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軒如此,未婚夫也是,我不覺得沈以修會是例外。
我怕我會習慣,甚至喜歡上他,而我無法再承受一次撕心裂肺。
清冽的氣息靠近。
沈以修抬手捧著我的臉頰,一點點地加深了這個吻。唇齒交纏間,我覺得自己像是墜入了海綿,失神地嗚咽起來。
「向南月,我不想只當你的老板。」
沈以修的聲音嘶啞,摩挲著我的唇瓣,我暈暈乎乎地看向他,任由他吻了又吻,只聽他伏在我的耳側,低聲道:
「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名分嗎?」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形容我當時離開的情形,我覺得落荒而逃再合適不過。
我無法想象,這些話是從沈以修的嘴里說出來的。
而我還有剎那間的心動。
22.
回到家里,門一開就是顧瑾軒那張臉。
我有些無力。
顧瑾軒坐在沙發上,仰頭看向我,眼底綴著烏青,看起來憔悴不已。
看著他緊鎖的眉頭,我隱約猜到他要發火,但是昨晚確實把我累得不輕,我現在只想靠在床上再睡會兒。
換了拖鞋,我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徑直朝著臥室走去。
「向南月。」
我抿唇,繞開他的視線。
「為什麼不接電話?」
顧瑾軒惱火到了一定地步,起身便擋住了我的去路,怒聲道: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夜不歸宿?」
我沒力氣吵,只是看著顧瑾軒:
「讓開。」
顧瑾軒冷下臉,就像從前那般擺起臉色,只是我已經不是他的女朋友,也沒有心情去哄他。
我繞開他,但是他仍舊不讓。
我握著手里的杯子,只是看著他,一言不發。
顧瑾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斥聲道:
「我為了你,大老遠趕到江都,住這種只有幾十平方米的房子;為了你,我一夜沒睡。向南月,你有心嗎?」
「我的心被狗吃了。」
我回答得輕而易舉。
顧瑾軒怔在了原地,仿佛難以置信我會說出這種話。
想來也是。
以前的我總是遷就他,舍不得說一句重話,而今我只想自己痛快。
顧瑾軒垂著眸,眼底泛著一絲難過,下意識地走近我。
我后退一步。
望著他那副故作深情的模樣,我只覺得過去的種種又浮上心頭,而我極力地克制怒火,就像隱忍當初那些嘲笑。
我嘆聲:「這個房子,你不想住,隨時可以搬出去。」
正好你搬出去了,我也省了一筆起訴費。
「姐姐,對不起,剛才是我說話態度不好。」
顧瑾軒眼底泛著淚光,伸出手想要握住我的手,我不經意地躲開,只是看著他,淡聲道: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委屈?」
顧瑾軒啞然,強忍著眼淚看向我,軟著聲道:
「姐姐,我們不說這件事了。好不好?」
我心里有火,但是忽然間又不想說了。
過去的事情,再提沒有意義。
但是。
每一次想起,難過的感覺,歷久彌新。
23.
甩手回了房間,反鎖門。
靠在自己的床上,我鼻尖一陣陣地泛酸,一點兒也不想回憶那些痛哭的深夜。
手機「嗡嗡」作響。
我呼吸酸澀,隨手拿起了電話,低聲道:「喂。」
「到家了?」
是沈以修。
我聽著他的聲音,更忍不住難過了,悶聲答:
「嗯。」
沈以修半晌沒吱聲,我以為他掛了,卻沒有想到他低聲問了句:
「還在疼?」
我窩在被子里,瞪大了眼睛,眼淚還積蓄在眼眶,隱約反應過來他的話,忍不住悶聲道:
「沒有。」
沈以修:「我看你走路都是小碎步。」
我:……
聽見他的低笑聲。
我只覺得撩人,心里不想掛電話,可是拿著手機,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悶聲道:
「我困了。」
沈以修輕輕地「嗯」了一聲,溫聲道:「被子蓋好,你睡覺很不安分。」
我被他說得臉紅,羞恥得呼吸都發顫,忍不住回了他一句:
「不安分的是你。」
沈以修順著我的話:「嗯,我確實不安分。」
我:……
電話一掛斷。
我頭埋在枕頭,實在是忍不住笑,一度難以入睡。
24.
某種程度上,我對沈以修有點兒上頭了。
「姐姐。」
我稍稍回過神,看著已經煮到快沒水的泡面,慌忙關掉了鍋。
顧瑾軒站在我的身旁,像是在打量我,低聲道:「你在想什麼?」
我愣神,閉口不言。
顧瑾軒默默地看向我,輕聲道:「姐姐,你現在在哪兒工作?我以后去接你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