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
正當毛芷涵要去取鑰匙時,我一把拉住了她。
「您好,這個……這個我們宿舍好像已經有人取過了。」我說。
毛芷涵看向了我,我向她打了一個眼色。
她定睛一看,霎時臉色一變,因為那鑰匙是黑色的。
宿舍規則的第一條——不要取黑色的鑰匙。
「沒關系,再取一條吧,我是你們的輔導員,當我多照顧你們一些吧。」她話音剛落,我注意到她胸前戴了一個工牌,寫著「輔導員王淑珍」幾個字。
這時毛芷涵又看向了我,似乎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靈機一動,捂住肚子說:「不好意思輔導員,我肚子有點痛,得先回去一趟,我晚點再下來拿哈,謝謝你。」
說罷,我也不等她回應便拉著毛芷涵轉身就走。
直到上了四樓,我們才停下了腳步。
「郝韻,剛才我們下樓時明明沒看到任何人在的,那輔導員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我……我有些害怕。」毛芷涵手都在發抖。
我:「你不是說自己是毛家的傳人嗎?你怕什麼?」
毛芷涵:「其實……其實我怕鬼……」
我暈,幸好我壓根不信鬼神之說,不然真被她給笑死。
不過,剛才的黑色鑰匙確實是有些詭異。
還有那個王淑珍,她真的是我們的輔導員嗎?
沉思之際,走廊的燈忽然閃爍起來,隨之是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叭嗒叭嗒叭嗒!
「什麼聲音?」我問。
毛芷涵仔細地聽了聽,說:「好像是腳步聲。」
怪異的是,在我們前方的走廊上卻是空無一人,腳步聲到底從哪里來?
疑惑之間,我背脊一涼,回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不知何時在我們的身后竟然站著一個人。
她長發及腰,臉色煞白如紙,沒有半點血色,更奇怪的是她的眼珠小得嚇人,四邊露白,手里拿著一個杯子,杯子里頭那紅色的液體還在輕輕地搖晃著。
「孩子們,入夜了,可不要到處亂跑呀。」她嘴角微揚。
「你……你是?」我問。
「我是你們的宿管,叫我美姨就行。」她說。
宿管?我低頭一看,只見她穿著一雙長靴子。
宿舍規則第 9 條有提及:
宿管只穿靴子。
那麼眼前的人應該是我們的宿管沒錯,見此,我松了一口氣。
宿管問道:「宿舍的鑰匙你們都取了吧?」
毛芷涵點頭:「取了取了,剛才樓下的……」
正當毛芷涵要往下說的時候,我立即打斷了她,同時我的精神再次繃緊。
因為此時,透過樓道風口,我看到對面的那棟樓的過道上正站著一個跟眼前這個宿管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宿管美姨再問:「剛才樓下怎麼了?」
我連忙搖頭:「沒,沒有,剛才樓下的那盞燈好像壞了,宿管有空去看看吧。」
宿管美姨一笑:「好的,對了,后天正式開學,到時候你們要好好地遵守學校規則哦,不然會被罰的,呵呵呵。」
點了頭后,我拉著毛芷涵趕緊回去。
直到我們把宿舍門打開,我才敢回頭望一眼,只見宿管美姨不但沒走,還站在走廊的盡頭一邊看著我們這邊,一邊唱著那首歌:
「郎在芳心處妾在斷腸時委屈心情有月知相逢不易分離易……」
可是聲音卻變成了一個男人聲。
3.
回到宿舍后,毛芷涵把剛才我們遇到的怪事說了出來。
葉彤的反應是半信半疑,趙雅詩當然是不信,還嘲笑我們膽小,說那些規則都是惡作劇。
其實我也不完全信,但剛才遇到的事確實怪異。
吃完飯后,我早早地爬了上床,或許是太累的緣故,沒一會兒我便睡著了。
直到我被一陣刷刷刷的聲音給吵醒。
什麼聲音?
我仔細一聽,是洗衣機運行的聲音,我手表上一看,時間已經是晚上的 10 點 59 分了。
糟糕!
我連忙從床上下來,沖去陽臺把洗衣機給關了。
可下一秒,罵聲就來了。
「郝韻,你干嗎?我在洗衣服呢!」說話的是趙雅詩。
「宿舍規則第 2 條:晚上 11 點后不能用宿舍內的洗衣機。」雖然我說這句話時是有些心虛,但我還是說了出來。
「你有病吧你!都說了多少遍了,那是惡作劇!嚇唬人的!你這個白癡!」
趙雅詩再次啟動了洗衣機。
但我卻立刻關掉。
我:「我這是為了大家著想。」
其實這次的我是看不慣她。
豈料這時的趙雅詩發火了。
「規則是吧,好,我今晚就偏要犯規,我就不信這所學校的人敢動我姓趙的一根汗毛!」
她一下把宿舍的燈全部打開,還在宿舍大聲喊叫,對著鏡子梳頭,一連違反了幾條規則。
我想阻止都來不及。
而此時已經是晚上的 11 點 03 分。
可是一切卻風平浪靜,趙雅詩毫發無損。
「看到了沒!我有事嗎?有人來抓我嗎?姓郝的,你醒醒吧,別那麼白癡了好不!」趙雅詩一邊罵一邊用手指著我的頭。
我是無話可說。
毛芷涵想上前替我說話,也被她一手推開。
可就在此時,葉彤一下上去,一手扶著毛芷涵,另一手握住趙雅詩的手,瞪著她說道:「吵歸吵但別動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葉彤發力一抓,趙雅詩頓時痛得臉色一變。
雖然趙雅詩是驕橫逼人,但目前看來確實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