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急,我有些語無倫次。
「賣?」他皺了皺眉。
12
「不是嗎?叔叔讓我上樓拿這東西,不就是覺得我……」
我說不下去了。
他盯著那東西停了半分鐘,才慢慢坐起來,然后極具壓迫感地盯著我,「跟我上來。」
我倒是想看看他要怎樣。
他走到房間,拉開抽屜,拿出另一個盒子,遞給我。
怎麼,有錢人都是先送禮物再玩嗎?
「你自己的東西,瞎想什麼?」
他一眼看穿我的心思,把手上的東西遞給我后,自己點了一根煙。
我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條珍珠項鏈,是我的。
是我那天在這里換衣服弄掉的?
大烏龍!
「你沒說清楚拿哪個盒子,誰會把首飾盒和那種盒子放一起。」
我羞憤難當,但又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他吐了一口煙,透過煙霧盯著我,「我一個成年男人,抽屜里有這個不正常嗎?」
很正常,非常正常。
是我不正常了。
「是我誤會了,我先走了。」現在我只想逃離地球。
「嗯,讓我司機送你回學校。」他說完背對著我開始脫衣服。
我還想問點什麼,結果就瞟到他試衣鏡里面他的腹肌……
頓時腦門充血,整個人卡在原地。
「要看到什麼時候?」他微微側臉。
「這……就走。」我紅著臉跑出去。
可是跑出去不到十分鐘,我又淋成落湯雞回來了。
「還沒看夠?」我走到他房間門口的時候,他已經沖完澡出來。
他身上裹著浴巾,頭發還在滴水,水滴順著腹肌一路往下……
我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大腦沒辦法思考了,本來要跟他說外面下暴雨,司機說暫時下不了山。
結果直接問了一句:「我今晚可以住這里嗎?」
「嗯?」他挑了挑眉。
顯然也注意到了我緋紅的臉,他隨手撈了一件衣服套上。
「司機說大暴雨,有樹橫在馬路上,下不了山。」我解釋。
正在這時,我手機響了。
慌亂間,我摁到了揚聲器。
「小姑娘,你人呢,不是要回學校嗎,待會兒雨再大就下不了山了。」
司機師傅的嗓門大到整個屋子都聽見了。
我:!
「不是說車子開不下去?」周澤北輕飄飄地問了一句。
「他剛才不是這麼跟我說的。」我小聲解釋。
他剛才還跟我抱怨有樹子倒了,下去很危險什麼的,怎麼突然就變了?
周澤北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走到我的跟前,低下頭來。
這個角度,我甚至能聞到他剛用過的沐浴液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
他要干什麼?
我心跳開始加速。
「劉叔,你回來吧,她不走了。」
「好的,周總。」
掛掉電話,他盯著我看,我的心咚咚咚跳個不停。
「去樓下客房,里面洗漱用品都有。」他看著我,又補充道,「雨太大,下山不安全。」
「哦。」他離我太近,我的 cpu 燒起來了。
「還有什麼疑問?」
「沒有,就是……」我結結巴巴,「我一個人睡?」
他被我這話弄笑了,反問我:「那你想幾個人睡?」
13
一瞬間,我的臉羞得通紅。
我其實想說的是,我一個人住樓下,這麼大的房子,我有點怕。
可是這話說出來就變味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解釋。
他一雙深黑的眸子盯著我看了幾秒,嘆了一口氣,「你是周莉莉的同學。」
他頓了一下,斟酌著用什麼樣的詞語,最后以長輩姿態給我提醒:「什麼樣的年紀做什麼樣的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
自己的小心思都被他看了個底朝天,我有些囧。
但又不服氣,「那叔叔覺得我的年紀應該做什麼?」
「好好讀書,好好享受大學生活。」他點到為止,沒再繼續說下去。
「知道了,叔叔晚安。」我要是還不走,臉皮就厚到家了。
我去了樓下客房。
外面雷雨交加,因為害怕,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掙扎到半夜,我突然聽到外面有些動靜。
我光著腳起來,看見周澤北躺在沙發上,像是睡著了,而廚房里還煮著什麼東西,都快煳了。
我趕緊過去,看到鍋里煮的東西,發現是醒酒茶。
想到他回來的時候就醉得不行。
難道他難受到睡不著,起來給自己煮醒酒茶?
我把火關了,把那一鍋煳掉的東西倒了,重新煮了一鍋。
「我吵到你了?」男人的聲音從頭頂飄下來。
我一轉過身就撞進了他的懷里。
「叔叔?」
距離太近,我被嚇了一跳。
「在干什麼?」
「我看你煮的東西煳了,重新煮了一鍋。」
他瞟了一眼鍋里,輕輕笑了一下,「你還會煮這個?」
「會一點。」
他抬手接了一杯水,又坐回了沙發。
看著我把煮好的醒酒茶端他面前,他喝完,見我還不回房間,便開口:「回去睡吧。」
「我就在這兒待一會兒,反正睡不著。」
「怎麼了?」
「我有點害怕。」我指了指外面的雷。
他望了一眼雷雨交加的窗外,遲疑了幾秒,「害怕打雷,不害怕我?」
「叔叔看起來不像壞人。」
正在揉著太陽穴的他忽然忍不住笑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睨著我,「什麼讓你有這樣的錯覺?」
「難道不是?」
我穿了他衣服他也沒生氣。
上次送我去學校,這次又讓司機送我,因為雨太大擔心我的安全,又收留了我一夜。
樓上有客房,讓我住樓下,顯然也是有意避嫌。
從頭到尾,他對我都很紳士,沒有半點其他心思,這樣的人比起外面那些心思叵測的男人,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