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覺得自己那幾年交付在孟宴之身上的青春白瞎了。
可現在這麼一鬧,又好像不是我想的這樣?
「抱歉,條件反射。」孟宴之抽出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
條件反射?
我腦子沒轉過來,冷冷地看著他。
孟宴之的手過分好看,白皙的指骨修長。
當我看到他被我咬出血痕的中指,我的臉皮,一點點就燒了起來。
腦海里如同放電影般,閃過無數個過往的片段。
就很……丟人。
「孟宴之,你個死變態。」我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了,落荒而逃。
11
我一口氣沖出大樓。
跑得太快,沒注意到前路,徑直撞在迎面走來的人身上。
「唔。」他痛苦地叫了聲。
我揉著撞疼的臉,看清面前的人是孟暄后,尷尬地小聲:「你沒事吧?」
「你說呢?」孟暄語氣不善,「老子受傷的肋骨才剛好一點,現在又被你給撞廢了。」
我是知道的,前陣子在酒吧打架,他的胸口的確受了點傷。
不過,也沒想到這麼嚴重。
「我送你去醫院。」
「去醫院就算了。」他按著胸口,表情看起來挺痛苦,「扶我到車上歇會。」
我真沒有故意懷疑他在趁機訛我,但是我又確實從他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精光。
轉瞬即逝。
行吧,是我的錯,也不能抵賴。
我聽話地扶著他回到車內,孟暄癱在座椅上,可憐巴巴地瞧著我,「幫我揉揉。」
「……」
只要不傻,都能看出他那小心思了吧。
我沒好氣地推開他:「再裝我真折了你的肋骨。」
「冷血的女人。」孟暄裝不下去了,捂住胸口挪開一些。
「知道就好。」
孟暄認命地回到駕駛座:「行,小爺不和你計較。
」
送我回去的路上,孟暄才想起問:「你來公司找我小叔叔?」
他一提,我的耳根子莫名又燙了起來。
不自在地轉頭看向窗外:「怎麼可能,我最近在找工作,不小心把簡歷投到他公司,來面試的。」
孟暄半信半疑,快速偏頭看了我眼:「那你為什麼紅著臉拋出來?」
我被問得心虛,胡亂扯了個理由。
「遇上個變態。」
「什麼?變態?」孟暄提高音量,咬牙切齒地問,「快和我說是哪個孫子欺負你?我現在就去把他的腦袋給擰下來。」
我的心肝兒顫了一下,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
要是孟宴之知道自己的侄子叫他孫子,表情應該很精彩吧。
這麼想著,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沒有,我開玩笑的,你這麼慌干嗎?」
孟暄不吭聲了。
幾分鐘后,他吊兒郎當挑眉問:「祝遙,真不和我試試看?」
「又提這茬。」我白了他眼,「你別說相親的事不是被逼的,我才不信。」
孟暄在長輩跟前裝乖,背地里就不是個善茬。
他能心甘情愿來相親?鬼才信。
「逼我?」孟暄拽拽地扯唇:「小爺不愛干的事,誰能逼我?」
我想起那天在派出所看到孟宴之的慫樣,故意調笑問:「你小叔叔也不怕?」
孟暄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是,你爸媽來家里商量相親的事,爺爺和爸媽讓我自己選擇,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小叔就點頭了。」
他挺郁悶:「他都點頭了,還能有我什麼事?」
聽他一腔委屈的抱怨,我本來該笑話他的,但怎麼也笑不出來。
原來,是孟宴之點頭的啊。
明明知道自己和我有過什麼樣的過去,竟然還安排我和他侄子相親。
這也就算了,他還三番兩次撩撥我。
我想不明白,心里一陣陣的惡寒感涌上來,難受得抓心撓肺。
孟暄叨叨了一遍,語氣一轉:「不過,我也不全是被逼的。」
12
也不知道他想說什麼,我沒心情聽下去。
「孟暄,你讓我靜靜。」
孟暄察覺到我的情緒不對,也就沒再說話。
直到我在家門口下車,孟暄搖下車窗,沖著我背影喊:「祝遙。」
我回頭,見他一只手搭在窗邊,懶洋洋地挑聲:「如果沒有更好的目標,記得考慮考慮我。」
我皺了皺眉,不知道他這話有幾分真假。
「怎麼說,我們也算青梅竹馬是吧?」
「切,明明就一傲嬌的跟屁蟲。」
小時候孟暄性子別扭得很,整日擺著一張臭臉,自以為又酷又拽,實際就是個二百五。
看我們一群人玩的時候,他眼里明明寫滿了渴望,我邀請他他又不理人。
所以,雖然我們也算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就算了吧。
孟暄不理會我的擠對,傲嬌地哼聲:「讓小爺當你的跟屁蟲,那是你的榮幸。」
發動車子帥氣地打了個漂亮的甩尾,掉頭揚長而去。
「還是這德行。」
我嘟囔著往家里走,祝女士從廚房探出頭:「回來了。」
飯菜的香味飄出來,我不禁揶揄笑道:「喲,今個咱家皇后竟然親自下廚啊。」
祝女士吧,當姑娘時是我外公外婆大舅們的心肝。
嫁人了,是我爸的寶貝疙瘩。
我爸這人五大三粗的,在外頭脾氣很大,當然,對我的脾氣也不小。
但對祝女士,一句重話都沒舍得說的那種,就算再忙再累,祝女士的大小事永遠在第一位。
在我的記憶里,祝女士下廚房的次數,局指可數。
我爸在家,就是他做,不在家,有阿姨。
所以她親自下廚,我還是挺稀奇的。
「你今天不是去面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