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澤:「我來看看你。」
說完。
秦澤將目光投向了郁朽,而郁朽也正盯著他,目光交匯之間,如果不是張遠拽著郁朽,我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隱約間。
我還明顯聽到我室友八卦的笑聲。
我連忙接話:「沒什麼好看的,快回去休息吧,馬上還要去下一個社區。」
秦澤微微頷首,沒有多做停留:「那我走了啊,曼曼。」
我松了口氣。
但是。
他剛走,不出一分鐘,郁朽就開腔了:「他叫你什麼?」
我:……
我不想理他,郁朽哼著聲:「他憑什麼叫你曼曼……」
室友適時開口:「人家是青梅竹馬。」
郁朽:「那我還是她心上人呢!」
我嘴角翕動,側目看向郁朽,皺眉道:「不要胡說八道。」
「你明明就喜歡我的,你喜歡的人是我啊!」
郁朽默默看著我,像個小孩一樣,忍不住委屈起來:
「你真的不喜歡我了……?你喜歡的人不是我嗎!
文初曼,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才能不和我鬧了。」
我沒吱聲。
郁朽惱了:「你之前還叫我老公呢。」
我看著他,很平靜:「那是因為你給了錢,你現在給錢,我也叫。
你不是問,是不是誰給錢,我都叫嗎?我現在回答你,是的。」
郁朽唰得站起身,直接走到我的面前。
「誒誒誒,哥,咱一米九呢,別那麼小孩氣。」
張遠適時拉住郁朽。
隔著防護罩,我看到了郁朽的眼淚。
我有些想笑,淡聲道:「郁朽,你能不能別裝了,我文初曼不值得你這樣演戲。我也不會再上你的當。」
郁朽氣了:「我沒有裝,我沒有演戲,我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你!」
他的聲音太大。
旁人還以為起了沖突,匆忙趕來。
我仰頭看著他,只說了四個字:「大可不必。
」
郁朽的眼淚奪眶而出,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說,便被人拉走了。
37.
他一走。
我像是瞬間冷靜下來,看著面前一排棉簽,有種無力感,我不想和他撕破臉的,但實在是沒有忍住脾氣。
「你們吵架了?」
工作人員過來詢問。
室友連忙起身替我作答,將事情翻篇。
可是我和郁朽還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甚至要坐同一輛車回酒店,兩個人并排而坐,低氣壓可想而知。
一整天的疲憊都在那一刻僵住了。
……
后來幾天。
我和郁朽一句話都沒有說,除了必要的碰面,基本上都瞧不見對方,直到最后一天,開始收尾工作,在老破小的樓區碰上了。
四目相對。
郁朽提著一大堆蔬果,沒有絲毫猶豫,飛奔上樓,仿佛慢了一步,就會被我吃了。
「呃,初曼,打賭那事是我提的……對不起。」
一旁的張遠看我一眼,不好意思的出聲道:
「你別和郁朽一般見識,他這個情商比不上身高,他就是一天天的傻樂……」
「沒關系。」
我言簡意賅。
張遠無奈的點了點頭,跑進樓里,跟上郁朽的步伐。
「寶,咱們也要測這棟樓里腿腳不便的老人家,要不,等他們走了,我們再進去?」
室友拽了拽我,低聲詢問。
「工作歸工作,不能耽誤時間。」
我徑直朝著里面走。
這塊地屬于老破小,沒有電梯,不麻利點,就耽誤工作進度了。
我尋思郁朽腿長,送貨應該很快,但是我沒想到走到三樓的時候,就看到他坐在臺階上,手捂著頭。
「哥,沒事吧。」
郁朽沒吭聲。
我心存疑惑,但是沒打算開口,而是室友先問了句:「他怎麼了?」
話音一落。
郁朽抬眼看向我,隔著防護罩,我都能感覺到他的憋屈。
下一秒。
他直接站起了身,提著蔬果就朝著樓上走。
張遠笑了下:「他個子太高,走太快,沒注意撞門梁上了。」
「張遠!」
郁朽羞憤的叫出聲。
張遠連忙跟上,室友探頭去看,忍不住笑出聲:「走得是有多快啊,竟然撞門梁上。」
我:……
我瞥著已經空蕩的樓道,有點笑不出來。
38.
那一下撞得不輕。
郁朽本就長得細皮嫩肉,防護服一脫,額頭清晰可見一塊紅印。
「哎呀,怎麼這麼不小心。還好沒破。」
回去的時候,老師清點人數,看到郁朽額角有傷,連忙道:「初曼,你看著他點,回去到校醫室找點藥膏涂涂。」
突然被點名。
耳邊傳來了起哄的笑聲。
「誒,對,老師,就應該找文初曼給他上藥……」
「哈哈哈,是啊,他們倆學習都待在一塊兒。」
老師很驚訝:「他們倆關系這麼好?」
我:……
我慌忙收回自己落在郁朽額角的視線,看向老師的時候,尷尬的不知所措。
「同學而已。」
郁朽突然開口,周圍的笑聲也漸漸弱了下去。
我選擇閉嘴,不出聲,而郁朽則靠在座椅上,細密的睫毛像是過水的羽毛,遮掩著他眼底的情緒。
沒多久。
車子里的燈關了,一切都陷入了昏暗。
借著路燈的光,我不自覺看向郁朽,卻發現他也在看我。
狹小的空間里。
目光對上的那一刻,我和他不約而同的選擇別過臉,無視對方的存在。
39.
后來我和郁朽就算是食堂碰面,也都互不搭理。
等到疫情管控結束了,我也不想再碰見他,直接和室友點外賣。
結果。
剛到學校東門,我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還是張遠最先反應過來,朝我招了招手。
隔著幾米遠。
郁朽穿著白襯衫,自然的回了頭,不說話沒表情的樣子反而儒雅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