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接我嘛,然后,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疑惑,這廝還有什麼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去哪里?為什麼不能現在說。」
「你別問了,到時候來接我。對了,晚上多蓋被子,別著涼。天氣又降溫了。」
這廝碎碎念的毛病也不知道哪兒學的,一到快掛電話的時候就開始啰里八嗦一堆。
「知道了知道了,夠厚的了。」
祁任這才不舍地掛斷電話。
我現在算是知道他們這個行業壓力有多大了。社恐都得逼成話癆大倒苦水,何況還是有那麼點兒社交牛逼癥的祁任。
「叮!」
一條短信。
「這個周末,我在游樂園等你。周松」
游樂園,他竟然還能如此若無其事地說出這個地方。
10
周末,我當然哪里都沒有去,在家里一個人聽搖滾、畫漫畫,快樂地放飛自我。
手機被我關了機塞在沙發墊下,直到晚上肚子餓要點外賣的時候才扒拉出來。
「叮!」開機。
一瞬間涌出十幾條未接來電,都來自一個上海的號碼。
這應該就是周松現在的手機號了。
我若無其事地劃過未接來電,正要點外賣,一個新電話過來,我大學的舍長。
「喂老大,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舍長賊兮兮的聲音通過手機傳過來:「聽說周松去杭州了?」
我磨后槽牙:「你消息怎麼如此靈通,我才剛見到他。」
「什麼,你見到他了!」舍長驚叫。
「對啊,他不是空降到我公司當總監了嗎,我……」
「什麼!!!!!!」舍長大喊。
我把手機默默地拿開離耳朵一米遠,等到她發表完激動心情才重新靠近手機。
「怪不得。」舍長突然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
我覺得不對勁:「什麼怪不得?」
「我和周松不都在上海嗎,之前他約過我們,問你的近況什麼的。」
我扶額:「你不要告訴我你都告訴他了。」
「對不起鹿鹿!我們一起聊了過去大學很多人,我這一不自覺地就被問了出來……」
算了,舍長的馬大哈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而且現在,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最后掛電話前,舍長問我:「鹿啊,如果他這次真是沖著你去的,你怎麼想?」
我冷笑:「能怎麼想,好馬不吃回頭草,好狗不走回頭道。」
舍長嘆息:「我覺得他這次,好像是認真的。畢竟,你們有過三年呢。」
是啊,三年。
我被愚弄而不自知的三年。
11
五年前的大一下學期,我和祁任重新做回朋友。
舍友們自從見了送我來學校的祁任一面后,天天向我打聽。
聽聞我和他青梅竹馬多年竟然都沒發展出非純潔關系,忍不住替我扼腕,老大更是叱責我暴殄天物。
聽到這種話,我翻了翻白眼,毫不客氣地把祁任的微信公開給各位姐妹:「只要你們能干過那位女神學姐,小的替你們放鞭炮慶祝。」
看過宋如風的照片后,她們沉默了。
而后翻過這個話題,嘻嘻哈哈地又要張羅著和 Z 大聯誼。
我就是在這次聯誼遇見的周松。
聯誼聚會的 KTV 實在太過憋悶,呆了沒一會兒,我借口去衛生間走出門閑逛。
沒想到這小破商場竟然還有一家正版動漫手辦店,剛一進去,我立刻就看見了角落貨架上的那個殺生丸手辦。
可就在我剛觸到它的時候,另一雙手,從對面也握住了它。
琳瑯滿目的商品間隙里,一雙眼尾上挑的淡漠眼睛一閃而過。
有那麼一個瞬間,我以為遇見了殺生丸本人。
啊呸!我搖搖頭把剛才荒謬的想法從腦海中趕走。
即使是帥哥,也不能讓心頭愛!
我一把奪過手辦,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結賬臺。
正結賬的時候,那位帥哥手插兜,施施然地走了過來,瞥了瞥緊緊抱著手辦的我,面無表情地出了門。
我幼稚地拿起手辦大踏步地往前走,很快地就超過了他。
可是,為什麼他一直跟在我的后面?
難不成,這人是個收藏狂魔,為了這個手辦,要把我滅口?
我這麼一路腦補,戰戰兢兢地來到 KTV 包房,他竟然和我進了同一間。
剛進門,舍長老大就過來,提溜著我的衣領,質問我跑到哪兒去了。一抬頭,看見我身后的那人,老大嘰嘰喳喳:「說,你倆什麼情況?該不會一開始就看對眼,找個地方私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