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曳,我想我已經說得夠明白了。」
「首先,你愛的人是周韻,希望你不要在我這邊自討沒趣了。其次,你并不愛我,你只是習慣了我而已,所以我突然離開你才會回頭來找我,你該看清自己的心了。最后,我林聲從來不吃回頭草,不管我還愛不愛你,都不可能再重蹈覆轍了。」
我說完,平靜地望向他,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他眼底的慌神。
一天的心情被他給弄得糟糕透頂,回到家我就直接去洗澡。
有一下沒一下地調著淋浴的開關,我才在忽冷忽熱的水溫里漸漸地放松了下來。
不知沖了多久,我的手已經開始起皺,我關掉噴頭,披著浴巾出了浴室,手機恰到好處地響了一下。
我拿起來,是周韻發過來的微信。
因為江曳的緣故,她兩年前加了我。
嗯?她給我發微信干什麼?
「林聲,明天晚上有時間嗎?想約你吃個飯,我們談一談。 」
她和我有什麼好談的?我和她的共同話題除了江曳就是離婚,能談什麼?
但想起江曳這幾日突如其來的殷勤,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和她說一下,讓她好好看住他。
「好。」我回。
5
我想了想,上次離婚的事沒提前通知陸淺她就已經哭成那樣了,所以這次我直接把和周韻的聊天記錄截屏給她發了過去。
我躺在床上靜靜地等著,兩分鐘后手機就響了,我接了起來。
「聲聲,你要去見那個丑女人?」
陸淺對江曳和周韻的稱呼向來冒犯,不是狗男人就是丑女人。
「嗯,我本來不想去的,但這兩天江曳有點兒反常,所以覺得還是要見一見。
」
「我聽陸燃說了,那傻逼男人現在還敢纏著你?」
「嗯,也不知道犯的什麼病。」
「他可真賤。」
「陸淺,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坦白的嗎?」
那頭一陣沉默,半晌才訕訕地開口:「你說什麼?」
「不說我就掛了。」
「別啊,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她嘆了口氣:「陸燃喜歡你這件事我也是在你結婚時才知道的,但當時你都要結婚了,我就沒說。」
「你結婚那天晚上,我半夜去廁所才發現他坐在陽臺上抽煙。」
「我當時怒火攻心,想過去收拾他,結果就看到一地的煙頭和啤酒瓶,他眼圈紅得可怕。」
「我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上次他哭還是 5 歲時玩單杠腿摔骨折的時候。」
「他聲音啞得厲害,問我怎麼才能忘掉一個人。我那時候才知道,他已經喜歡你那麼多年了。」
「我以為你結婚后他應該就能放下,所以就隨他去了。」
「結果沒想到他一直惦記著你。」
「我就說這小子怎麼這麼些年都沒談過戀愛,原來是擱這兒等著呢。」
我聽完后,也只有沉默了。
「聲聲,明天要不我陪你去吧?」她問。
「不用了,我一個人去。」
「不行,萬一那個丑女人為難你怎麼辦?」
「她應該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她能把我怎麼樣?」
「不行,上次我就沒陪你,這次一定要和你一起去。」
他們姐弟倆都是執著的性子,我知道拗不過她,于是就答應了。
「沒想到他一直惦記著你。」
夜里,我忽然睡不著,腦子里翻來覆去全是陸淺的這句話。
我起身去客廳倒了杯水,忽然想起這兩天陸燃好像沒再來找過我,這麼快就放棄了嗎?
不知怎地,我有些心煩,想起明天要和周韻見面,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來堵我的江曳,心里更難受了。
因為失眠,第二天我十分沒精神,導致囤的要喝一周的咖啡一天就喝了快一半。
「離了婚的女人,嘖嘖,真是可怕。」
一個一向和我不對付的女同事陰陽怪氣地說。
離婚這件事也不知道是誰先知道的,然后就在我們單位傳開了,但顧忌我職位高他們一頭,也基本沒人說三道四,除了向晚卿,就是這個陰陽我的女人。
因為陸淺家是做生意的,很有錢,所以從我第一次升職開始,她就懷疑我是通過不正當手段走的后門,仗著會巴結老板,不知道背地里和多少人造過謠。
她不是不知道我 985 的學歷,也不是沒看到我工作態度的認真,她只是酸,只是不服,只是嫉妒。
這就是種畸形的現象——所有女性都抱怨職場對女人的不友好,但有些人根本沒想到最后是她們自己在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