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澤無措的看著我:「沒關系的,曼曼。都會好起來的。」
我忍不住啜泣,大哭了起來。
……
事情壞到一定地步,就沒有辦法再壞了,追債的人像是鐵了心。
后來。
我被迫住在醫院里,又不斷的面臨親戚的騷擾。
奶奶氣得不輕,癱軟在床上,抓著我的手,艱難的出聲道:「曼曼,奶奶把房子賣了,你拿著錢走吧,奶奶跟他們耗著。」
「不要,奶奶。」
我強忍著淚。
奶奶皺眉,長吁短嘆:「我沒幾天活頭了,你這孩子,不要這個時候犯糊涂,你爸那麼大個債務窟窿,他都跑了,你怎麼填?你一個丫頭片子哪里斗得過那些個人啊?」
我垂著眸,抓著奶奶的手:
「等公司賣出去了,就可以還錢了。」
「要能賣早就賣了。」
奶奶蹙眉,拍我的手:「你這孩子……」
我有些木然,仿佛已經入定的老人,世間的冷暖都匆匆的從我指尖掠過。
只期盼事情能有轉機。
后來那段時間。
秦澤陪著我跑了許多地方,參加了不少會議,等著和對方洽談,但大多數情況下,別人一聽我是在校生,都會有些想笑。
「喝點水。」
秦澤把水遞給我。
我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看著厚厚的一沓文件,有些疲憊,不自覺看向不遠處。
那好像站著一個人。
個子很高,戴著藍色棒球帽,身形看起來都有些像郁朽了。
「在看什麼?」
秦澤發問。
我冷不丁回過神,對上他探究的目光,笑道:「沒什麼。就是發個呆。」
53.
事情出現轉機的那一天。
正巧是我的生日。
上天終于眷顧了我,可是幸運來臨的這天,我很難開心。
「曼曼。」
秦澤端著烤魚走過來。
我抱著酒瓶,看著烤魚的肉滋滋冒油,突然就想起郁朽當初淋著雨買了烤魚回來,還因為我和秦澤聊天,氣鼓鼓的樣兒。
「曼曼?」
「嗯?」
我抬眼看向秦澤,對上秦澤審視的目光,笑著道:「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到處跑,你一回來,這事情就這麼快解決了,你上輩子肯定是個幸運神。」
「你啊。」
秦澤被夸得苦笑,拿著烤魚架子遞給我,有些出神,像是在猶豫。
夜色寂寥。
偶有蟲鳴聲不斷,我摘下了黑框眼鏡,開始不停的灌酒,仿佛只有酒液才能灼燒掉心里的難過。
恍惚間。
我聽見秦澤勸我:「別喝了。」
「我高興,我就喝一點點。」
我小聲作答。
秦澤攔不住我,拿起酒瓶也喝了起來,但是他不勝酒力,喝了兩口就咳嗽起來。
我忍不住笑了笑。
秦澤深吸一口氣,收緊下顎,低聲道:「曼曼。我不是幸運神,郁朽才是你的幸運神。」
話音一落。
我有些茫然的看向他,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其實。
我隱約猜到,可是又不敢確認,真正聽到的時候,卻心如刀絞。
「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但是你們是一個學校的,你去找他吧。奶奶這邊,我來照顧就好。」
秦澤一字一頓的說著。
我捂著臉,痛哭起來,哽咽道:「不找了,我不配。」
秦澤:……
54.
酒精麻痹之下。
隱約間。
我看到了藍色棒球帽,我都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一雙手拎了起來:
「唔!你,你干嘛啊——」
「別動。」
清冽的氣息迎面撲來。
我有些迷糊,腳尖根本點不到地,掙扎無果只能朝著秦澤求救。
「她有胃病,你還縱容她喝酒!」
「我,靠,我忘了……」
秦澤含糊的回答。
對方兇得很,拽著我就朝著屋子里走,嚇得我掙扎著就要跑。
「秦澤!」
回應我的,是關門聲。
微涼的手貼近臉,我縮瑟著,哼聲,卻被對方直接扣住了手腕,嚇得哇哇大叫:
「救命,救命——」
「是我。」
「郁朽,救我!」
我抽噎著喊出聲,四肢并用的要推開對方:「郁朽!救救我——」
下一秒。
蘋果醋順著某人的嘴渡給了我,清清涼涼。
我:……
那一刻。
我幾乎忘記掙扎,極力的想要看清那張臉,而那張臉卻貼近了我,低聲道:
「好。救你。」
「郁,郁朽?」
我吶吶的念出朝思暮想的名字。
「終于想起我了?」
郁朽撥開我耳邊的碎發,將我擁在懷里,咬牙切齒的出聲道:「大晚上還和別的男人一起喝酒!還說什麼不配,老子告訴你,我們兩個是絕配!聽明白了嗎?」
「嗚嗚。」
我抽搭兩下,猛然抬手抓住他的衣領。
郁朽微怔,喉結滾動著,不等他反應,我就主動親了上去,但不出兩秒,郁朽便反客為主。
夜深人靜。
鳥兒振翅而飛,落葉紛紛之間,屋里傳來一聲低斥。
「你知不知道你哭著推開老子,老子心都要疼死了?」
問題的答案,只有夜色知道。
-END-
番外篇:郁式伯仲叔季
【郁朽】:誒,開個視頻,讓我看看你,想死你了。
【郁朽】:乖,讓我看一眼。
【郁朽】:那你看看我,行不行?
【郁朽】:好想抱抱你。
……
回校隔離期,我的信息欄基本都被這個哼哼唧唧的家伙占據。
1.
【郁朽】:誒,我上次送蔬果的時候,看到小孩餓了很久,家里人把肉都讓給他吃的時候,我當時就在想,寶寶再餓了,第一塊肉我也要給你吃。
【我】:呸!以后都是好日子,沒有人會挨餓!
【郁朽】:哈哈哈,對,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咱們一起想想寶寶的名字唄。
我:……
我真服了他。
一個下午就想了四個名字,還是套用的伯仲叔季,郁泊、郁仲、郁淑、郁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