課,我還是不敢放松。
終于熬到結束,等到大部分人都走了,我才出門。
一出門,我就被站在門邊的江肆嚇到了。
怪不得剛才其他人都走那麼快。
「江肆,你怎麼在這?」
幾天沒見,他眉眼好像更鋒利了,還打了個耳洞,帶著一顆黑色的小碎鉆。
「怎麼?我不能在這?」他順手抬了一下我頭頂的帽子,我的眼睛就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下。
我微微低了頭:「可以。」
他扒拉了一下我身上的衣服,把我的口罩捏起來又彈回去,有些可笑地問:「我平常就穿成這樣?」
「不是嗎?」
我嘟囔著:「校霸不都這樣?」
「你這是小混混的裝扮,而且」,他微微壓低身子,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我是文明的校霸。」
我有些不舒服:「文明的校霸根本不會強迫人。」
江肆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我這個人不喜歡吃虧,欠債還債,不是天經地義?」
「我……」
「話說,你為什麼不加我,難道你想讓我加你。」
一說起這個我就來氣:「你還說呢,我給你發好友驗證,你一直不通過。」
「不可能」,江肆隨即就拿出手機,「我根本就沒看到你。」
他打開手機聯系人,清一色的都是小姐姐加他,他往下扒拉著:「怎麼還沒有呢?」
終于,他往下滑了二十多個人,才找到我。
「咳,原來在這啊。」
「我最后一個驗證消息是前天晚上給你發的。」
不到兩天就有二十多個人加他。
他面色突然有些尷尬:「我可是很潔身自好的。」
「關我什麼事。」
「你……」他突然有些傲嬌,「看到沒,這麼多人加我,我只通過了你一個。」
呃。
我配合他:「是我的榮幸。」
他挑了一下眉:「本來就是。」
「看什麼看?!」
他突然直起身朝我后方吼了一聲,剛剛還算溫和的眼睛此刻盡是冷漠,語氣更是不容反抗的壓迫感,我下意識想回頭看一眼。
他一雙大手繞過后脖頸放在了我的臉上,寬大的手掌幾乎覆蓋了我半張臉,他把我往他那邊帶,另一半臉就直直地撞上了他的胸膛,他用氣音在我頭頂說:「別往回看。
」
身后一串腳步聲,我渾身一陣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