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淵環顧四周了好久,終于在沙發上找了塊兒干凈地方坐下。
「我是來為白天的事情道歉,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奈何我手速太快,帝王蟹已經上手啃了,這會兒哪兒能不接受他的道歉呢?
我含含糊糊地說:「那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那你說說你哪兒不對,好好反省一下。」
「???」
他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錢淵說:「你回來上班吧,我暫時沒機會也沒時間找到更好的保鏢了。」
我說:「不可能,小毛分分鐘能給你找一個連的退伍特種兵做保鏢。」
他說:「我今天下班去應酬遇到了些女人,如果你在,我應該就沒必要和他們周旋接觸。」
我說:「你換個保鏢一樣能做到。」
錢淵站了起來,高的讓我有了點壓迫感:「到底要怎樣你才能回來繼續上班?」
我撂下帝王蟹,手也沒擦,也站起來,昂首挺胸。
「我就不。」
他眉頭皺到一塊,臉頰中間紅彤彤的,莫名讓人聯想到西子捧心的嬌柔。
忽然他伸出手來,碰到了我嘴角。
我連忙后退:「你干嘛?」
他也跟著湊上來,拿食指揩了下我嘴角:「沾了蟹肉都沒發現嗎?」
我怪不好意思的,聯想到我不可告人的羞恥夢境,總覺得他指尖的動作過于曖昧了點兒,磕磕巴巴地說:「哪……哪兒呢?」
他抬起那根指頭,上面什麼也沒有。
「騙你的。」
轉瞬間他整個人都貼了過來,剛還伸著手指的手順勢就纏上了我的后腦,按著我后腦勺往前。
唇碰上唇,牙關碰上牙關,軟的硬的,咔嚓作響。
疼的頭皮發麻。
我被強吻了?
我被強吻了!
靈活的舌頭探進唇齒間的感覺奇詭的無法言說。
講真的,我嘴抽筋了,牙齒幾度撞得他疼的吸冷汗。
這跟老娘那如魚得水,水到渠成的桃色春夢一點都不像啊?!
錢淵不得不停下來,拇指按著唇邊,表情痛苦。
「蘇盛楠,你到底會不會接吻?」
我頭暈目眩地看著他,宕機的腦子終于重啟了。
這狗東西,誘騙入室,非禮性騷擾!
我迎面砸了他鼻梁一拳頭,然后左直拳,接右直拳,接右橫踢,一套直拳橫踢,一氣呵成,一招不落的招呼在了他身上。
錢淵倒地抽搐了一下,歪了下頭,流出一行鼻血。
25.
z 市市醫院急診部。
醫生:「傷挺嚴重啊,跟人打架了?」
我:「嗯……額……那個,算是吧。」
醫生:「嘖嘖嘖,下手真狠,這是個練家子吧?你以后還是讓你男人少招惹這種人,下次要是打骨折了可不好整。」
我擦了把汗:「謝謝醫生,知道了,我先去樓下取藥。」
取完藥回病房,正好看到護士給錢淵包扎完鼻梁出去。
我站在門口,尷尬地想原地造一只火箭,飛向太空,做夢想中的太空人。
錢淵被一圈白紗布封印著顏值,看著像個自取滅亡的傻逼。
「不是給我拿藥嗎?站那兒干嘛?」
我于是進去,錢淵說:「我手機響了,在外套內襯口袋里。」
他拿過去對我說:「你聽好了。」
說罷接通了電話開了免提。
對面仿佛是一個西游記里的蜘蛛精對著唐僧在狂笑,笑得堪稱抑揚頓挫,反派氣息十足,肺活量驚人。
我瞄了一眼手機屏幕,備注是「慕雅」。
錢淵黑著臉硬生生聽對面笑了足足兩分鐘。
笑完了她說:「錢多多,都說了你腦子不好使,好不容易看上個女人,腦子一樣的不好使,怎麼的?現在就能給你打進醫院,那將來結婚了還得了?你還絞盡腦汁要我們一堆人陪你演戲,這樣的女人你追到手了不也受罪嗎?你是不是欠啊?」
26.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
電話那頭的女聲鍥而不舍地追問:「錢多多……錢多多?」
錢淵一臉菜色:「我在聽。」
慕雅說:「你答應我的,這回合作讓利 3 個百分點,沒成可也得說話算數啊。」
錢淵瞟了我一眼:「好,小毛會聯系你。」
我搬了個椅子倒過來,撐著椅背坐下:「你是不是需要好好解釋一下?」
錢淵嘆了口氣,很嚴肅地說:「我知道你這種女人不能靠常規的辦法追求。」
我:「???」
他腦子是不是真的不大好使?我是哪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