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黑暗,我想帶她逃離,她卻只覺得我會留下來陪她,可我只想前進。
但當我面對她的笑容,依然會晃神。
在車上時,她問我是否還記得那些諾言。
我們離完婚后,我送她回家。
她提起了我們一起創業的事情,我有些悵然。
那段時間好像過去了好久,久到我差點忘記。
何秋說起我的父母時,她的話是那樣一針見血。
我心底異樣情緒翻涌,我不想再去細想些什麼。
離開時,我對上她的目光時頓時有些說不出話。
她好像一點沒有變,還是高中那個膽怯單純的少女,可她的笑容讓我心底翻涌著異樣情緒。
她總是笑盈盈的,可是她并不開心。
走出小區前,我不禁嘆了口氣。
前兩天準備好的話一點未說給何秋聽,我低頭給何秋發了信息。
[再想不開,記得去醫院看看。]
2
信息發送,身后不遠處傳來「砰」的一聲落地聲。
許多人的喧嚷聲也襲面而來,有的人涌上前去,也有人面色慌張恐懼的跑開。
我不敢去深想,只是轉身往何秋家的方向跑去。
樓下圍滿了人,我突然有些畏懼。
我緩步上前,最后我愣在原地。
我喉嚨干澀,整個人如墜冰窖。
我呼氣急促的喘著氣,眼前的場景我甚至不敢細看。
我跑到一旁的綠化帶旁控制不住的吐了出來,吐到我眼淚都冒了出來。
后來警察來了,了解情況和案件經過事實,知道我們今天剛離婚,甚至我剛好離開便帶著我回到警局。
我面色蒼白,娓娓道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后來證明診斷出來,何秋確實是跳樓自殺。
我腦子如同一團麻線,最后在筆錄上簽好字便離開了。
何秋的父親也被通知來了,我們出了警局。
外面的風吹的我回了溫,不再渾身冷汗。
男人看著我,突然苦笑一聲開口。
「前一陣子下雨那天,何秋去看我了。」
「她沒有告訴我,你們要離婚了,只是發現我再婚后看起來很恨我。」
「她恨我忘了她媽的忌日,恨我那麼多年害她過的那麼苦。」
我沒接話,只是給他打好車,目送他離開。
唐瑜瑜的電話在這時打來。
電話接通傳來的是她的哭聲,她咒罵我,比那晚的何秋都要惡毒許多。
我的神情恍惚迷離,走了幾步腳步也開始發虛。
唐瑜瑜撕心裂肺的嘶喊聲也漸漸變小,我的眼前也黑了下來。
……
3
再醒來時我正在醫院,久違的消毒水味道。
上次來醫院還是何秋家教后被車撞時。
我的母親見我醒來慌忙叫來醫生。
檢查一通后,終于安靜下來。
我媽還在絮絮叨叨,說打不通何秋的電話。
我媽見我神色懨懨,小心翼翼問我想吃些什麼。
我突然想到上一次和何秋約在咖啡廳。
何秋給我點冰美式時我還緩了好一會,那時候我在想什麼?
我在想曾經的何秋很極端。
因為我創業時把胃吃壞了,喝咖啡偶爾會胃痛,所以何秋從不讓我喝冰美式。
她會氣的漲紅臉,罵我不長記性。
所以工作時,唐瑜瑜說工作室的同事們要訂飲品問我要喝什麼。
我淡淡說了句冰美式,她只笑著說了句「ok」。
我回過神來,怕我媽擔心只好掩住情緒開口:「買點粥就好。
」
出院那天,我媽才再次問我何秋到底在干嘛,這些天來一點聯系不到。
我說我們離婚了。
我媽一臉不可思議,猶豫著看我臉色,她才說了句:「早說了你們不合適。」
本來我媽想讓我回家好好休息,但我還是回了律所。
4
到了律所,氛圍很怪。
無人吱一言,只是坐在工位上各自忙碌,神色慌忙。
我進了辦公室,癱坐在沙發上。
這些天有好多人給我打電話。
我翻開了和唐瑜瑜的信息。
她從一開始長篇大論的辱罵到后來的懺悔,一聲聲說自己對不起何秋,說何秋這輩子太苦了。
再往前翻,是我以工作的名義來約唐瑜瑜吃飯,還有她想要請假而我大大方方批準。
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對唐瑜瑜有好感的呢?
只記得有一次我們辦完案子回來時被淋了一身雨,唐瑜瑜卻沒有一絲埋怨,只是安慰大家。「貴客帶雨,雨天來財!」
我被她逗笑,她亮晶晶的眸中瞥向我時。
我的心也止不住的一顫,我一身的疲憊也一掃而空。
像何秋說的,唐瑜瑜像個小太陽。
所以,我對于這個小太陽也不斷包容著。
后來我覺得何秋太過極端了,唐瑜瑜不同。
我覺得她懂我理解我,愿意陪我做我喜歡的事情。
現在我才發覺,只不過是我自己的錯覺罷了。
換成其他同事,他們依然會包容我喝咖啡,愿意和我一起工作,愿意一起加班熬夜,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悅。
只是因為我們是同事。
5
陌生電話來電,我接起,是警察。
何秋的一些私人物品當時也被帶去了,現在依然在警局,給她的父親打電話也打不通,只好我去拿。
我匆匆忙忙去了警局,拿到了一本日記和她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