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不嘛!”他對著我嘖了一聲,又推了推一旁的宋譯,說,“虧得我們宋警官緊趕慢趕,趕回來得及時……”
他還沒說完就被宋譯推了進出。
他一個踉蹌,進門前還不忘又回過頭來跟我說上一句,“溫可啊,你不相信?”
我沖著他揮手說拜拜。
我最好不要明白他究竟在說什麼。
他好像跟我很熟,但是我到現在連他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真是有點尷尬。
宋譯可能是被他同事調侃得也有些尷尬,站在我身后清了下嗓子問:“事情解決了?”
我還有些后知后覺,想了下才發現他是在問我來派出所的原因。
我說:“還沒,我在等我們領導回電話。”
他嗯了一聲,然后說:“我臨時有事不得不出去,所以托給了別人。”他解釋了一下,又問我,“事情不好辦?”
我聽不出他調子里的情緒,平淡得如同詢問報案人的事發經過一樣,可我偏偏卻在他每一個提問下認真想了好一會兒。
我點頭,說:“有點復雜。”
他也對著我點頭,處理公事一樣,然后回了身。
我看著他就要進門的背影,握了握拳抓緊時機開口,“宋警官……”
但是我的話在他回頭的時候卡住了。
我看到他征詢的目光突然就緊張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面上先是帶著疑惑的表情,見我扭捏后便重新轉過身來,認真與我說道:“天晚了,進來等吧。”
我略有僵硬點了點頭,心里不是高興,更多得竟然是失意。
宋譯可能真的想不起我了吧。
我在里頭等了會兒但是依舊沒有收到我們總經理的回復。
沒辦法只能跟他解釋我們總經理沒有來的原因,他貌似比較激動,情急之下還推了我一把,
我一個沒站穩就了跌下去。
“住手!”
我還坐在地上感受著腳踝處傳來的疼痛,一旁有警官連忙起身過來大喝了他一聲。
我暗嘆啊,他到底是跟我們總經理有啥糾葛啊!竟然憤怒到在派出所動手。
“溫可?”有人伸手來扶我,在我耳邊輕輕叫我的名字,我聽出了那是宋譯的聲音,沒有多少感情,只在叫我的名字的時候往上提了提聲調,我卻慌出了一手的汗。
“還好嗎?可以站起來嗎?”他見我沒反應便又問了一句。
旁邊有警官過來把那人帶走了。
我借著宋譯的手勁慢慢站起身,卻發現左腳有些不太對勁,扭了扭便疼得齜牙咧嘴。
宋譯在旁邊微微皺了眉,說:“我送你去醫院。”
我連忙拒絕,說:“別,不用,我自己打車過去。”
我現在除了不想跟宋譯多接觸之外,甚至有些不太愿意跟他單獨相處,因為見面次數越多,相處機會越多,我怕我會控制不住奢望更多。
宋譯那搭檔不知什麼時候躥出來的,一看我齜牙咧嘴的模樣就開始對著我搖頭,說:“溫可啊,我說你這個工作啊,可能得需要個保鏢。”
我略微苦笑:“看起來好像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呢!”
他露齒笑,然后推了推宋譯,說:“我們宋警官有空,正好可以讓她送你去醫院,晚了可不好,會影響你們女孩子臭美。”
我想說你可真懂女人啊!
宋譯嘆了口氣,說:“張俞超,你能不能閉嘴?”
我連忙在宋譯話落之際接上,“兩位警官別在這兒杵著了,趕緊忙您兩位的去吧,我自個兒能處理。”
說完我捋下褲腳,推開了宋譯扶著我的手,對著兩位揮了揮手,告了辭。
宋譯看著我,面色依舊沉著,沒說話。
他一貫都是如此的神情。
張俞超攤了攤手,沖著我說:“溫可啊,你這人吧我還瞧出一個毛病來,特別得會拒人于千里之外。”
5、
我這算是工傷,所以我打電話給公司請了假。
在醫院候診的時候我接到了張俞超的電話。
他說他領導知道我在他們派出所出了事,特意要他慰問一下我的情況,并且問我在哪里,要過來協助一下我這個弱女子。
我覺得他可能對我有什麼誤解。
我再一次拒絕,但是他說他被他領導批了,是領導安排的任務不得不執行。
我想了想告訴了他我在哪家醫院。
張俞超一個人過來的,而且來得很快。
我都還沒輪到號。
他找到我在我一旁坐下,說:“我們領導覺得我們兩看著你一個女生不管,傳出去對我們城北派出所影響太大,所以嚴厲要求我過來協助你。”
我點頭,說:“張警官,我還不至于背后說你們壞話。”
他笑出聲,說:“也是啊!所以我才說你脾氣好心大嘛!”
我總覺得他話里有話。
張俞超穿了一身警服,坐在急癥室走廊外面,顯得特別扎眼。
路過的人都偷偷瞄我,以為我是打架斗毆的問題青年被警察逮著了。
張俞超陪著我進去處理傷口,拍了片子后倒是幸好沒有骨折,但是看著我疼得直呲牙,他卻在一旁對著我直搖頭。
他扶著我從診室出來,又帶著我上了他的車。
沒錯,他的是警車。
我一路招搖著出了醫院大門。
他問我家庭地址,要送我回家,我想了想也就說了,沒想到剛在小區里停下車便碰上了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