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茶幾上的手機跳出來一條微信消息,由于手上正拿著剝了皮的枇杷,我讓江戎幫我看。
江戎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我,然后一字一句地開始念,「姐姐,你后天有空嗎?」
我「嗯」地疑惑了一聲,「我弟?」但我弟從來只叫我姐而不是姐姐。
江戎回答我,「是阿斐」
我想起來了,是那天邀請我上臺同唱的小男孩。
「又來了個南南的消息, 」江戎繼續念,「她說:洛洛,阿斐我給你把過關了,這弟弟很不錯,你們看著很有情侶相,可以……」
「哈哈哈哈,」我尷尬地笑了幾聲,連忙打斷他,「不用念了不用念了。」
江戎挑眉看我,「這就是前方的風景嗎?」
我擺擺手,「我朋友和我鬧著玩呢。」
「這個阿斐長得什麼樣子?」
「就一個小孩,奶呼呼的一個弟弟。」
「有照片嗎?」
「他朋友圈應該有。怎麼了?」
「想看一下什麼人和你有情侶相。」
我瞇起眼睛看他,「你好奇怪。怎麼突然這麼八卦啊?」
他靜靜看了我幾秒,然后輕輕笑了,「八卦的原因無非兩種。一種是我很無聊,一種是我喜歡你,想要關注你,你希望是哪種?」
我一下子坐直身體,「你喜歡我?!」
江戎笑了出來,「想什麼呢,當然是,我很無聊。」
「……」
我呆了一瞬,回過神追著江戎打趣,「不對不對,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我吧?你看,我結婚你從來沒有任何祝福,離婚了你倒挺為我高興,還有這麼多年你都沒有女朋友……」
以上已經是我能列舉的所有可能了。
其實我知道自己幾乎是在胡扯。
江戎的父母去世的早,家里只有爺爺奶奶一雙親人,成為我爸的徒弟后,和我爸幾乎形影不離。
我爸憐惜江戎身世,經常把他帶到家里吃飯。我媽為此在家里專門收拾出了一間江戎的臥室。
我上大學的那幾年,因為離家近,便沒有住宿。因此從學校回來,經常晚上在家里見到江戎。
我弟也很喜歡江戎,一口一個哥,喊的比我這個姐都要多。
后來我去市局看望爸爸,帶的東西總也給江戎帶一份。
雖然很是交好,但我和江戎認識至今,已有四年,他對我的一切行為舉止,都是在朋友范圍之內的,沒有任何逾矩。
是以,我從沒有想過,他會有喜歡我的可能
遑論我現在還結過一次婚,便更無可能了,所以我說出來倒很輕松,只是開玩笑罷了。
果然,江戎因為我自戀的發言,笑到東倒西歪,最后笑的我都有點惱火了,伸手捶了幾下他,方才停下。
過去很久了,他隱約嘆了口氣,語氣輕到我聽不清楚,「悠悠啊,你這麼直球,我要是真喜歡你,該怎麼辦呢?」
27.
X 集團的張總五十多歲了,他的第四任夫人給他添了一個兒子,老來得子,大宴賓客,過滿月的請柬送到我父親那里。
我們兩家本沒有任何交集,十幾年前,我爸執行任務時,救了張總的大兒子,從此便被張家冠上了救命恩人的名頭。
那之后,每有逢年過節的大節日,張總就帶著他大兒子張祁登門問候。
因為我爸職業的特殊性,他很聰明地不帶禮物,就帶一些節日食材,用我們家廚房親手做一桌大餐,餐桌上救命之恩總會被例行提起。這麼多年下來,風雨無阻,一直如此。
張總甚至讓張祁磕頭認洛警官做干爹,雖然洛警官表示十萬個拒絕,但張祁一口一個干爹,已經叫的非常順口了。
洛警官對此很抗拒,再后來,飯桌也不上了,能躲則躲,全都推給我媽應付。
這次的請柬,洛警官不出意外地也不想去,最后推來推去,去的人定成了我。
我本想隨個禮金就撤退的,沒想到遇見了個熟人,是那天在「朱砂痣」邀請我上臺同唱的小男孩,阿斐。
原來,他竟是張總的三公子。
娛樂圈的小鮮肉,被南南召之即來,我以為他家境普通,原來一點都不簡單。
他看到我時,向我一陣小跑過來,離我一米之隔停住。
他語調很驚喜,「姐姐!真的是你啊!」
我笑著握了下他伸過來的手,「好巧。」
「我以為姐姐是對我沒有興趣,推脫沒空,今天才知道,原來姐姐不是在敷衍我。早知道姐姐是來參加我弟弟的滿月宴,我就不會失落那麼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