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那個……」她那個不出來。
我倒是明白她的意思:「對,就是那個我網戀的小奶狗。真是草了,居然是這貨。」
她像是智力發育得不太完整:「所以……所以……」依然沒所以出來。
好在我理解力很強。
「所以我失戀了,」我總結道。
她沉默半晌,突然從抽屜里掏出衛生紙,遞給我。
「擦一擦,」她囑咐。
我后知后覺發現自己居然掉了眼淚,拿起她的衛生紙擤了個使勁的鼻涕。
后來幾天,李宴歌都沒有出現在我的視野里了。偶爾能聽同學們聊一聊,但蔣琳盡量不讓我聽到這些消息。
周末回家,寫了一天作業,言明拉我一起打游戲。
他對我說,最近在游戲里認識了個可愛的妹子,各方面都很甜,就是不太會玩,連輸好幾把他非常沒有面子,讓我來帶帶他們。
我已經和剛遇到李宴歌時不一樣了,現在的我一手孫策出神入化,秀得飛起。
進隊。
妹子的頭像很粉紅,ID 叫做【星星睡著了】
啊,她也是星星啊。
我正想著要怎麼打個招呼,游戲開了。
妹子在一樓,直接選了大喬。
言明說:「怎麼突然玩大喬了,你不是最喜歡瑤嗎?」
妹子開了麥,聲音很甜:「人家想玩嘛~」
10.
我瘋狂向言明使眼色——這個妹妹不錯。
就沖這我一輩子都學不來的該死的甜美,我也欣賞她。
言明滿臉得意,一副「就說爺的眼光好吧」的拽樣,我看不慣,把旁邊的抱枕丟過去砸中了他的頭,他發出哎喲一聲痛呼。
我嗤笑:「別裝,被團棉花打了你在那里瞎叫喚什麼。」
言明道:「你不知道自己力氣嗎?這位女壯士。
」
轉而不忘踩一捧一,在語音道:「還是我們星星好,女生就要有女生的亞子嘛。」
那頭好半天沒說話。
我和言明都是直腸子,把妹子沒說話的原因歸結于網不好。
好會兒,妹子問:「你們在一起嗎?」語氣有些奇怪。
言明道:「啊,我們在家里呢。」
那頭仿佛傳來什麼瓶子還是罐子破碎的聲音,言明擔心地問:「星星,你怎麼了,有沒有受傷,我給你說,不要用手去撿碎片,萬一把手劃傷了,我們就不能一起打游戲了。」
哇塞,你猜妹子會不會感動,居然擔心的點在于能不能一起打游戲。
妹子倒是樂觀:「不用擔心,人家很堅強啦~」
只是為什麼聽起來有幾分咬牙切齒?
言明:「我就知道,我們星星很棒棒的。」
我:yue
好在游戲很快開了,我一如既往玩了孫策,言明和妹子走雙人路。出門時看了一眼,大喬牽著成吉思汗,像是牽了條狗。
不到兩分鐘,他倆雙雙斃命。
言明愧疚:「對不起星星,害得你也跟著我一塊兒死了。」
「哥哥不要這麼說,」妹子連忙道,「能和哥哥死在一起,我很開心。」
看得出來是非常開心,于是他們又死了幾次。
原本我還懷疑言明這個菜狗憑什麼帶妹,直到現在我才搞懂,這個妹子簡直是真愛了,這麼菜還能一起玩下去,我都替言明感動。
我使出了十二分力氣來 carry 這一局。
再怎麼不能在未來嫂子面前拉垮。
我在開船—殺人—12 連招—殺人—眩暈—殺人之間反復橫跳,后面開始打團時我已經以 10-1 的戰績睥睨全場。
架不住中路,野區,雙人路紛紛淪陷,成就了全線崩盤的絕境,幾波團戰我們都慘敗。
我從 10-1 變成了 11-5,對面拿了兩條龍,我們非常劣勢。
我忍不住想,要是李宴歌在這里一定不會這樣。
這想法一冒出來,我一巴掌拍到自己臉上。
少在這兒沒出息,一刀兩斷了已經。
不過巴掌聲太響,引得言明側目,驚恐:「你打自己干嘛?發瘋了?一把游戲而已,不至于不至于。」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想贏。」
不過以我的經驗來看,這把想贏,難。
但就那麼奇怪,情況突然好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大喬妹子就像瞬間意識覺醒了似得,又是帶線又是運營,憑借著她的傳送技能,我們推掉了對面兩個高地。
而且我全程感覺到自己被關注,如果我血條不太健康,她就會立馬在我面前放一個回家通道,然后再為回了家的我開大設置傳送門。我充分體會到言明的快樂,這樣一個會照顧人的妹子,誰會不愛呢。
她還特別喜歡坐我的船,我喜歡愛坐我船的人。
這把靠著后期運營艱難地贏了。
一回小隊,就聽到大喬妹子說:「孫策好厲害啊,孫策是我最喜歡的英雄,你可以教我玩玩嗎,我不會。」
我商業互吹:「沒問題啊,你大喬也很厲害。」
她笑起來,莫名有種得逞的意味:「好啊好啊,那我加你好友啦。」
我:「行。」
11.
我們仨就開始了謎之三排,言明喊我來的時候我以為是一帶二,玩了后才發現原來是我和妹子二帶一,她的大喬確實玩得很好。而言明在峽谷是個殘疾人坐實了,常常被對面打野抓得生活不能自理。
于是有的時候他被打得自閉不玩了,我也會和妹子雙排。
妹子的大局觀很強,總能準確分析出對面的動向,我們很少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