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了沒事不要打電話來煩我嗎？你知不知道你最近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

電話那頭的尤霧委屈巴巴，聽聲音，該是哭的梨花帶雨。

“阿福，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韓鑫福不耐煩的關機，正要走進客廳，電話又響了。

他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你到底想怎麼樣，犯賤啊你？”

電話那頭一頓，丟下一個重磅炸彈。

“阿福，我懷孕了。”

我看到視頻里，韓鑫福一頓，似乎思維陷入停滯。

“阿福，這是我們之間愛情的結晶，你過來看看……”

“這孩子不能生下來，打了。”韓鑫福冷冷對她道，“你知道我的形象有多重要，你如果敢背著我生孩子，你知道我的手段。”

我勾起唇，感嘆尤霧的天真。

可接下來，我笑不出來了。

尤霧孤注一擲：“阿福，我去香港檢查過，這是個男孩，我知道你一直想要男孩，所以我才告訴你……”

“我知道你太太生育很困難，你們家這麼大的家業，未來也不能讓一個丫頭繼承吧？”

“阿福，我不是逼你要什麼名分，這麼多年我跟著你，我從來沒鬧到你太太面前過。”

“這次實在是……阿福，你也需要繼承人啊。”

“我不求你和太太離婚，我只求你，讓這個孩子能睜眼看看父親，未來能給你當個幫手繼承家業。”

“你太太和女兒生來是享福的，公司上的事還是讓這個小子去打拼。”

“我不要什麼名分，只求你未來能讓這個小子給我養老。”

“阿福，我求你了，就讓這個孩子生下來吧。”

韓鑫福沉默。

我摩挲著屏幕上他的臉，多想我的手指頭是刀子，刀刃把他千刀萬剮。

我知道，他為了兒子，心動了。

等他回到客廳時，我早就不動聲色的關了檢控視頻。

韓鑫福抱著女兒問她：“囡囡呀，以后爸爸老了，你怎麼辦呀？”

囡囡一派天真，摸了摸韓鑫福的臉：“囡囡給爸爸養老，以后囡囡忙公司的事，爸爸在家里陪媽媽看動畫片。”

韓鑫福聽了哈哈大笑，說出來的話讓我笑不出來。

他說：“囡囡是爸爸的寶貝，囡囡以后享福就好啦，公司的事囡囡不用擔心，爸爸會處理好的。”

會處理好？

不還是重男輕女，決定給兒子了？

我手一滑，原本要塞進洗碗機的碟子跌落在地，摔了個粉碎。

手指被碎瓷劃開口子，血絲從指尖滴在地上。

韓鑫福聽到聲響，趕忙來廚房替我包扎。

“這種家務你就別做了，找家政就好，你跟著我吃過苦，以后享福就好了。”

享福！

韓鑫福怎麼有臉說出享福這兩個字的？

我收回手，裝作乖順柔和的模樣。

“照顧這個家，也是我該做的，有些事我也不放心交給家政阿姨。”

“對了阿福，過兩天我想把我名下的股份轉給囡囡。”

“你的股份分我一些，可以嗎？”

我看到他臉上僵了一僵。

不用猜就知道，他想把股份神不知鬼不覺，偷天換日的分給那個還未出世的兒子。

“囡囡還小，不著急的。”

“哪有不著急的，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和那幾位太太吃飯，她們仗著自己家是個小子，給我好大的臉色。”我故意打斷韓鑫福的話，又添了一把火。

“一個個還說，以后我們家的公司還不是要給外人。”

“那我可不答應，我就要讓她們看看，我們家囡囡，比一般的小子要強得多，以后他們家寶貝的不行的小子，還不是要給我們囡囡打工？”

我想看看韓鑫福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韓鑫福遲疑，搪塞我道：“股份這些事不急，你知道的，我現在手上有個大項目，如果現在出現股份變動，讓合作方知道了，我下不來臺啊。”

我的心沉到谷底。

我賭輸了。

06

聽甄情說，最近韓鑫福去找她那兒很少了。

去的少，給的錢就少。

等我到甄情家時，門虛掩著，縫隙中正好看到她癱倒在地，頭發被一個粗暴的男人扯住，疼得她大叫。

一旁顴骨高聳，一臉刻薄像的中年女人兩耳光打在她雙頰上。

“哭什麼哭，再哭，把你舌頭割了！”

“媽，不能割，還指望她去伺候韓總，被韓總玩爛了丟之前，不能動她。”

“我能不知道這件事嗎？我還不是怕她叫得太狠，那幾個多管閑事的鄰居報警？”

說完，刻薄女人又踹了甄情一腳。

“廢物玩意兒，韓總的孩子你竟然沒保住，你知不知道這個孩子能給你哥換多少錢？”

“你哥的老婆本，你哥的婚房，這個孩子都能給他要來。”

“偏偏你這個廢物保不住孩子，還丟了人，現在連韓總都籠絡不住了。”

刻薄女人的口水噴在甄情的臉上。

“這兩天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再籠絡住韓總，給你哥打五十萬，不然……我要你好看！”

甄情就像個無助的孩子，被虐打的不敢說話。

我看不下去，推門而入。

“你們給我住手！”

甄情的哥哥是個粗暴的男人，看到我，下意識就要動手。

但他的媽媽有眼力見，看到我挎著的愛馬仕，立刻笑臉相迎。

“誒唷，這位夫人，您是……”

我想，她把我當成上門算賬的正妻了。

雖然我確實是。

但……

為了甄情的安全，我也不能自爆身份，否則，從我這兒拿了分手費之后，甄情就再無任何價值，他們這對心狠手辣的母子會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我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