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產那天。我老公白月光生產,他去給人家當助產師。在我失蹤的這些天里。始終沒能等到他的一個電話。直到我與他提了離婚。
他說:「念念我錯了,這婚不離行不行?」
可是我不叫念念。念念,是他的心上人。
1
我流產這天。
給林宥禮打了無數個電話,均是無人接聽。
直到第二天,我才撥通了第一個電話。
還不等我的話說出口。
電話那頭便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說:「林宥禮,好疼——」
隨即傳來的,便是他低聲安撫的聲音。
聲音很輕,我這頭只是恰好能聽見。
不過幾秒,就見他順勢將電話掐斷。
這一瞬間,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住。
窒息得喘不上來。
這一天一夜所發生的事情,著實是精彩極了。
我本和林宥禮約好,一起去我爸家里的。
結果沒打通他的電話。
直到我讓人查了他的位置所在。
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產房外,額頭上冒了一層層細汗。
像是等待新生兒的父親。
可產房里的那位,并非他的妻子。
我緩緩走上前,站在他面前。
還不等我講出第一個字,他就率先說道:「念念,我不能陪你回家了。」
這里全都是孕婦,我不好與他產生沖突。
默默退出醫院,只能一個人去了我爸家里。
我爸不知名的情人已經登堂入室,見我進門,就是一陣冷嘲熱諷。
而我只是瞥了她一眼,沒理。
自顧自上了二樓,跟我爸說了來意。
他卻對我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里有回娘家要錢的道理。」
可我結婚之前,他不是這麼說的。
他說只要一周之內結婚,就給我一半的股份。
看著他,我低低笑出聲。
一句一句跟他說,這些都是我媽留給我的。
不知道是哪句將他激怒了,拾起桌面上的茶壺,砸向我。
我下意識往后一退,結果被他情人的兒子絆倒。
血,順著我的下身流下來。
家里亂作一團,我撥了林宥禮的電話,又是無人接聽。
隨即我又撥了 120。
大夫將我抬走的時候,我已經沒了意識。
醒來就是護士在給我換吊瓶。
我抓住她的衣角,低聲問道:「孩子還在嗎?」
卻見她垂眸,搖了搖頭。
一瞬間吊在我心上的巨石,狠狠墜下,將我砸得生疼。
讓我分崩離析。
這一刻,我想到的是林宥禮。
這一刻,他在陪別的女人生孩子,而我的孩子沒了。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絲絲的痛意讓我更加清醒地知道。
林宥禮,他不愛我。
2
我在醫院里整整待了一周。
除了那天撥通的電話外,林宥禮沒再給我回一個電話,也沒發一條消息。
而我所謂的家人,也不曾來看過我一眼。
我一個人辦理好出院手續。
又在家里待了整整五天。
林宥禮終于回來了。
他推開臥室的門,洗去一身疲憊,掀開被子,躺在我的身側。
將我擁入懷中,像是曾經無數次那般。
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我的臉上。
惡心感傳來。
我伸手將他推開,跑到衛生間。
伏在馬桶上,不停地干嘔。
整個屋子寂靜得沒有一絲聲音。
林宥禮不知何時去外面倒了一杯水。
可我一想到,這是為別的女人服務過的手。
就讓我覺得惡心。
我沒接他手里的水,繞過他,將床上的被子疊好,就要出臥室。
卻被他伸手拉住。
他問我:「念念,你在鬧什麼?」
「我沒鬧。」我低聲回應。
抱著被子出去的時候,我說:「林宥禮,我們離婚吧。」
回頭時,我看到他的目光里有一絲不耐。
他走到我面前,對上我的眸子,問我:「為什麼?我們的日子不好嗎?」
聽著他的話,我抬起頭,反問道:「你知道我們結婚幾年了嗎?
「你知道我和你結婚的目的是什麼嗎?
「或許你知道,我才是你的妻子嗎?」
我的質問聲一句比一句大。
眼淚也抑制不住地從眼角滑落。
我等著林宥禮的回答,可他卻不耐煩地蹙了蹙眉,想抱過我的被子。
見我往后一退,他才出聲道:「別鬧了,這都幾點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行不行?」
「你嫌我煩是嗎?是我讓你這麼累嗎?你知道你在陪別人生孩子的時候,我在做什麼嗎?」
他靜默地看著我,沒有回答我的話。
我垂下頭,低低笑出聲,嘲諷之意蔓延開來。
可我的心,卻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根本喘不過氣。
我不再看他,自顧自出了臥室門。
剛要進次臥的時候,就被他擁住了。
他說:「對不起念念,我們不離婚行不行?」
在黑暗里,我垂下頭,輕聲說道:「可是林宥禮,我不叫沈念念。」
我和他的白月光最后一個字,分別是年,和念。
可他一直分不清,我叫年年,還是念念。
一開始我只認為是他喊得音調重了。
所以不曾糾正過他。
直到那天,我在電話那頭。
聽見他說:「念念不疼——」
溫柔纏綿的音調。
就像是每次動情時,在我耳邊喚我的聲音。
令我惡心至極。
這個名字像是一把刀,在我心口不斷凌遲著我,疼得讓我喘不上氣。
以前我不知道的時候,并不在意,音調高了或者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