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太近，他比我高出許多的體溫混合著酒精的醉意無比清晰的通過輕薄的衣料傳達到我的四肢百骸令我根本無法動彈。

其實已經越界了，但是我們誰也沒去阻止。

心若擂鼓，偏偏許晏凝是最安靜的那個。

「不是說完全不夠嗎。」

像是挨著我的耳朵說話那樣，只聽他接著小聲對我道了句：「那就摸摸我吧，主人。」

你說，怎麼會有人，這樣犯規啊……

我連呼吸都不由自主放輕了。

鼻端縈繞著的全是許晏凝身上熟悉的氣息，肩膀上不可忽視的重量更是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這是真的不是夢境。

「你真的是……」

咬唇，緊緊的閉上眼睛，卻終究還是敵不過心中那份蠢蠢欲動的心悸。

于是手心躊躇而擰巴的緩緩抬起，最終小心翼翼落在了那一片柔軟的黑色短發上。

也是那時，他忽然開口對我說：「姜萊，做我女朋友吧。」

路燈，海風，浪聲。

幾乎所有的一切，在此刻水到渠成。

我其實整個人都是抖的，因為真的太緊張太緊張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最后是由我另一只手慢騰騰的摟住他的后背作為今夜的第一個回應。

「……便、便宜你了。」

許晏凝閉眼輕輕哼笑出聲。

他喟嘆道：「怎麼辦，真的好喜歡主人呀。」

22

算是，確定關系了吧。

回去的路上他牽我，我不適應往回掙了掙，但是沒掙開，于是也就隨他牽著走算了。

不過到店門口的時候我還是下意識把手用力抽了回來。

他看向我，我一時緊張，磕磕巴巴解釋道：「那個，就是，我還不習慣……」

許晏凝揉了揉我的頭發，輕輕嗯了聲。

雖然但是，他確實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可是當我看他默默把手縮回去的時候，我就是，就是莫名覺得他有點可憐。

這點確實是我自己的問題。

因為個人性格不是外放型，可能許晏凝表白成功后第一時間會想要對外去秀恩愛張揚一下，但是我對于這個新身份目前還完全處于一個沒有消化的狀態。

所以我，就，暫時還做不到在認識的人面前和他表現的太親密。

但是我們沒打算隱瞞，回去后就對一桌朋友公開了。

他們表情各異，但總歸是對這件事表示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附加各種恭喜，熱情之余我還以為我和許晏凝剛公布的不是談戀愛而是領了結婚證。

不過，咳，果然還是感覺到他有點不開心……

以表歉意，桌布下，我悄咪咪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心。

許晏凝表面不動聲色，托著酒杯和人碰杯。

實則在看不見的地方，在我剛碰上他的手背時我就被他抓住了。

風輕云淡的人在酒桌上微抿著酒水，明明不看我，私底下卻執意穿過指縫，要與我十指相扣。

我別開臉，忍俊不禁。

幼稚鬼。

在海島待了兩天一夜，去了海灘，坐了纜車，爬了當地有名的山，參拜了當地有名的寺廟佛像。

時間過得很快，回去那天我醒的很早。

當初訂民宿看中的點就是它價格實惠又是海景房，因此這兩天每天早晨都是聽著輪船的汽笛聲醒來的。

相比起剛來的那天，今天天氣格外晴朗。

爬到飄窗那兒拉開窗簾，清晨的日光將海面照映的波光凌凌。

碩大的輪船由近及遠緩緩駛去，遙遙望去，海平面零星懸浮著幾簇碧綠山包，再遠一點，可以看見這座海島特有的觀音像。

海水靜靜的，佛也靜靜的，船鳴聲空靈悠遠，仿佛一切都被治愈。

室友們還在睡，我摸到床頭的手機，掀開窗簾的一角給許晏凝打了個三秒鐘的電話。

如果他不接，那就不要接，如果他接了，我就告訴他。

「喂……姜萊？」

手機那頭傳來他還沒睡醒的，格外沙啞的聲音。

我握著手機的力道緊了幾分。

「許晏凝我剛睡醒。」

「嗯……」

「今天天氣很好。」

「唔，是嗎？」

「是的，我還看見了白色的海鳥。」

靠坐在窗邊，因為怕打擾到別人，所以聲音刻意壓得很低很輕。

電話那頭他的聲音懶洋洋的，倒是一點沒有起床氣，打著哈欠笑問我：「大早上給我打電話就想告訴我這個啊？」

我將額頭緩緩枕在膝蓋上，也笑了。

「不是啊。只是剛才我覺得窗外這一幕特別美，然后我就突然想到了你。」

「畢竟人只有如此喜歡著另一個人，才會在細枝末節的瞬間想起對方，不是嗎？」

許晏凝應當是笑了，我想象他剛睡醒一頭亂發的樣子，想象他橫過一條手臂擋在眼前的樣子，想象他極力掩飾卻無法壓下去的嘴角的樣子……

手機聽筒一直貼著耳朵，因此縱然他僅僅只是啞聲輕笑著呢喃了句臟話我也聽得一清二楚。

這很好。

我緊緊的抱住自己偷笑，心臟頭次因為另一道靈魂無比滾燙。

這樣很好。

23

和許晏凝剛確定關系那會兒我還做不到與他有太親密的舉動，至多就是私底下牽個手，抱一下之類的。

不過比起一開始不習慣在朋友們面前牽手這件事，通過我和許晏凝的不懈努力，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