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說。
我才發覺自己說了多麼愚蠢的話,我有些猶豫地伸出手。
猶豫是因為,這好像是我和宋銘涵第一次牽手。
不知何時,退縮成了我的代名詞。
宋銘涵一把抓住我的手,說:「小心點啊。」
「嗯。」騰空后我就坐在了墻頭。
掌心的溫度從手碰到的地方蔓延開來,暖入骨髓。
宋銘涵松開了我的手,跳了下去,穩穩落地。
他朝我伸出手,我搖搖頭,雙手撐住往下一跳。
一個趔趄,好歹是穩住了。
他有點驚訝,但也只是一會便恢復了常態,笑著說:「走吧。」
「嗯。」我跟在他身后,右手不自覺地摩挲了一下左手心。
那股溫暖縈繞在手間。
夜晚空曠的操場上因為我們的到來增添了幾分熱鬧。
一群人走上了觀賽臺,天空繁星點點。
「我要暴富!」身旁的季尋鹿突然大喊一聲,嚇我一跳。
我捂著耳朵向后退了一步,又聽姜茶說:「我想和嘉禾一直在一起。」
沈嘉禾聞言,溫情地看著姜茶:「不是想,是要。」
季尋鹿眨巴著眼睛看著我,我反應過來她是讓我也如此。
「呃,我的話,」我仔細想了想我的愿望,似乎是有些太過清晰了。
一句話在我嘴里反復咀嚼,冷冽的寒風刮過我的臉頰,到最后還是咽了回去。
「我的話,希望你們都能幸福。」
(43)
回學校后日子如往常一樣。
除了我現在會和宋銘涵在微信上發消息,一開始只是早安晚安的問候,到后來也漸漸能聊上幾句每天發生的事情。
我找了個小飯店打工,清閑的時候還會和保潔阿姨聊聊天。
那天上班碰到了一個不講理的客人,心情不太好,下班回學校,突然想喝牛奶就走進超市買了一瓶草莓牛奶。
走出超市正想插吸管,就聽見了一聲帶著些許委屈的呼喚。
「阿顏。」
我轉頭看去,是姜茶,只不過她現在的模樣實在說不上好。
眼眶通紅,頭發散亂,發夾落到了發尾,她身穿白裙和粉色開衫,開衫粘上了不少土,兩條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
「沈嘉禾?」我思索了一下問道。
她愣了一下,很快扯了個笑容,說道:「阿顏,你好聰明啊。」
我看著她強忍著淚水的模樣,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不想笑就別笑了。」
我把牛奶放到她手里,剛轉身,就被她拉住了衣角:「阿顏你去哪?」
「給你買東西消毒。」
「啊,是這樣啊。」她松開了手。
沒過一會,我拿著酒精走了出來,我扶著她坐到一旁然后蹲下身子給她消毒。
消毒完畢,扔掉棉簽,我直起身子看著她問:「能走回去嗎?」
她點點頭,站起來邁出一步就皺起眉頭搖搖欲墜,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阿顏對不起。」她低垂著頭。
「繼續走吧。」我扶著她往前走了幾步,聽到了她輕微的吸氣聲。
我嘆了口氣,蹲下身子示意她上來,她連連擺手說:「不不不,阿顏,我可以走回去的。」
「按你這個進度我們明天都不一定能走回去。」
「可是我……」
我站起身背對她,抓起她的手往身前一放,蹲下身子一個借力將她背了起來。
她慌亂了一會,最后小聲說:「阿顏,我重不重啊?」
我搖搖頭,比我想象中輕很多。
她沒再繼續說話,我背著她往前走,忽然一愣。
心想自己這是在干嘛,不管怎麼樣這事也輪不到自己來干啊,自己是不是把沈嘉禾的戲份搶走了。
就在我愣神的空閑,姜茶開口了,她悶悶地說:「阿顏,什麼是愛情啊?」
「怎麼突然問這個?」
「好像最近我和嘉禾吵架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我刷視頻的時候看到人家說男生談戀愛的時候應該無條件遵從女生,他們還說男生這樣子就是膩了。」
我有些意外,我不太了解他們的情況,以為他們一直很甜呢。
「沈嘉禾不累嗎?」我有些無奈,「每個人對愛情的理解和對問題的處理方式都不同的,不要聽別人說的,要想自己感受到的。」
「阿顏,有時候感覺你就像我媽一樣,總是語重心長地說著一些不符合你年紀的話語。」她頓了頓又說,「我不是說你老啊,我只是……我……」
「我知道。」
她又想起了什麼,有些猶豫地開口:「阿顏,你是不是喜歡銘涵哥呀?」
我腳步一頓,停在原地。
我應該立刻否認的,可我今天有些累了,壓在心里的東西太多,我急切地想找一個人來幫我分擔一點。
半晌過后,我說:「你怎麼知道的?」
「隱隱約約地看出來了一點。」
她還想說些什麼,身旁傳來了急促打斷了喇叭聲,我停下腳步,看著車上急吼吼地下來一個人。
我了然地放下姜茶。
沈嘉禾紅著眼眶一把抱住了姜茶,嘴里念著:「對不起。」
姜茶抓住他的胳膊,委屈終于不再隱忍。
這個場面我屬實是有些多余了,我轉身想走。
又聽姜茶說了一聲:「阿顏謝謝你。」
我輕輕一笑,搖了搖頭,離開。
(44)
那天過后,我莫名感覺姜茶有些粘我。
五一假期,姜茶纏著我一起去游樂園。
我推脫了兩次,到底還是答應了。
游樂園的前一天我在飯店打工,飯店阿姨和我聊天,知道明天我要出去玩,還欣慰地說:「小朋友出去玩玩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