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淵從我手里拿過鑰匙:「你這樣還是別開車了,我來,安全最重要。」
我上班數月,第一次坐了自己的副駕駛。
怎麼覺得比駕駛座更舒服呢?
錢淵一邊開車一邊說:「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不要硬用蠻力,不能避免的情況一定要報警。而且,還有我在,你沒必要沖在前面。」
我回想了一下,當時這小祖宗差點兒就給那人掐出個好歹,那我能不沖在前面嗎?
再說了,一開始用我的辦法,亮亮招子,嚇跑他不就得了。
偏生忍不住,要搞嘴炮輸出。
自己惹的架,自己打不贏,還好意思教育人?
我越想越一肚子氣,小聲說:「女保鏢那也是保鏢,你要沖在前面有個好歹,雇個保鏢干嘛的?」
錢淵聽得明白,緩緩將車停在路邊,轉頭很嚴肅地盯著我。
「蘇盛楠,你是不是以為我在搞性別歧視?保鏢也是人,不論怎樣這對你來說都只是一份工作,沒有什麼工作比命更重要。萬一當時他捅過來的,是刀子呢?」
我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不敢反駁。
因為他說的很有道理。
而且他看起來很生氣。
我眨巴著眼兒望著他的側臉,抿著唇氣鼓鼓的,像白色的河豚肚子。
心里晃蕩了一下。
直到他發動車子,繼續往回開,我才說:「真有萬一的話,我有醫保。」
16.
是夜,錢淵親自送我回房間。
我推脫不過,好說歹說,就差當著他的面打一套軍體拳,證明我的身體真的沒問題,他才肯走。
半夜睡得迷糊楞登的,聽見人敲門,開門一看。
錢老板風情萬種地倚著門,單刀直入地說:「我睡不著。
」
你睡不著……關我屁事啊!
我他喵的是傷員,能消停會兒讓我好好休息嗎?
走神的空當,他已經泥鰍一樣溜進了我的門,坐在床邊。
我瞌睡醒了一點,走過去,端詳他微妙的表情。
「錢少,你有事嗎?」
他抬眼望著我,舔了下唇邊,瞇起來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杯搖晃的酒。
「你過來。」
我心中警鈴大作,這廝渾身都散發著一種男妖精的氣息。
想當年前老板換口味的時候,我可是見識過不少風塵男子的。
「我不過來,你不對勁。」
錢淵輕聲笑了一下,我從來不知道男人能發出這麼嬌滴滴的笑聲,媚的能掐出水來。
也不知道是腦子熱,還是身上熱,反正我開始冒汗了。
他撇了下嘴,眨眼的工夫,就脫完了上半身。
我嚇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股腦冒熱汗。
「錢淵!」
眼看他要繼續脫,我忍無可忍跑過去,扯起他的手腕。
「你給我出去,這大半夜的,小心老娘告你職場性騷擾啊!」
他又笑了一聲,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腕,猛地一拉。
大腦一片空白,眼前的畫面再次聚焦。
我……床咚了錢淵?!
他身上好好聞,皮膚好白好細膩……
我強迫自己收回視線,結結巴巴地說:「錢,錢淵!你不要這麼明目張膽的勾引我,我,我也是個女人。」
他微笑著,伸開雙臂,勾住了我的脖子。
一個吻,攫盡了我肺中的空氣。
我渾身滾燙,咬著牙盯著他又勾人又可恨的臉:「這可是你勾引我的!」
我抱著他的腰,四目相對。
豁出去喊了一嗓子說:「來啊,老娘倒要看你有幾分能耐!」
17.
第二天醒來真是神清氣爽,心情舒暢。
我起了一個大清早去酒店餐廳吃早飯。
好巧不巧又遇上錢淵。
他一個人坐在偏僻處,神色如常地招呼我。
我沒能跑掉,磨磨蹭蹭地端著自助餐盤過去。
錢淵說:「你頭還疼嗎?」
「不疼。」
「昨晚睡得好嗎?」
我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心虛地說:「好……很好。」
關鍵是昨晚那個夢也太真實了,早上起來,只是回想就滿臉發燙。
他皺了皺眉:「你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沒有。」我尷尬地擺手。
可我控制不了臉上的溫度,一升再升,連耳朵都開始發燙。
說實話以前我最多也是暗自調侃,從來沒真的對他有什麼想法。
昨晚那個夢,讓我沒辦法回到當初,用正常的目光直視他了。
錢淵雖然狐疑,但沒再多問,只是叫我回 z 市了要盡快去醫院換藥。
下午上了飛機,錢淵還很紳士地讓我坐在里面,行李也沒有讓我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