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人家離婚關你屁事,文件整完了嗎你?」另一個女同事及時替我解圍。
我沖她笑了笑。
因為晚上和周韻有約,我第一次沒有主動留下加班,到了點就準時走人。
江曳不出意外地又來了。
我正和一堆同事一起出門,就看到他仍然是白襯衫,站在那里。
我撇了撇嘴,還沒說什麼,向晚卿又開始了。
「咦,這不是林總的前夫嗎?」
「真的好帥啊。」有人小聲感嘆。
我正在大腦里飛速運轉怎麼逃脫,他已經大步地朝我走過來了。
「聲聲,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有話對你說。」
他的語氣和眼神都十分誠懇,可是我的內心已經無波無瀾了。
「我不想聽,我說過我已經不愛你了,希望你別再來糾纏我了。」
江曳的臉蒼白又脆弱,似乎被我的話重傷了。
「林總,您就和他好好談談吧,這麼好的男人您都不要,眼光也太挑剔了吧。」向晚卿忽然開口。
我心頭涌上一股惡心,我討厭這樣的處境,江曳的臉和向晚卿的聲音都讓我喘不過氣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很想陸燃。
他要是在就好了。
「聲聲!」是陸淺的聲音。
我下意識地望過去,陸淺正朝這邊走過來,只有她一個人。
我莫名地失落。
陸淺一把挽住我的胳膊:「你怎麼還有臉纏著她?」
身后的同事們見狀紛紛識趣地離開了,向晚卿深深地看了我們一眼后也走了。
「我正好要和周韻見一面,你要是有話說就一起去吧。」
我對江曳說。
「你見她干什麼?」江曳皺眉。
「是她要見我的。」
他的眉皺得更深了,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別和他廢話了,我們直接走吧。」
陸淺一把拉住我的手就走了。
開車出發時,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弟呢?」
陸淺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曖昧:「怎麼?想他了?」
我被噎住:「什、什麼啊,我就是問一下,好長時間沒見他了。」
她笑得更歡了:「不到兩天前才見過,怎麼就好長時間?我記得之前一周沒見他時你也沒這樣過啊。」
「什麼啊,別亂說。」
「聲聲,你臉都紅了。」
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果然有些燙。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聲聲,你不會是喜歡他了吧?」
陸淺的聲音有些許隱隱的期待,像極了平時我磕 CP 的樣子。
「沒、沒有的事兒!」
她看我羞憤交加便不再逗我了:「這幾天是 CUBA 二級聯賽,他代表 A 大去 D 大打比賽了。航班不延誤的話,估計最早今天夜里能回來。」
「噢。」
我應了一聲,語氣卻是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一絲失落。
陸淺在后視鏡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繼續開車。
開到地方后,身后江曳的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他還是跟來了。
不過也好,一次性說清楚就完事兒了。
到了約好的餐廳包間,周韻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看到江曳進來的一瞬,她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阿曳,你怎麼來了?」
江曳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下,語氣有些不耐煩:「我來看看你找她干什麼。」
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對著我說:「林聲,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不能。」陸淺斬釘截鐵。
「周小姐有什麼想說的就直接說吧,他們也都不是外人,不是嗎?」我說。
她的臉色有些白,但還是維持住了得體的笑容:「那我就直接說了。
」
「既然你已經和阿曳離婚了,就希望你們能斷得干凈,畢竟我和阿曳現在已經在一起了。」
「你在說什麼?」江曳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然后回過頭和我解釋,「聲聲,你別聽她瞎說,我沒有和她在一起。」
「斷干凈?我倒也想,你問問他愿意嗎?」我毫不客氣地說。
「阿曳,你怎麼能這樣?我們明明已經在一起了,不是嗎?」周韻說得楚楚可憐。
「真是惡心。」陸淺輕飄飄地朝著周韻說。
「江曳,既然都這樣了,你也該看清楚了,我和你絕無可能。周小姐和你既然兩情相悅,你們就好好過日子。算我求你了,別再來找我了。」
「聲聲,不是這樣的。我從來沒有和他在一起過,我只是幫她打離婚官司而已。」
「阿曳,你當初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周韻,你別得寸進尺。」
兩個人忽然開始各執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