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蘇蓮芙原本帶有水珠,仍有著凌亂美感的發絲被潑上了淺褐色的奶茶,徹底沒了形象。幾顆珍珠順著她的頭發滑下來,這樣的場景,甚至還有些喜感。
人群中又發出一陣驚呼聲。
這奶茶還是溫的,潑過去跟洗臉似的,應該還挺舒服,便宜這小白蓮花了。
「叩」,我將空杯扣在桌上,看著剛才出聲的年輕女孩,一字一句地說:「第一,女孩子家家的別在不了解事情真相前就罵另外一個人不要臉,這會顯得你很無知;第二,如果真的好姐妹是她所說的那樣,我寧愿永遠不交好友,」
我指了指狼狽不堪的蘇蓮芙:「明知道手環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東西,還要因為覺得它好看,不顧我的多次拒絕,索求這件對我很重要的東西。」
「僅僅因為它好看,她喜歡,」我蹲下身,將她的手環奪下來。蘇蓮芙死死抓住不肯放手,被我硬生生扯了過來:「這樣的,不顧你的想法的好姐妹,你要嗎?」
被我質問的女孩愣愣沒法開口,我向她走過去,咬著牙,一字一句地文:「說,這樣的好姐妹,你要嗎?!」
女孩低著頭,木木地晃了晃頭,又仿佛想起什麼一般,說:「就算她做得不恰當,那你搶她男朋友是事實吧?」
「男朋友?」我感覺眼角有些濕潤潤的,或許是因為自己被人冤枉卻無法完美辯解,也或許是因為心疼原主曾受過的一切苦:「那你知道我曾救過她的男朋友嗎?那個時候,他們還不認識,而那個男人只記得救他的人有這串手環。」
我沖她晃了晃,手環上的蝴蝶吊墜叮鈴作響。
「是她冒名頂替,知道那個男人喜歡她是因為認識這串手環,她也從來未說起過真相。」
「那,那是因為她太害怕失去她男朋友了,能理解啊,但你設計結婚,就是不對!」女孩子咽了咽口水,大聲辯解。
「呵,男朋友……你又可知,他一開始其實是我的男朋友……」我想起原劇情中,厲策延和成郁歡大學的時候都隱隱約約互有情意,也順理成章地交往。若一直如此順利下去,也可能會漸漸發展成甜甜的清新校園文或都市文。
蘇蓮芙的原生家庭造就了她格外愛慕虛榮的性格,得知厲策延各方面條件都是上佳后,她三番五次地接近他,更是在機緣巧合之下知道厲策延和蝴蝶手環的事情,問成郁歡撒嬌耍賴般地要來了女主珍藏在小寶盒里的這個,母親唯一的遺物。
她故意把自己包裝成當初救下厲策延的小女孩,利用恩情一步步引誘他,陷害成郁歡,挑撥他們倆之間的關系。兩人之間的信任在蘇蓮芙的干預下漸漸磨光,這才有了如今的厲策延和成郁歡。
而成郁歡也是個癡情的。性子軟糯的她,做的最烈的一件事就是去找對她感覺不錯的厲母,假說自己有了身孕,利用厲家血脈逼婚厲策延。
而換來的這一切,對于成郁歡來說,真的值得嗎。
「你說得對,原來的成郁歡做錯了,」我敲了敲心臟的位置,一不注意眼淚就掉了下來:「這樣就被人搶去的男人,不要也罷。」
成郁歡,如果現在讓你重新選擇,你還會走原來的路嗎。
我擦去眼角溢出來的眼淚,別哭,現在的你沒有錯。
「曾經我做過的事,錯了就是錯了,我不否認,」我勾勾唇:「但是你們明明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就自認為知曉了一切呢。我曾錯信了她,也錯愛了他。所以如今我知道了,也看透了,我早就放棄他了,何談,把他再還給你呢。」
我回過頭,對狼狽的蘇蓮芙說道,不經意看到她眼神怨懟,宛如猝了毒一般。她連忙低下頭去,調整好自己,慢慢站起來,依舊是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郁歡,你怎麼能這麼說,這個手環明明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啊。」
「你是瞎嗎,」我簡直氣笑,將手環內側翻轉,展示出來:「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戴著這手環,就沒發現上面有我名字的縮寫?你是不是瞎啊。」
蘇蓮芙瞪了瞪眼睛,張了張嘴:「那,那,那你把策延還給我……」
「歡歡,不好意思,路上堵車我來遲了……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