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被校園惡霸逼到墻角,我給網戀對象發了最后一條消息,結果惡霸的手機響了。
我倆大眼瞪小眼,半天,他不信邪地按下播放鍵。
「乖,沒生你氣呢,等我晚點回家了再聊。」
無疑就是剛才我發出去的語音。
他卸去了最初的不可一世,表情呆滯又迷茫,像一只可憐巴巴的小狗。
我從他手中抽出手機,刪除好友。
「恭喜你,不知名的男朋友,現在你單身了。」
1.
我是被帶到學校后面的小巷子里的。
原因不明。
據說是因為我欺負了級花,把人給整哭了,可我連級花是誰都不知道。
我嚴重懷疑他們抓錯了人。
回想我轉學到這里兩周了,安分守己,啥事也沒干啊。
直到帶我來這兒的小黃毛邀功般向誰說道:「安安,我把夏林星帶過來了,你說,想讓她怎樣道歉,哭著還是跪著?」
還真是我,指名道姓的我。
面前一大堆人,男的女的,煙霧繚繞。
打不過。
那就 PLAN B 吧,人要懂得能屈能伸。
我將目光鎖定在坐在中間一個木箱子上的人,垂著頭一言不發的盯著手機,長得挺精致,剪著帥氣的短發,所有人中就她看起來最不高興。
我的眼淚說來就來,完全詮釋了「我錯了」三個大字。
先發制人,我一步沖到那人面前。
「嗚嗚嗚嗚,級花小姐姐,原諒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最喜歡漂亮小姐姐了!怎麼可能欺負你呢!」
全場寂靜起碼半分鐘。
旁邊有人爆發了,哭得比我還傷心:「夏林星,你看清楚!我才是陳安安!」
陳安安是誰……哦,級花。
我尷尬地轉過頭,都忘了繼續流眼淚。
那女生長發飄飄,但剛才一直低著頭在抽泣,活像個女鬼。
嘴角抽了抽,我半天對陳安安蹦出一句話:「可你沒她漂亮啊。」
回頭,那坐在木箱上的短發美女終于舍得把眼睛從手機屏幕移過來,涼涼地看著我,沒有表情,只是能感受到她特別特別不高興。
我靈光一現:「哦,我知道了,你是校花!」
全場這次寂靜了起碼一分鐘,我懷疑就算有人想蹦個屁,他也憋住了。
短發美女突然站起來,臥槽,比我高一個多的頭,起碼一八五,而且這肩寬……這身材……
求知欲讓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
像個鋼板。
「你男的啊?」我訕訕地收回手。
半晌,他突然露出諷刺的一抹笑。他不笑時冷漠至極,笑起來又帶著種肆意妄為的張狂。
「夏林星是吧?」他的聲音低沉,和精致的五官有些反差。
我「啊」了聲,算是回應。
他側頭點了一支煙:「裝瘋賣傻這套在我這兒可不好使。」
薄薄的煙霧往我臉上飄,他看向我身后的黃毛:「別被這女人騙了。看她剛才哭得厲害,都是玩你們呢。你上趕著出頭,她指不定在心里笑你是舔狗。」
好家伙,一眼洞穿我的想法。
「這樣的人,得讓她打從心底害怕才行。」
他懶懶坐下,恢復成那副漠不關己的態度,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手機。
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發出一聲不耐地「嘖」
那個黃毛伸手來拉我:「臭婊子,居然敢……」
我退了一步,一個過肩摔。
「咚」一聲重響,黃毛發出慘叫,還伴隨著陳安安等幾個女生刺耳尖叫。
我盯著木箱上坐著的人,不裝了:「怎麼讓我打心底害怕呢?這樣?」
我指了指地上癱著的黃毛。
那人看向我,在周圍錯愕震驚的目光下,他只是淡漠地看著我。
「身體的疼痛是最低級的害怕,」他指了指心口,「我說了,要讓一個人真的害怕,得從這兒。」
瘋子。
他給我的感覺有些危險,憑著我的直覺,不惹為妙。
「行吧,」我敷衍道,「你說是就是。」
嘴里這麼說,其實我的眼睛已經找好了路線。
墻不高,踩著倆木箱我能翻過去。
本想趁著沒注意,直接跳到這人所坐的木箱上,可我剛一動,他就像看穿了我似的,長腿一伸,將我攔在了墻角。
「還沒說你能走,」他不緊不慢地說道。
真是個狗東西。
我算是栽了。
剛好這時我的手機終于有了信號,叮叮叮叮連著傳來好多條信息,這麼喜歡搞信息轟炸的,就只有我那黏人的網戀對象了。
「那得先等等,我回個消息,」我掏出手機,「我男朋友很黏人。」
十分鐘前
【狗皮膏藥:在?】
【狗皮膏藥:你在干嘛?】
【狗皮膏藥:為什麼又不理我???】
【狗皮膏藥:你是不是厭煩我了,才倆個月,你對我就沒感情了???】
八分鐘前
【狗皮膏藥: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
【狗皮膏藥:不準】
【狗皮膏藥:我不同意!】
五分鐘前
【狗皮膏藥:我錯了行不行,雖然也不知道哪里讓你不高興了,但我錯了行不行】
【狗皮膏藥:你別生氣好不好】
【狗皮膏藥:小豬佩奇委屈.JPG】
我語音回他,聲音溫柔。
「乖,沒生你氣呢,晚點回家了再聊。」
就在我發出去的那一刻,面前這人的手機響了。
……真巧。
他似乎也覺得巧,我們就這麼大眼瞪小眼了好會兒,他不信邪地點開手機。
無疑,正是在下的語音。
他卸去了最初的不可一世,表情呆滯又迷茫,像一只可憐巴巴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