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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顧長夜也沒有再和她聯系。
只是過了一周,他還沒來把貓接走,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該不會再也不回來了吧?
糾結了一晚上,她還是跟他發了微信。
「你還不來接你的貓?」
她忐忑地等著他回信息,等了好一會,他才回過來。
「我可能暫時回不去了,貓你也喜歡,送你好了。」
阮虞的心一下就涼了。
她試著又發了一條確認,「什麼意思?」
「國內的項目暫時結束了,我可能就不回國了。」
好吧,這下,她徹底心涼了。
她呆坐在沙發上,貓蜷縮在她懷里,一人一貓,頗有些相依為命的感覺。
又走了?
她心里有氣,氣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每次招惹了她,又若無其事地離開。
他真就那麼灑脫?
她越想越氣,也有不甘心,最后拿出手機也不知道發什麼,最后拍了一張照片,發了一個僅對他可見的朋友圈。
照片里是她的一個行李箱,附上文字:「去旅行,明天就出發。」
發完,覺得少了點什麼,又自己假裝評論錯誤,回了一句:「和朋友,去草原。」
發完她就關了手機,去洗漱,然后蒙頭大睡。
她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地,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半夢半醒間,她接了電話。
「和誰去?」顧長夜的有些吐字不清,情緒似乎不是很好。
阮虞迷迷糊糊地,隨意敷衍,「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你要干什麼?」
「我問你和誰去?」他聲音有些生氣。
「要你管。」阮虞掛了他電話。
掛了電話,她整個人就清醒了。
顧長夜不是在美國嗎?給她打什麼電話?
是看到那條視頻了吧?想到這她竟然有些竊喜。
她放下手機,準備睡,電話又來了。
她等了好久才接,不耐煩地吼了他一句,「顧長夜,半夜三更地,你到底想干嗎?」
「給我開門。」
什麼?阮虞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你開什麼玩笑,你喝醉了吧。」
顧長夜沉默了幾秒,突然軟下聲音來,「給我開門好嗎?」
「你不是在美國?」阮虞有些驚訝,以為他喝得神志不清了。
「你不打門,我就自己進去了。」顧長夜沒了耐性。
他今晚喝了很多酒。不,應該說,最近他每晚都喝很多酒。
他被她氣得每天都酗酒,還躲著她。
「你……」阮虞才想起,顧長夜早就知道自己的密碼,他想進來,還真不是難事。「你等著。」
沒辦法,阮虞披了一件外套,出去給他開門,看他要發什麼酒瘋。
結果,一打開門,他整個人就毫不客氣地走了進來。
關鍵是,他還穿著睡衣,也就是說,他是剛從自己家過來的?
阮虞覺得自己被騙了,他根本沒去美國。
「顧長夜,你大半夜跑我家來,這是私闖民宅。」阮虞覺得被騙,有些不開心。
顧長夜抬手關上門,然后狠狠地盯著她,「你要和誰去旅游,陳述?」
「是又怎樣?」阮虞嘴硬。
她盯著他的臉,看見他臉色終于變得有些難看。
他沉默在原地,沒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后又盯著她,放軟了語氣,「不去行不行?」
顧長夜嘆了一口氣,挪動著腳步向她逼近。
阮虞條件反射地后退,最后退無可退。
「你干什麼?」她不滿地看著他。
他沒說話,伸手將她抱到鞋柜上,坐著,然后雙手撐在她兩邊,兩人對視了一陣,他才說:「別和他去行不行?」
他聲音很低,完全不像他平時說話的風格。
阮虞竟然在他的語氣里,讀出了乞求的味道。
「你憑什麼要求我?」阮虞咬著嘴唇問。
他沒說話,低頭揉了揉太陽穴,「我們不鬧了,好不好。」
一瞬間,阮虞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是什麼意思?
「顧長夜,分手的時候,你同意得那樣干脆,現在跟我說別鬧?你覺得我是在跟你鬧?」
他沉默片刻,整個人都低下來,淺淺道:「我錯了。」
這是阮虞第一次聽見他說自己錯了。
有些震撼。
她以為他這樣高高在上的,智商超群的人,都是不會認錯的。
「你哪里有錯,你說得那樣頭頭是道。一直都是我錯了,我不該找你。」阮虞想到自己的過往,仍舊感到心酸。
剛說完,她鼻子一酸,眼里泛起淚光。
喜歡一個人太辛苦了,真的太辛苦了。等一個人喜歡上自己,就更辛苦了。
顧長夜看見她眼里的淚,心痛得不行,又不知道怎麼辦,最后干脆低下頭來,一下子吻住她的唇。
阮虞伸手推著他,他也不急,只是將她的手捉住,然后與她十指相扣。
他一寸一寸地吻著她的唇,繼而往上吻去她的眼淚。
「別哭。」他溫柔地哄著她。
「看你哭,我難受。」他捧著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
越來越心疼,他干脆伸手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
他低下頭來,又開始輕輕地吻她,吻了好一會兒,又放開她。
「我錯了,真的錯了。
「我太高估了自己,太低估了你。
「我喜歡你,一直以來都喜歡你,只是我不想承認,不想承認在你給我遞了情書后,整顆心都被你左右。」
阮虞聽得有些蒙,他那會兒就喜歡自己?
這也太震驚了。
「那時候,我想我這樣的好學生,怎麼可能喜歡上你這樣的笨女生,不可能的,可是那整整一年,為了多看你一眼,我每天都要從后門繞好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