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這話一出,老師們面色更不好了,我氣得不行,導員卻連忙應聲:「對對對,領證肯定要帶戶口本,主任,咱們學校又沒硬性規定學生不能談戀愛,消防員也得談戀愛。」
「這感情的事,誰也控制不了,宋頌說是前男友,你們什麼時候談得?」
「六年前。」江逾白搶先一步,我皺起眉。
「那還是高中的事情。」導員夸張地說。
我看到那一瞬間,有很多老師偷偷松口氣,系主任立馬笑瞇了眼:「那這事情就純粹是個誤會了,小宋同學,最近是不是和什麼人有過沖突?」
我靈光乍現:「可能有人要陷害我,我最近老是收到匿名郵件。」
系主任的笑容一下變得意味深長起來,目光在我和江逾白身上不停地轉,他輕咳一聲:「王導員啊,這事就交給你處理了,必要時可以聯系警方,待會記得上那個表白墻澄清一下,別又上了熱搜。」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我們還有點事,小宋同學,你的感情私事我們就不過多打擾了。」
導員連連稱是。
這場鬧劇暫時落下帷幕。
趁導員送系主任離開時,我向左大跨一步,和江逾白拉開距離。
江逾白不解似的看著我。
「我很不喜歡這樣,你做任何決定前,能不能問一下我?」
他擰起濃眉,張口。
導員推開門打斷他:「宋頌,我們單獨聊一下?」
我轉身走出去。
江逾白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如果我的一意孤行傷害到了你,那我跟你說對不起,知夏出事的那一個月里,她不停地割自己的手腕,留了很多血。
「我害怕你也會出事,事實證明,那個人就是沖你來的,他買通你舍友,又誤導陳昭南。
」
我回頭同他對視,很奇怪,我覺得他離我很遠。
「這些你都不必說,我都知道,可是保護花的方式從來都不是為它筑起圍墻,把它囚禁在一塊四四方方的天地里,它要自由且美麗地生長在這片土地上,同時也要面對風雨。
「從它破土而出的那一刻起,我們都應該知道,它有選擇的能力,而不是被人固定枝葉只接受陽光的那一面。」
眼前的男人突然變得萎靡不振,所有新鮮的活力在一瞬間像是被剝離脫落,他的肩膀一寸寸垮下。
「你說得很對,都是大道理,可我還是不想讓我愛的人和我一起陷入困境。」
人們面對命運的無力感在此刻凸顯凸顯得淋漓。
我和江逾白亦是如此。
14我在導員的監督下向表白墻投稿解釋,而江逾白則回了中隊。
接二連三的證據下,任何謠言都會被擊破。
導員語重心長地說:「宋頌啊,你這段時候還是住在學校里,你這些感情私事學校也不愿干涉,畢竟你都是成年人了,你自己好好處理吧。」
臨了,導員又補充一句:「你那個前男友長得端端正正,你說你收到很多匿名郵件,會不會是他的追求者發的?」
我并未向導員說知夏的事情,他以為這個故事是青春時期的三角戀,卻在無意中給了我一個思路。
回到宿舍后,我沒有發現顧柚的身影。
我拿起手機發消息給江逾白:「高中除了我,還有沒有跟你表過白什麼的?會不會是喜歡你的人做的?」
他秒回:「有這種可能,但不大。」
「?」
「我更愿意傾向于嫉妒你的人,如果是我的追求者那為什麼要寫紙條給知夏?而且他完全有機會在這六年的時間里,告訴你關于知夏的事情,但他沒有。
」
「他可能也后悔當年的所作所為,但更害怕知夏恢復病情后想起,所以才逼迫你刺激知夏。」
我被江逾白說服了。
十幾歲的少男少女,出于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犯下錯誤,這樁禍事像滾雪堆似的越滾越大,難以控制。
就在此時,顧柚回來了,穿著新買的裙子,她看到我的那一瞬間,嘴角的笑容僵硬住:「宋頌……你怎麼……」
我挑了一下眉:「剛剛從導員辦公室回來,聽說你的助學貸款還完了,恭喜恭喜。」
她心虛地用手攥著衣角:「我家里突然……」
「你不是說你家里人重男輕女?怎麼中彩票了?」
我快步繞到她身后,把門砰地一聲關掉。
「我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那個人是什麼時候買通的你?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否則我不介意報警處理,正好我還愁沒有證據給警察。」
面對咄咄逼人的我,顧柚顯然慌了神,她眼神躲閃得厲害。
我重磅出擊:「你最近收的錢不止 3000 吧?現在坦白,我可以既往不咎。」
顧柚性格向來畏怯,她貪婪卻又自命清高,此刻她靠著鐵門一點一點癱軟倒地,哽咽出聲。
「我不是故意的,大一的時候,有人發了一封郵件給我,說他要追求你,想讓我這個舍友幫忙,看看你喜歡吃什麼,玩什麼,我剛開始也不想。
「可是……他給得太多了,他說每周一下午五點會打電話給我,我只要說你這一周做些什麼就可以,剛開始,給我的錢是每周是三百,只有最近給的很多。
「宋頌,我真的以為他是要追你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