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審美好,下手穩,成品好看,在網紅圈子里有著女媧再世的稱號。
原本我對我的臉挺滿意的,結果來整形科次數多了,看著那些風格各異的大美女,心里難免生出一點蠢蠢欲動的念頭。
趁著寧瓊跟護士去里面做檢查的時候,我問江易:
「江醫生,你看我的臉,有沒有整容的必要啊?」
他抬起頭,目光從我臉上一掃而過:「沒有。」
???
我在他眼里這麼完美??
江易下一句就戳破了我的幻想:「你整的話,要動的地方不少。」
……好傷人。
我不死心地說:「其實我想先割個雙眼皮。」
「哦,那你坐過來,我看看。」
江易那張清冷好看的臉,在我面前驟然放大。
眼睛對著我的眼睛,柔軟的嘴唇幾乎要擦過我臉頰。
我傻了。
他好像……忘了戴口罩。
「江醫生,疫情防控,從我做起。」
「……」
江易坐回去,拉起口罩,拿出一張紙遞給我:「可以做,你先填個面診單。」
我唰唰幾筆填完,把單子遞回到江易手里。
他掃了一眼,竟然望著我笑了起來:「唐綿綿。」
不知道為什麼,他念我的名字時,嗓音壓低,微微喑啞,顯得特別曖昧。
江易沖我揚了揚手:「單子我留下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單獨過來掛個號面診吧。」
不。
我沒空。
割雙眼皮就是我隨口一說。
事實上,我從小就怕極了進醫院,還特別怕痛。
別說在眼皮上拉一刀了,就是長個痘被我摳破了,都能把我給疼哭。
所以,我并沒有把江易的話當回事。
只是按時陪著寧瓊過來就診、做手術……
等她從手術室推出來,麻藥過了之后,我也接到老板的電話,讓我趕回公司加班。
結果剛走到醫院門口,就撞見了江易。
「唐綿綿。」他主動叫住了行色匆匆的我,「你不是陪寧瓊來做手術嗎?」
我說我現在得回公司加班,晚上再回來陪她。
話音未落,江易就拉開了身邊的車門:「上車吧,我送你過去。」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下雨,不好打車。」
我坐進車里的時候其實很忐忑。
因為我暈車,而且很嚴重。
我怕吐在江易車里,那我就涼了。
但他車里沒有常見的刺鼻汽油味,反而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很清爽。
江易開車極穩,從醫院到我們公司樓下,沒有一次急剎。
「到了。」
我把肩上的帆布包往里掛了掛,小聲說:「江醫生,謝謝你,坐你的車和坐地鐵一樣穩。」
他扭過頭,唇角微勾:「你這是夸我呢?」
「是啊是啊。」
地鐵是我唯一不會暈的交通工具,夸一個人開車穩如地鐵,是我的最高贊譽。
但看著釘釘上彈出的消息,我已經沒空跟江易解釋了。
又道了聲謝,我打開車門,沖進園區大樓。
最近項目進入收尾階段,二輪測試每天都能發現大量 bug。
Debug 到昏天黑地的時候,我接到了寧瓊的電話。
「綿綿,你什麼時候下班?」
我看了一眼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碼:「大概四十分鐘吧。」
結果出了點意外,我差不多調試到兩小時后才走人。
夜已經深了,我低頭正要打開打車軟件,忽然聽見一道冷冷清清的聲音在喊我的名字。
「唐綿綿。」
竟然是江易!
他的車停在門口,園區路燈的光照下來,把他的臉襯得特別好看。
直到坐上車,我才反應過來:「江醫生,你這是……」
「寧瓊說你要回去陪床,又怕天太晚你一個人不安全,就拜托我來接你一下。」
……噢,打擾了。
江易一路把我送進了寧瓊的病房,又順帶著看了看她鼻子的情況:
「傷口愈合不錯,沒問題的話明后天就能出院了。」
說完他麻溜兒地走了,眼神都沒給我一個。
我那點曖昧的小心思,一下子就給磨干凈了。
再加上第二天寧瓊出院,我徹底沒了和江易接觸的機會。
只好老老實實滾回去上班。
男人,只會影響我賺錢的速度。
就這麼過了好久,那天晚上我終于做了項目一期交付,身心俱疲地回到家里。
原本打算去王者峽谷里遨游幾把,結果手機剛拿出來,就收到了一條新的微信好友申請。
對方的備注很簡潔,就倆字:江易。
江易是誰……江易?!
我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好半天才平復心情,哆哆嗦嗦地通過了申請。
我問江易:「你怎麼知道我的微信?」
「那天你填了面診單,上面有手機號。」
等了幾秒,他又發過來一條:「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愣了愣,忽然反應過來。
那天我說有空就去掛個號,專門找他面診。
大概是我一直沒去的緣故,這就來問了。
好家伙,聽寧瓊說,現在他的手術已經很難排了,就這樣還不忘記親自出來拉生意,也太努力了吧?
看來這年頭,為了生計,大家都不容易。
我心中的冷清帥哥,忽然就變得接地氣起來。
不過我也確實膽小,不敢沒事就給自己眼皮拉一刀。
我正要頗具氣勢地回他一句「我沒空」,突然接到了我媽的電話。
接通后,那邊又是老生常談,催我速速找個對象,一定得在三十歲之前把婚結了。
我不得不提醒她:「媽,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倒不是我不想找,主要我身邊真的一個合適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