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袋穩穩的抵在了手心。
「誒……」
我愣了下,本能看向身旁的人,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是郁朽。
「你怎麼來了?」
「你不也來了?」
郁朽淡淡的瞥著我,淡淡的出聲。
我皺眉:「你論文還沒有寫完,你——」
「回文老師的話。」
郁朽偏頭看向我,不緊不慢的作答:
「按照你的建議,我連夜改完了,已經給導師了。」
我眨巴著眼,不禁道:「你果然是裝不懂。」
「嗯。」
郁朽坦然的應聲。
我:……
我真的想懟他了。
結果他下一句就是:「當時兩天沒見你,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我:……
話音一落。
旁邊就有人看過來,眼底含笑。
我挺清楚,郁朽談戀愛全靠鈔能力,并不算會說情話的人。
可是此刻這句話,還是讓我紅了臉,還好車廂里比較昏暗。
「你能不能別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文初曼,我就是喜歡和你待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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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真是危險發言,嚇得我連忙抬手捂住他的嘴:
「別說了。」
郁朽眼巴巴的看著我。
我慢慢松開手,蹙眉:「到那兒還有段路,睡會兒吧。」
郁朽頭靠著座椅,湊近到我的面前,特別小聲的道:
「那天圖書館,你沒叫我,我好難過。」
我:……
不等我開口。
郁朽已經扭頭去睡覺了,我看著路燈照過他的側臉,一時無言。
35.
當大白這件事,我做好了熬夜的準備,但是沒想到最磨人的是熱,就好像夏天待在烤爐里。
第一次不太懂。
聽了建議,穿了件自認為薄的衣服,結果熱的受不了,只能強忍著。
「喂,你看郁朽那防護服。」
室友整理著混檢的試管,笑著出聲。
我熱得不想說話,朝著不遠處看了一眼。
那兒站著好幾個大白,郁朽那個子太扎眼了,防護服穿在他身上都舒展開了。
郁朽好像是帶隊的,此刻正和其他人說話,說完就麻溜的提著蔬果袋子上樓,挨家挨戶的分發。
距離隔得不遠。
他來來回回的身影,我基本都看得見,也從未想過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做起事來還挺利索。
……
從早到晚。
夜里的白熾燈和來的時候一樣亮,總算是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我實在是有些困了。
「寶,那邊好像有人找你。」
「啊?」
我疑惑的起身,遠遠就看到秦澤的車停在小區門口,不禁走了過去: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秦澤失笑一聲:「去你們學校送物資,聽說你跑這里來了,不太放心,過來看看。」
「害,這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無奈的笑了笑,「我穿著防護服呢,倒是你,別亂跑。」
話音一落。
不遠處傳來一陣某人的叫喚聲。
「文初曼!」
「文初曼!」
「哪個是文初曼?」
郁朽一喊。
我冷不丁打了一個激靈,看著他一路扭頭看別人衣服上的名字,莫名覺得很好笑,也確實笑出了聲。
「那是郁朽?」
秦澤精準的說出這個名字。
我微怔,扭頭看向秦澤:「呃,嗯。你怎麼知道的?」
「情敵的底細,不打聽清楚,不太好吧。」
秦澤目視著郁朽的方向。
我一愣,蹙眉:「打住,打住。你沒事就趕緊回去吧。」
夜里偶有風來。
秦澤站在車旁不肯走,有些失神的看著我,低聲道:
「曼曼,我后悔了,我當初應該留在國內,和你上同一所大學。疫情真的讓我錯過太多了……」
「秦、澤!」
我有些嚴肅的出聲:「我們倆沒可能,你要是缺女朋友,可以找媒婆給你介紹。」
秦澤默默停下話茬,我朝著他看,示意他上車離開。
車子離開的時候。
我揮了揮手,轉頭朝著小區里走,卻不想郁朽正坐在路邊的臺階上,朝我這邊看,見我走過去,又負氣的別過臉。
我沒理他,直接越過他。
「文初曼。」
「……等等我。」
郁朽迅速跟了上來。
恰好大家聚在一起收工,打算拍個合影,我和室友站在一塊,誰料郁朽也湊了過來。
「誒,郁朽——」
室友皺著眉。
郁朽:「十包辣條。」
室友迅速讓開位置,蹲到我前面去了。
我:……
下一秒。
郁朽站我旁邊,對著鏡頭比耶,我無奈的看著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照片已經拍完了。
36.
熬了幾天,我最直接的感覺就是睡不飽,完全不知道那些醫務人員怎麼熬過來的。
好在我逐漸適應工作,陸陸續續也有更多人前來支援。
江都的核酸檢測越來越快。
「誒,你看,又來了一個隊。」
室友出聲提醒。
我下意識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一個人的防護服上寫著秦澤兩個字。
呃。
我以為是湊巧,但是等秦澤朝著我招手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就是他。
「哇,你們認識?」
室友笑著發問。
我:「就是我那個發小啊。」
室友:「噢喲,郁朽的潛在情敵。」
我嘴角翕動,瞥了一眼室友:「十包辣條就把你收買了。」
室友嘿嘿的笑。
我垂著眸,沒再出聲。
我不清楚郁朽還想耍我多久,每次面對他,我都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
工作很忙,敘舊是沒時間的,但是臨到飯點,多少是可以休息會兒的。
郁朽每次到休息點,都會跑我這邊來,順帶還拖著張遠。
我就假裝沒看到,實在是太熱,我已經冒火了,索性自顧自的閉著眼睛打盹兒一小會兒。
「曼曼。」
秦澤的聲音傳來。
我微微睜開眼,看到秦澤不禁笑了下:「怎麼跑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