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鹿城。」
這一句話直接讓我大腦一片空白。
鹿城沒死。
那個緬北的殺人惡魔,他回來了。
這一刻,我不知道該感到高興,還是絕望。
于是接下來的十多分鐘,他單挑了二十多個人。
我不敢看,又不得不看。
所有想要來開車門的人,都被他打倒在地。
等他小心翼翼地把我從車里抱出來,我看著他身上的血,恍如隔世。
我仿佛又回到了緬北那個小村落,被他囚在他的身邊,忍受著他的嗜血。
而地上躺著的人,還在掙扎著呻吟。
「去你家?嗯?」
「鹿城,我錯了,你不要動我的家人。」我顫抖著求他。
我不知道他來這兒干什麼。
他以前一直待在緬北,這里根本不是他的勢力范圍。
「先回家。」
他抱著我打了一輛車,回了我的家。
我不敢報警,他有一萬種方法懲罰我。
回了家,我才發現他傷得很重,腰上和背上都被捅了幾刀。
他一聲不吭,自己去浴室處理。
「我去給你買點紗布和藥?」我其實是想給我爸媽打個電話,提醒他們躲起來。
「別去。」他拉住我的手,「他們應該還有別的人。」
「可是,你的傷……」
「死不了。」他簡單地清洗了傷口,最后拿了刀在爐具上燒紅,止血。
我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
他真的是鹿城。
除了他,我沒見過哪一個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看什麼,看了又害怕。」他把我趕了出去,「窗簾拉上,別開燈。」
他囑咐我。
「好。」
我不敢不聽。
我見識過他的仇家有多狠毒。
等了半小時,他光著上半身就這麼走了出來,身上的傷口更加的觸目驚心。
「有衣服嗎?」
「我爸的要不要?」
我從我爸房間找了衣服給他。
「我不習慣穿別人的衣服。」
是的,他這人很潔癖,他不會穿別人的衣服。
他說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死在他的手下,他覺得晦氣。
「那我的衣服你又穿不上。」
「不可以就這樣?」他問我。
「可以。」
在他面前,我從來都是唯命是從的。
「算了,等會兒嚇到你,去把你的寬松睡衣拿給我。」
「啊?」
于是五分鐘后,他穿著我的草莓睡衣,站在廚房磨刀。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切菜。
「我沒死,你很失望?」他抬眼看我。
我站在那里不說話。
「是我太慣著你了,沒想到竟然栽在你手里。」他笑著自嘲。
「對不起,我可以做任何事,你能不能別動我父母?」我走過去抱著他,求他。
我是真的怕了。
我一個人在緬北,被他弄死就弄死了,至少不會連累我父母。
現在他這樣危險的人物來到了這里,我深深為自己做過的事后怕。
「任何事?」他笑著看捏住我的下巴,「跟我回緬北也愿意?」
我一下子愣住。
回那個噩夢般的地方?
從此之后,又是暗無天日的犯罪和折磨?
一想起來,我的整個身體都在抗拒。
可我卻點點頭,「愿意。」
「現在就走,好不好?」我求著他。
「去哪里?」他低下頭來看我。
「緬北。」我可以跟他回去,走得越快越好,那他就沒時間動我父母了。
他看著我忽然就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這樣哄著我的時候,我都覺得你是發自內心的?」
「明明我腦子已經做出了正確的判斷,但我的心還是固執地想要糾正大腦的想法,想要相信你說的是真話。
」
「對不起。」我愣在那里。
「你不用道歉,多哄我幾句,我喜歡聽。」他收回目光繼續磨刀。
晚上的時候,我主動邀請他去了我的房間。
他沒有拒絕,也不會拒絕。
他那個人重欲卻又極其克制,從來不會把精力放在某個女人身上。
但除了這個,我好像也沒有任何取悅他的方式。
夜里。
「疼嗎?」我看著他抱著我忍不住皺著眉頭,就問他。
「你被人捅兩刀試試。」他疼得半瞇著眼,話都不想說了。
「那怎麼辦?我這里沒有止痛藥。」我想起來給他找。
他卻把我拉了回去,「讓我抱一會兒。」
他把頭埋在我的頸肩,可憐楚楚的模樣,像一只大狗狗。
但是只有我知道,他是一頭狼。
「這樣會不會好一點?」我大著膽子,輕輕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他愣在那里,忽然就笑了,「好很多。」
于是我開始細細密密地親吻他,讓他好受一點。
也許是我從沒這樣主動,他安靜地看著我,甚是滿意。
只是到了最后,他卻一把推開我。
「別親了。」他打斷我。
「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嗎?」我呆呆地望著他。
明明這些都是他喜歡的。
「我看你不是想讓我不痛,是想讓我痛上加痛。」他低低地在我耳邊罵了一句,「別勾引我。」
「哦。」我乖巧地應了一聲。
「不高興了?」他捏了一下我的臉。
「沒有。」
「沒有離我這麼遠干什麼?」他拉過我。
「怕碰到你的傷口。」
他盯著我的眼睛,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最后把我摟進懷里,「你想要什麼,老子哪次沒寵著你?」
他輕輕地罵著我,最后把我帶入無盡的深淵。
我沒辦法拒絕,他討厭被人拒絕。
我像一條他手里的魚,撲騰幾下,還是逃不出他的手心,最后癱在那里。
后來他去了浴室,又回來抱著我,細長的手指捏著我的臉,在我臉上印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