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想了,就當他是你在遇到一個絕世好男人的路上,不得不先踩一腳的坑吧。」
這個比喻有點意思,只不過當我聽到「絕世好男人」幾個字時,腦海中莫名浮現出陸硯的臉。
啊這這……我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到了,趕緊甩甩頭,把那張臉從腦子里甩出去。
好在,大姐頭并沒有注意到我的異常,她今天也有自己的心事。
「小白,下午陪我去看校協的乒乓球聯賽吧?」
「行啊,咱們院都誰參加?」
「就李躍他們幾個吧。」大姐頭漫不經心道。
「李躍不是號稱『經管小繼科』嗎,那這比賽還有啥看頭,毫無懸念。」
「不是不是。」大姐頭壓低聲音,像在說一個害羞的秘密,「主要,那個人也在。」
哦!原來「那個人」也在。我立刻了然。
那個人叫高洋,土木工程系大三的學長,校會副主席,大姐頭的夢中情人。
「副主席帶頭參賽,但要是一上來碰到『李繼科』,會不會輸得很沒面子?」
「呸呸呸!」大姐頭扔下筷子,「烏鴉嘴!」
我這嘴今兒真是開過光了。
體育館門口,初賽小組抽簽的公示牌上,李躍和高洋的名字赫然寫在一起。
我有點幸災樂禍,大姐頭卻雙手握拳,「不急,還可以亡羊補牢!」
體育館里,李躍和他室友們正在場邊聊天,一個甜甜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躍哥,可以過來一下嗎?」大姐頭笑容和煦如春風,吹得李躍心湖蕩漾。
在室友們故作曖昧的咳嗽聲中,李躍一邊平復心緒一邊朝她走去。
「怎麼啦?」話音剛落,手里就被塞了瓶飲料。
「躍哥,馬上要比賽了,辛苦哦。」大姐頭兩只眼睛彎成月牙,看得李躍心率都快了。
「還……還行,這種比賽對我來說小意思的。」
「說得也是,躍哥水平這麼高,就算贏了他們,也總感覺勝之不武,對吧?」
「額,你什麼意思?」從這些拐彎抹角的話里,李躍聽出了點別的意味。
「拜托拜托,一會兒對我們高洋學長手下留情好不好?」大姐頭不裝了,亮出底牌撒嬌道,「你那麼厲害,就放放水吧,過幾天我請你吃飯。」
李躍笑意僵在嘴邊,半晌才說:「知道了,我有分寸。」
我在觀眾席上等著,結束了與李躍的「友好談判」,大姐頭心滿意足地回來了。
「談妥了?」
她點點頭:「反正說好了,就算輸也要讓高洋輸得有面兒,辛苦李躍多演演戲。」
「至于嗎,打個球也得哄著?」我不太理解。
「哎呀你不懂,雖然高洋必輸,但必須得讓他有表現的機會,這樣我才可以跟他說,學長很厲害啦,我們班李躍以前可是差點進省隊的,你竟然跟他打得幾乎不分上下。」講著講著,這姑娘居然一臉憧憬地傻笑起來,「總之就是接近男神的一些小心機啦,你也學著點,以后用得上。」
我勉強以「呵呵」回應她。
「他來了來了!」大姐頭興奮地沖到看臺邊揮手,「學長,比賽加油哦!」
高洋很有禮貌地回以微笑,他個子很高,長相身材都不錯,是個好看的人。
只可惜,我已經看到他頭頂上方,冒出了個大寫的「危」字。
我有種強烈的預感,大姐頭的計劃,必定翻車。
比賽開始,李躍確實打得心不在焉,他松松垮垮站在球桌前,百無聊賴地揮著胳膊,下半身紋絲不動,像個沒有感情的陪練機器。
高洋那邊,雖然基本能接住球,但狀態可沒有那麼放松,才打了兩輪,就見他抬手擦了擦腦門的汗。
前兩輪都是李躍得分,大姐頭有點坐不住了,使勁咳嗽了幾聲。
收到「暗號」的李躍回頭望了她一眼,第三局果然打得更水了。
高洋終于找到「機會」,扣殺獲得一分。
「嗚呼!」大姐頭激動得尖叫起來,「高洋學長好厲害啊!」
她不知道的是,背對觀眾席的李躍,此時臉冷得快要結冰。
「喂,兄弟,你是不是不在狀態啊?」剛剛完成一記帥氣扣殺的高洋,在迷妹適時的吹捧下有些飄飄然,「拿出點精氣神啊。」
李躍木然看了他一眼,冷哼道:「好啊,這可是你說的。」
我就知道李躍的大動作在后面。
接下來的比賽,李躍撕、拉、切、扣殺寸步不讓,高洋被打得抱頭鼠竄,形勢越來越慘烈。
大姐頭紅撲撲的小臉,漸漸白得像張紙。
「他,他怎麼這樣啊?」她氣得拍欄桿,「我們明明說好了的!」
「還看不出來嗎?他喜歡你。」我面無表情道。
「啊?你說誰?」她詫異地轉過頭。
「我說李躍,李躍喜歡你,他喜歡你。」我盯住她的眼睛重復道。
「不可能吧……」她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可……該如何解釋呢?
總不能告訴她,其實這個方法我好幾年前就用過了,最后被狠狠上了一課。
給我「上課」的那個人,正是陸硯。
7.
高中開學沒多久,新高一的女生們都在悄悄談論一個叫夏衡的男孩子。
夏衡高高瘦瘦,相貌清秀,聲音還很好聽,在新生軍訓的篝火晚會上,抱著吉他彈唱了一首《知足》,火光勾畫出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輪廓,也映紅了許多女孩子的臉,其中就有我。
他的班級在我隔壁,雖然地理位置上比一些需要爬樓才能制造「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