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人影閃電般地從那群人身后跑來,到了人墻中間也不減速,而是直直沖過來。
他的動作快速又詭異,我們雙方都沒反應過來。
居然真的被他這麼穿過來了。
他跑到我身邊,一把拉過我的手,就往右邊巷子里沖。
顧西洲?
這片地形復雜,巷子又深,普通人進來都會迷路,他居然躥得又快又準,好像在自己家樣的。
后面的壯漢也是緊追不舍,我心跳幾乎要躥到 180。
媽的,不會年級輕輕的真的交代在這了吧。
顧西洲拉著我就是一個急轉,前面有亮光,似乎還有人影。
他邊喊邊叫,
「都是死人嗎!還不趕緊救救少爺我!」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我已經被他扯出巷子,躲在巷子口一排穿西裝的大漢身后。
我大腦當機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傳說中的……保鏢?
剩下的事情自然交給他保鏢處理。
我和顧西洲仰面倒在一邊的地上,微涼的地面帶走我奔跑過后渾身的熱意,竟然有點舒服。
我忍不住吐槽:
「顧少爺,你也太慫了。
「正常這種時候別人不都是從天而降,拳打腳踢,做蓋世英雄嗎?」
顧西洲無語:
「那是武打片,哥混的校園文。
「為了躲我爸派來盯我的人,這片巷子我老竄,熟著呢。
「放心,哥不會害你。」
……
我看著頭頂的天空,漫天繁星。
「顧西洲,你到底為什麼轉來市一中?」
身邊人突然撐起身子。
下一秒顧西洲的臉毫無預兆地占去我大半視線,微濕的發梢末端幾乎拂上了我的臉。
「秘密。」
20
從那天起,我們小心再小心。
每次放學,也都是成群結隊,再沒有給程蘇蘇過可乘之機。
顧西洲屢次提出要把程蘇蘇反打一頓,我拒絕了。
變得跟她一樣才不是我想要的,我要讓她輸得心服口服!
時間終于來到期末考前一天。
高雄吃完早餐,正準備拿耳機做英語聽力。
突然發出一聲驚嘆:
「誒我今天 3 分 30 秒吃完早餐的!破紀錄了!」
這話又無厘頭又最碎,可是在場沒一個人笑。
為了這場「戰役」,平行 A 班的每一個人幾乎都是以早餐 5 分鐘,午餐 9 分鐘,晚餐 7 分鐘,除了睡覺上廁所,其他時間都在學習的節奏過的這三個月。
困了就咖啡濃茶輪番上。
大半人寫卷子寫到手破,纏上創可貼繼續寫。
我攥緊手里的書。
沒有什麼能阻止我們班贏。
……
期末考試當天。
我班一改往日的壓抑勤奮,氣氛反而輕松不少。
至少高雄的早餐我就看見他吃了得有一刻鐘。
他抹抹嘴,起身,突然走起了煽情風:
「兄弟們!不管成敗我都愛你們!」
平行 A 班眾人:不知該感動還是惡心……
出發去各自考場的時候,再一次撞上集體下樓的實驗 A 班。
這回居然雙方誰也沒再挑事,而是默默地擦肩而過。
就連程蘇蘇,都只是冷冷地掃了我一眼。
誰都知道,最后的時刻,真正到了。
……
這次的期末考是九市聯考。
雖說名字是九市聯考,但其實真正參加的只有九市里頂尖的九所學校。
其中包括 S 省最強王者——省附中。
市一中實力在 T 市雖然是最強,但在九所學校中墊底,尤其跟省附中比起來,簡直連弟弟都算不上,只能是孫輩。
所以這次考試難度其實比平常的月考要難上不少。
我突然有點擔心……他們可以嗎?
我一道道做著眼前的數學題。
向量……最近大家都掌握得很不錯……
回歸方程……這個難度的題目我給大家講過……
等差數列……這個出題角度陳家齊上次剛好問了……
我突然頓住筆。
原來……我已經沒什麼需要擔心的了。
他們已經足夠努力。
而現在……到了努力回饋我們的時候了。
下午理綜考試結束,我看著臉上帶著笑意朝我一齊走來的弛炎和顧西洲。
我想方才考場上的他們,一定有著和我同樣的想法。
陳家齊從背后攬住顧西洲:
「天啊,怎麼辦!我覺得我物理答的超級棒!我該不會滿分吧!」
顧西洲微笑著把他的手從身上撤下來。
「不會。最后一道大題第二三問是陷阱。
「而你,會掉進去。」
陳家齊:微笑。平和。
21
九市聯考的批卷時間比平時長,要三天。
高雄早早跟我們說好大家一定要淡定,平常心。
結果真正淡定的只有我和顧西洲、弛炎。
英語課代表柔柔的聲線突然尖銳,她揪著他同桌耳朵:「什麼!這個題你錯了!這 3 分怎麼能錯!你這一個低級錯誤直接拉低我們班平均分 0.067 分!你給我懺悔!」
陳家齊憑記憶復刻了最后那道物理題,翻來覆去地看,抓耳撓腮:
「陷阱在哪呢?我感覺我沒錯啊?
「啊?」
平時成績墊底的陳強對著黑板跳大神,
「保佑我這次蒙的八道全對!各路神仙保佑保佑……」
我正看得發笑,腦門就被一個紙團砸中。
帶著怒意瞪過去,就見顧西洲懶洋洋地坐在陳家齊課桌上。
他剛剛給陳家齊講完了那道題,順便打擊了一下陳家齊的自信心,通體舒暢,眼下嘴角還帶著笑意。
「誒,兩位。
「你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