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罷,她就說困了,回房睡覺了。
我坐了會兒,端起桌上的茶,嗯,還是熱的。
而事實證明,「順其自然」的結果,就會很快。
得知懷孕的那一天,我正陪著外婆,在醫院的后院休息。
唐傾拿著化驗單,像個孩子似的沖過來,將我抱起來轉了兩圈。
連外婆都在一旁看笑了。
過了一會兒,護工將困倦的外婆接了回去,我抬頭望天,卻發現方才晴朗的天,似乎不知從哪里,又來了一團烏云。
「好像要下雨了呢。」我擔憂道。
「沒事,」唐傾的眉眼彎彎,「我在,不怕。」
我低頭,對上他的雙眸。
是啊,只要兩顆心連在一起,又有什麼風雨是可怕的呢?
雨點滴了下來,唐傾撐起傘,牽起我的手。
天上,電閃雷鳴,狂風大作。
傘下,溫暖如火,甜蜜如糖。Ⴘƶ
而緊緊牽著的手,再也不會松。
番外
女兒小糖心滿月的那天,唐傾的書也出版了。
上門賀喜的人絡繹不絕,小糖心繼承了父母的優點,粉雕玉琢,格外可愛,就連陸湛都直開玩笑,說要和唐傾結個娃娃親。
而遠在美國的盧克,則托米樂送來一幅書法作品,表示自己最近在習顏真卿字帖,特意親自書寫了賀語,并囑咐唐傾一定要裱一下掛在家里。
唐傾和唐蜜忐忑的打開卷軸,只見上面洋洋灑灑幾個大字。
「傾蜜糖心甜甜蜜蜜。」
唐蜜撲哧笑了,盧博士好創意。
而一旁的唐傾,抱著小糖心,看著妻子的側顏,免不了內心勾勒起唐蜜小時候的模樣來。
他想,蜜蜜小時候,一定也是這樣可愛的。
只可惜,他見到她時,已經是高中了。
今日著實太過熱鬧高興,他看著小糖心,不免也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
唐傾從小,就是個聽話的孩子,因為他知道,只有聽話,才能換來父母的愛。
從小到大,他都是眾人眼中「別人家的孩子」,優秀、帥氣、友善,毫無缺點。
但真實自己的模樣,卻只有自己知道。
高一時,他的親生母親突然出現,吵著鬧著要見他。
他曾經也對這個生母抱有過一絲希望,可馬上他便知道了,他生母只是因為揮霍完了唐忠離婚時給她的錢,走投無路才回來找他。
唐忠給了她錢,她就立刻飛去了國外享受,動作快得甚至怕唐傾纏上她。
他對這位陌生的「生母」無感,可也是多虧他這位生母為達目的對唐麗麗的全方位攻擊,唐傾才知道,原來他的養母,還有個女兒,只比他小一歲,卻從來沒見過媽媽。
于是,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唐蜜被接了過來。
唐傾至今記得那一天。
見她之前,他其實很緊張,緊張到需要拿彈力球來放松。
唐蜜來了,她長得很漂亮,白皙的皮膚,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唇,她穿著一件白裙子,靜靜地提著箱子站在廳中,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剛從森林中走出的公主。
他主動向她伸出了手,她卻怔了下。
那次手終究沒握成,因為她還沒伸出手,唐麗麗就打斷了她,并向他們解釋說她不愛說話。
后來,她便住校了。
也許是因為愧疚,也許是因為憐惜,他作為哥哥,總是想方設法對她好。
她身子弱,他就給她帶水果,她數學不好,他就給她補功課。
那時候,他有個「女朋友」,是同班的于婧。
其實也不算真的女朋友,畢竟兩個人的開始,純粹是因為班里那段時間流行成雙成對,而他總能收到情書和告白,有點煩。
于是于婧找到他,說自己也總收情書很是煩惱,要不然就對外宣稱兩人是男女朋友,斷了別人的念想,自己也能好好學習不被打擾。
他們兩家父母本來就認識,唐傾想了想,就同意了。
可他不知道,演別人「男朋友」,卻很麻煩。
于婧說做戲要做全套,他要對她噓寒問暖,多加照顧,還得成雙成對,一起參加各種活動,比如唱歌,看電影,諸如此類。
這樣大家才不會懷疑他們是假情侶。
他盡量滿足于婧的要求,畢竟兩人屬于互幫互助,卻也不勝其煩。
比起戴著虛假的面具出去玩,他其實更喜歡和唐蜜在一起。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和她在一起總是很舒服,很輕松,他把原因歸因于自己對她有愧疚,所以把她當成了親妹妹的緣故。
那時候,他對唐蜜,只因為一件事生氣過。
便是那場「霸凌」事件。
他是在唐蜜的數學書里發現那張「詛咒」字條的,而他發現之時,這場專門針對唐蜜的霸凌,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
他很生氣,問唐蜜為什麼不告訴家長,她靜靜地看著他,輕聲說:「我可以自己解決,不想給別人添麻煩。」
「自己解決?就是忍著嗎?」他更生氣了。
「只能先忍著,」她的臉上云淡風輕,「這種事情我以前也經歷過,我即便現在告訴老師,老師頂多批評一下她們,可在老師看不見的地方,她們只會變本加厲地欺負我,而且還會不留痕跡。
」
「況且,她們背后有人指使的,即便他們不欺負了,依然可以換人再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