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我能把這個店買下來嗎?」
「……錢少,沒有必要……」
排了十幾分鐘,錢大少明顯不耐煩了,但是依舊保持著良好的風度,低頭拿腳尖擺弄著店門口的綠植。
說實話我比他更著急,生怕掃了他的興,惹他生氣。
好不容易排了半個小時,剛要輪到我們,忽然冒進來幾個汗氣烘烘的男人,插到了我前面,很熟絡的朝老板扯著嗓子點單。
我拍了下離我最近的兄弟的肩膀,笑說:「兄弟,我們先來的。」
男人狐疑地看看我,又看看站在旁邊樹蔭下的錢淵,正打算走到后面,忽然被他的同伴叫住。
為首的男人走過來,吊兒郎當,笑哈哈地撐著朋友的肩膀,說:「姐姐,我們人多,餓急了,你再等等吧。」
我皺起了眉頭,沒注意到錢淵走到了我跟前。
他對著那笑起來滿臉油膩橫肉的中年男人說:「先生,先來后到的道理幼兒園就該教了,你是連幼兒園都沒上過嗎?」
那男人不笑了,氣氛驟然冷了下來,四周喧鬧的說話聲都小了下去。
他的朋友拉著他的手臂,勸說算了。
男人剜了錢淵一眼,繼續大剌剌地走到我前頭的位置。
「喂,你們沒聽懂我的話嗎?」
錢淵抱著雙臂,矜貴地抬著下巴,陽光下五官都在發光:「看來不光沒有家教,還都是聾人。」
我驚訝地看著那中年男人一臉暴怒的離桌走過來,很想提醒一下錢少。
他今天沒穿西裝,看起來就像個嬌生慣養、細皮嫩肉的大學生,很沒有威懾力。
男人沖過來,指著我的鼻子說:「看好你家的小白臉,讓他別亂叫。
老子在這里吃了十幾年,要他媽你管老子排不排隊?」
錢淵冷笑一聲,繼續輸出:「很遺憾你父母不管,不過我可以代勞管教。」
那群人擼起袖子走過來的那一瞬間,我是有心理準備的。
錢淵給男人那野蠻無禮的陣仗嚇了一跳,退了一步,反應過來又迎了上去。
我當然不想他和這男人近距離接觸,萬一傷著磕著,那都是我的過失。
可這男的還有一堆小弟呢,解決掉這一堆小弟花費了我一點兒時間。
再加上我今天腰不好,發揮略有失常。
等我撂翻男人的幾個小弟,跑過去時。
錢淵已經給那男人掐的快翻白眼了。
我大驚失色,一個飛踢,踹翻了男人,把錢淵扶起來,查看他有沒有受傷。
「錢少你挺住,我馬上替你教訓他們!」
錢淵一邊咳嗽一邊喘氣,拉著我的袖子:「教訓什麼?報警!你還想當街斗毆嗎?」
我腦熱褪去,覺得他是對的。
立馬翻出手機,報警順便打了 120。
那男的見勢不妙,也不管他的小弟了,爬起來就要跑。
「敢跑!」
我憋著一股氣,百米沖刺飆飛過去,大鵬展翅,將其壓倒。
男人罵罵咧咧的掙扎,混亂間摸到一個空酒瓶,慌不擇路一擊砸中了我的腦門。
好像有人在我腦子里敲響一口大鐘,刺痛下,我眩暈了幾秒鐘。
反應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照著這人的鼻子招呼了兩拳頭,打得他鼻血比飛濺。
錢淵跑過來,將我從他身上拖下來,抱著我,按著我流血的額頭,焦急又惱怒。
「說了別追別追,交給警察,你學什麼古惑仔?疼不疼……你忍一忍,救護車馬上就來。
」
我疼的齜牙咧嘴,只覺得他懷里好溫暖好舒服好香,哆嗦著說:「我跑太快了……沒聽見……」
15.
警車也來了,救護車來了。
醫生給我簡單處理了傷口,并沒有很嚴重。
警察將那幾個小混混攆進警車后排,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看著我頭上的紗布。
「能做筆錄嗎?」
「能做。」我從救護車上站起來。
錢淵寸步不離地跟著我站起來,說:「不能做。」
我和警察叔叔一起靜默地看著他。
錢淵義正詞嚴地說:「她需要休息。」
我拍拍腿上的灰,跳下車,莫名覺得有點感動。
「老板,我能行,沒必要再跑一趟。」
等筆錄做完,警察叔叔說沒啥事,我們可以走了。
走出警局,天都快黑了,班機早就錯過了。
我說:「我現在去訂明早的票,先送您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