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立馬一哄而散,有幾個膽子大的臨走時還調侃:
「看都不讓看?燃哥也太小氣了吧!」
「能搞定萬年不近女色的燃哥,嫂子可真不簡單。」
「沒看到休息的時候燃哥的眼睛都長在觀眾席上了嗎?」
「我就說燃哥說補充體力怎麼補充到這兒來了,原來是嫂子在這兒啊。」
……
聲音越來越小,但我卻覺得臉頰越來越燙。
「好了,他們已經走了。」他低頭輕聲說。
我還是不敢抬頭,怕他看到我跟猴屁股一樣的大紅臉。
「乖,讓我親一口。」他聲線蠱惑極了。
我愣愣地抬頭,然后就被他啄了一口。
「你……不要臉!」我有些惱。
「要臉干什麼?」他答得理所當然。
我感覺臉更紅了。
總是這樣,確定關系后,他膽子越來越大了,動不動就調戲我,讓我一個已經 25 歲的老阿姨整天扭捏得像 18 歲的少女。
「好、好了,你快回去吧,一會兒就又要比賽了。」我使勁推他。
「那你再親我一口。」他一動不動,滿眼笑意地低頭看著我。
「你……得寸進尺!」
「你不親我,A 大輸了怎麼辦,這不也是姐姐的母校嗎?」
他說得倒是無辜。
我又羞又惱,只能踮起腳輕輕地往他唇上貼了一下。
「快走快走!」我踢了他小腿一腳。
「等我打完。」他笑著躲了一下。
回到看臺上時,兩隊球員正陸陸續續上場,陸燃進場的一瞬間,四周的尖叫聲驟然響起,連主持人都忍不住調侃:「看來我們學校的 5 號很受歡迎啊。」
他不說還好,一說全場整齊劃一地開始喊「5 號」。
至于嗎?看來大學沒有看過籃球比賽真是我青春的一大遺憾。
陸燃似乎沒聽到一樣,只是和隊友們在說些什麼。
下半場打得比上半場精彩。對方似乎是適應了這個環境,開始想要追平,但在陸燃連續 3 個三分球后,比分還是拉開了差距。
全場都瘋了,一個勁兒地喊陸燃。
身后兩個女生的討論聲飄到我耳朵里:
「陸燃真的好帥啊!」
「那是!我看上的男人,能不帥嗎?」
……
比賽很快結束,不出意外,A 大贏了。
我順著離場的人流去找他時,發現他正被幾個女生圍著要微信。
還真是眼熟的場景,只是我心里不如以前平靜了。
還沒等我生氣,他已經發現我了。
他沖我勾了勾手,我就乖乖地走了過去。
但女生們把他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嚴嚴實實,我根本擠不進去,只能站在外面干著急。
「麻煩讓讓。」陸燃的聲音是我沒聽過的淡漠,又冷又硬,下一秒說出來的話卻又讓我羞愧至極——
「擋著我看老婆了。」
我一下子血脈噴張,慌張地低頭找地縫,還沒等我找到,就被一雙手臂撈進了懷里。
「姐姐。」
我抬頭,他已經走到我身邊了,那群女生愣在原地看著我們。
「這、這麼多人,先放開我……」我小聲說。
「害羞?」他問。
我點點頭,然后就忽然被打橫抱起,頭埋進了他懷里。
直到感覺差不多出了體育館,我才敢偷偷地抬頭看他,陽光刺眼,他笑得肆意又張揚。
我的男孩,一直都是明媚如春光,熱烈如燦陽。
【后記】
我一度沒有把陸燃當過男人。
畢竟我可是看著他從光著屁股滿大街跑到長成一米八幾個頭的人,和陸淺一樣,我很早就把他當作了家人。
家人之間性別意識就會有一點兒模糊。
但我沒想到他居然對我圖謀不軌。
大三課程少,在一起后他幾乎天天來找我。
開始我還教訓他讓他好好學習快要考研了,結果他一句「我已經被保研了」,把我整得無話可說。
和江曳在一起時,我是自卑的,這份自卑一直延續到了和陸燃在一起后。
某天他在我家做飯,我忽然情緒泛濫地跑到廚房抱住他:「你這麼好,我怎麼配得上你?」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著說:「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一下子就被一種莫名的感動包圍起來。
他……怎麼會這麼想?他明明什麼都好。
他見我不說話了,于是放下鍋鏟,轉過身來把整個我抱在懷里:「姐姐,你知道你的高中數學老師也是我的數學老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