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隱約猜到他可能看到我和郁朽了。
果不其然。
輔導員一走,室友慌忙起身把門關上,直呼:「我的那個媽呀,郁朽那一嗓子,我感覺整棟樓都聽得見!」
我:……
我身子一僵:「不會吧。」
可能是雨水侵襲,我并沒有覺得有多大聲。
「真的!輔導員正查房呢,就聽見郁朽擱那兒吼!我的那個天,郁朽不會是動真格的吧?」
室友眨巴著眼,充滿八卦的意味。
我失笑:「寶,上次他給別人送項鏈的時候,你也這麼說。」
「emmm 好像也是,誰能想到他一送就送那麼貴,直接等于把一套二三線城市的房子掛脖子上啊。」
室友聳聳肩,嘆氣了:「可是我剛聽見他吼的時候,真以為他是認真的。」
我笑得很無奈。
郁朽的真心,只怕比淘金還難,我上過一次當,不能再上第二次。
26.
等我洗完澡。
秦澤打來電話,關心懇切。
「我看到你們那個區下雨了,你沒淋著吧。」
我拿著毛巾揉搓頭發,笑著道:「沒事,洗過熱水澡了。」
話音一落。
室友悄咪咪看向我,我朝著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她嘿嘿的笑了笑,乖乖戴著耳機打游戲去了。
「那就好。」
秦澤長嘆一聲,緩聲道:「突然有些難過。」
「啊?」
我有點懵,笑道:「難過什麼啊?」
「難過不能陪在你的身邊。」
秦澤語氣沉重。
我突然感覺脊骨收緊,整個人尷尬不已:「你別亂說。」
秦澤:「只是有感而發。」
我:「你再這樣,我掛電話了。」
「別。」
秦澤慌忙打住,低聲道:「好希望疫情趕緊過去。」
我微微頷首,聊了幾句便掛斷電話。
我也很希望疫情趕緊過去,這樣公司指不定還能有些緩沖的空間,郁朽也會有更多的目標,而不是盯著我。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傳來。
室友原地起身,直接沖了過去:
「哇!我的辣條!」
「這邊還有一包零食,是給文初曼的。」
門口送貨員的聲音傳來。
我愣了下,探頭去看,室友提著零食袋子,眼睛都瞪直了:「臥槽,還有魚子醬!真不愧是郁老板!」
我:???
室友看著里面還有一個文件夾,讀著上面的便利貼:文初曼收。
「臥槽,不會是郁朽給你寫情書了吧?」
室友一臉驚喜。
我抿著唇,拆開了文件。
是一幅畫。
畫得實在是不忍直視,頭是素描,身子是火柴人,可能是畫不出來,惱火了,瀟灑的寫了郁朽兩個字當落款,差點把紙都戳破。
很不幸。
我看到了黑框眼鏡,也看到了郁朽的落款,不出意外,這畫的是我。
「噗。」
室友忍不住笑出聲。
我是不想笑的,但是忍了兩秒,生生被氣笑了:「這畫的什麼啊。」
室友笑得直不起腰:「哎喲,我真不行了。」
手機瘋狂響鈴。
我瞄了一眼來電顯示,室友笑得咬唇,示意我去接。
電話一通。
「我知道你沒畫完啊,我給的是草稿!」
「淦——」
「誒誒誒,我打電話要回來,行了吧?」
張遠微微顫顫的像是在跑,基本可以腦補出郁朽拿著掃把在后面狂追了。
我:……
室友已經被笑死了,我哭笑不得,只能掛斷了電話。
我很無奈。
每次都以為已經被郁朽氣到極點了,他卻還有騷操作讓人哭笑不得。
他真的應該感謝上天給他這樣的臉,這樣的家世,不然真的不知道要挨多少打。
27.
翌日。
收拾好心情,我還是決定把東西還給郁朽,這樣就公私分明了。
【我】:我放你們宿舍門口,你自己去拿。
「誒!別走啊!」
我仰起頭,一眼就看到郁朽正站在陽臺邊上探頭看,不想多有糾纏,直接把零食遞給了宿管大叔,火速離開。
「文初曼!」
「誒!你別走那麼快啊!」
郁朽穿著外套,里面搭著一件老頭衫就火急火燎的追上來,風一吹,腹肌若隱若現。
我移開眼,皺眉:「有事?」
「那零食就是給你吃的,你還回來來干嘛?」
郁朽氣喘吁吁的看我。
我:「無功不受祿。沒事的話,你可以回去了。」
「誒呀,別走。」
郁朽長腿一邁,直接擋住我的去路,低聲道:「我們和好吧,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我:……
「我們兩不相欠,不存在和好這一說,好嗎?」
我實在不想和他說太多,我不想自己踏進他的陷阱,最后又成了笑柄,那種感覺,我不想再體驗了。
誰知道他的嘴里,有幾分真心。
我不想猜了。
「文初曼!」
郁朽不知所措的看著我,一個勁的攔著我的去路,就像是撒潑要家長買玩具的小孩一樣。
我蹙眉:「我胃疼,要去掛水,你能不能別擋道?」
「……」
郁朽不吱聲了。
我避開他,朝著校醫室的方向走去,沒走幾步就聽到他又吼了一嗓子:「我陪你去!」
我:……
28.
我真想逃。
尤其是郁朽端著熱水遞給我的時候,校醫一臉笑意的看過來。
「你走吧。」
我把水杯放在一旁,低聲催著。
郁朽坐在我的身旁,脫掉外套就搭在我腿上,哼聲:「不走。」
我:……
我咬著牙,把外套丟回給他:「你走。」
郁朽抱著衣服,一臉的無辜:「這又不是你家,你憑什麼趕我走。」
我:……
我深吸一口氣,忍了,挪著屁股換了個位置,結果他又靠了過來,靠到最后我沒處躲了,只能憋著忍著。
那種淡淡的清冽香氣,格外的纏人。
按照以往,我可能吊著針,等會兒就有困意了,這次硬是半天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