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副駕吧，那風景好。」

「哥，你要是我親哥就好了！」

賀時予看了我一眼，淡聲說：「都一樣。」

我：？？？

上車后，我不得不感慨，豪車就是比十一路舒服。

十分感動地拍了拍賀時予：

「班長，你人還怪好的哩。」

姜沃瀧從前排探過頭，拿出一個大柚子。

「姐，你吃不吃？」

我拒絕：「謝謝，不愛吃柚子。」

下一秒，賀時予遞給我一盒剝好的紅柚，肉質鮮滿。

「真不吃？特意給你剝好的。」

微紅的晨光透過車窗，給他的側臉鍍上一層柔霧，泛著淡淡的光暈。

那雙黑潤的眼中清晰地映出我的模樣。

臉頰逐漸升溫，我一把拿過那盒柚子，語速下意識快了許多：

「謝謝，我愛吃柚子。」

一聲悅耳的輕笑在耳畔乍響，耳膜鼓噪。

姜沃瀧撇嘴：「還不愛吃，在家炫得比誰都多。」

我惱羞成怒：「閉嘴！」

17

系統離開了很久，一眨眼高考都結束了。

當它突然回來時，我甚至有些恍惚。

系統：【最近怎麼樣？】

我十分高興：「挺好的，我和姜沃瀧應該能考上本科了！」

還得是男女主啊，一出手就沒有做不成的事。

連我和姜沃瀧都能帶飛，肯定也能讓母豬上樹了。

這下一本穩了。

系統沉默了很久：【我特麼是問你男女主的情況！】

情況不能說和原小說完全一樣，只能說毫不相干。

男女主別說火花了，連話都沒單獨說幾句。

而且蘇清雅似乎和我那蠢弟弟關系有點不一般。

賀時予也總跟我混在一起……

越想越心虛。

哈哈，死定了。

系統見我沉默，深深嘆了口氣，也不追究了。

它說：【行了，既然高考結束了，你就按照劇情，直接向男主表白吧。

】

我：「啊？太突然了吧？」

系統：【想想你弟弟的命。】

……

第二天，我把蘇清雅和賀時予約出來。

當著她的面，一把將賀時予按到了樹上。

眼中閃過三分邪魅，三分高傲和四分漫不經心。

「男人，我看上你了，請不要不識抬舉。」

賀時予眉眼彎彎：「好的。」

蘇清雅激動得雙眼放光，連連鼓掌。

「好霸氣的表白方式！」

我和系統：【？？？】

原劇情到這我就該下線了。

我故意讓女主看見我向男主表白，主動投懷送抱。

讓她誤會，甚至實名制買兇殺人。

這導致男主對我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于是我領盒飯了。

而姜沃瀧為了替我報仇也被炮灰了。

但現在，這合理嗎？

賀時予見我怔愣，又朝我走近一步，低下頭看著我。

眸光似水，仿佛誘人溺斃在這溫柔漩渦中。

「姜同學，我喜歡你。」

我結結巴巴道：「你、你可別胡說，我們都是中國人，近親不能結婚！」

說完撒腿就跑，心臟激烈得像是要躍出胸腔。

分不清是生理現象。

還是心底洶涌翻騰的陌生情愫作祟。

怎麼個事？

今天明明戴的是招財水晶啊，怎麼招了個桃花！

18

就在我心煩不已時，系統向上級匯報回來了。

它猶豫著說：【主神已經發現這本小說的異常了。】

【祂要強制讓劇情回到正軌，過兩天會有專門的人來處理。】

一顆心像沒入了水中，沉重酸脹。

沉默良久，我問：「那我和我弟會怎麼樣？」

系統：【你們會死。】

……

晚上，爸媽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姜沃瀧出了車禍。

當我們急匆匆趕到醫院時，他正在啃隔壁床的蘋果。

「哎呀，你們擔心什麼，都說了只是輕微骨折！」

「那車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失控朝我沖了過來，好在我比山里的狗還靈活，躲過去了。」

他一臉無所謂，還在安慰我們。

我摸了摸他的頭，卻笑不出來。

今天只是輕微骨折，那明天呢？

半晌，我抬頭，沉聲開口：

「我們離開這里吧。」

19

系統說主神已經盯上了我們。

作為本該下線的反派配角卻和主角產生了密切的羈絆。

這是祂絕不容許的。

所以想要活命，只能按照原定劇情，徹底消失。

準確來說，是徹底消失在主角的視角中。

這意味著我們要舍棄這里的一切，包括賀時予和蘇清雅。

令我意外的是，爸媽竟然答應了。

就連姜沃瀧也笑了笑：「姐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剛好我也在這座城市待膩了。」

只是這笑容卻帶著不易察覺的苦澀。

我知道，他放不下蘇清雅。

腦中突然出現了某人的樣子。

對話框中的最后一句話還是他發的：

【姜同學，不管考慮多久，我都等你。】

我扯了扯嘴角。

算了，本就不該產生交集的。

只是回到原點罷了。

多想無益，向錢看吧。

好在我還有招財水晶。

晚上，我推姜沃瀧去樓下吹風，望著波光粼粼的江面。

他難得正經問我：

「把錢撇開，你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麼？」

我深沉地望著遠方：「你撇開的錢。」

姜沃瀧：「……」

20

高鐵站，提醒旅客準備檢票的廣播響起。

不要問為什麼不坐飛機，問就是沒錢。

我下意識往后看了一眼，是匆忙趕路的各色人群。

垂下眼，繼續往前走。

快輪到我們檢票時，廣播又響了：

「姜楓初女士，姜楓初女士，您的男朋友說您把他落下了，聽到廣播后請到失物招領處等待……」

一連播報了兩次，前面三人齊齊轉過頭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