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哭著在網易云上寫的一條評論,被頂到了熱評榜。
「如果很多年以后,我嫁給了一個叫做馮星的男孩子,看到這條文案的人都有喜糖。」
但我再也不敢聽那首歌。
1.
我姓莊,因為生日在 9 月 9 日,所以我的小名叫做酒酒。
第一次知道馮星的名字,是在 18 年 9 月 9 日,那一年我大一,我的發小許懿在復讀。
那晚許懿在 QQ 上跟我講:
「酒酒,生日快樂!禮物收到了嗎?」
「收到啦!愛你!」我秒回。
「哦對了,今天我們班新轉來了一個叫馮星的男孩子,老師讓他坐在我后面。」
「而且他是個左撇子欸,我長這麼大除了知道你小時候是左撇子,就沒見過第二個呢。」
我一愣。
我小時候是個左撇子,只是在幼兒園的時候,被阿婆打成了右撇子。
因為老一輩迷信,左撇子腦子好,但是活的短。
現在我和朋友打牌打麻將,給長輩縫平安符等等的很多時候,依舊用的是左手。
后來我們家有了一個弟弟,依然是左撇子,他被保護得很好,我很開心。
所以,聽到馮星是左撇子時,我就莫名地親近和開心起來:
「這麼巧的嗎!那他肯定也會跟我一樣,對你很好很好的!」
許懿和我性格不同,我大大咧咧,而她是個慢熱的人。
那個時候的她只是說,能相處好就行啦,馮星他怎麼可能跟我的酒酒一樣,這麼討人喜歡呢。
我從大一到大二畢業,每天晚上和許懿在網上交換生活日常,成了我們的睡前習慣。
我聽了馮星的名字兩年。
許懿說,她的酒酒是個預言家,因為那天的話一語成讖。
馮星真的成為了她很好的朋友。
2.
第一次見到馮星的樣子,是在 20 年 7 月,許懿和馮星剛剛高考結束。
我們叫上朋友一起去玩劇本殺,四男三女,玩的是一個比較火的恐怖本,叫做《第二十二條校規》。
那天我遲到了,化好妝急急忙忙地推門而入,跟許懿打了招呼,然后才看見那個穿著白 T 恤的男孩子。
四目相對時,是他先笑了起來。
「你好,我是馮星。」
「我聽你名字兩年了。」
其實那天的陌生面孔對我來說不只一副,我之前也從未見過馮星的樣子。
但我第一眼看見他卻覺得,這個一定就是馮星。
他身上有一種書卷氣,身上應該是皂角的味道很香,又有點像小時候奶奶在書房給我沏的小塊老茶餅,好熟悉好熟悉。
他要比我想象的,更加好看。
3.
我是個劇本殺老手,玩本兩年,各大桌游社認證的高玩,但從未涉及過恐怖本。
因為我不行。
但許懿卻沉迷于恐怖小說及密室,拉著我說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的。
我硬著頭皮答應,事實證明,我實在不適合玩恐怖本。
NPC 第一次到我身后時,我嚇得把整杯可樂潑到了馮星身上。
我一邊害怕一邊又很尷尬,馮星迅速抽了兩張紙遞給我:
「沒關系,先看看你自己身上有嗎?」
「沒有。」
馮星點點頭,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擦干凈。
「其實我膽子也不大,老師給我們放恐怖電影,我就是被大家嚇的那個。」
輕飄飄一句話,馮星就帶過了這件事,主持人讓我們繼續讀本,準備搜證。
我還是嚇得不行,忍著害怕讀本,馮星默默把背景音樂調小了一點,轉過頭對我說:
「我的位置看得見門縫,有人進來我就捂耳朵,你到時候記得閉眼就行了,其實放松點的話,也沒那麼嚇人。」
我點點頭:「謝謝。」
他指指耳朵:「剛剛我其實被你的叫聲嚇到了。這話沒有在損你的意思。」
說完他還笑了一下,就繼續讀自己的本。
第一輪搜證結束,我還在那分享自己的線索,馮星突然捂住耳朵。
我迅速往桌子下面一撤,果然下一秒 NPC 就沖進來了。
我起來時頭磕到了桌子。
「我去!老莊你真的太傻了,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個朋友習慣性地損我。
馮星看著我:
「你下次注意一點啊,撞到這個很疼的。」
4.
他說什麼話都很認真。
這算是見面之后我對馮星的第一印象。
每一句話的開頭,他都會一字一句地認真叫我的大名,說話比其他男孩子都要慢一些。
許懿的其他同學,都愛叫我酒酒姐姐,莊莊,很多男孩子也是這麼叫的,很自然。
但馮星不同,他只叫我全名。
一字一字的,講的很清楚,很清楚。
說話很穩,然后等我回頭看他時,他確定我已經知道了,再慢慢跟我說他想問的事情。
我頂不住這種認真的叫法。
不像其他好朋友,喊我的全名是一筆帶過,走個形式。
馮星很認真,該死的細枝末節,讓我差點狼狽得要落荒而逃。
他的眼睛偏灰,很像一汪雪山之下的湖。
然后里面有一個莊酒酒。
5.
第一輪搜證結束的時候,馮星開始記筆記。
我無意中掃了一眼,沒忍住又偏頭看了看。
馮星的字可真好看啊,他一個男孩子寫字怎麼這麼干凈。
每個字之間的距離,都也剛剛好。
劇本殺結束之后,馮星說可以去樓上的桌游室玩,他有會員,大家可以一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