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瑜瑜以及其他人就會在一旁被我們兩個的小動作下不禁咂舌。
有了唐瑜瑜,她便總會在公司講我與江殊的過往,惹的大家見了面就來打趣我。
江殊便會笑盈盈的攬住我的肩,再一本正經的教訓唐瑜瑜。
「再惹秋秋,我就要扣你工資了。」
唐瑜瑜便會站直一只手抬起,直直比在腦袋上,端正開口:「收到,老板!」
后來,我們畢業不過半年左右,我的父親出獄了。
那段時間,我總會坐立難安,內心忐忑,怕他因為彩禮做些過激舉動。
我回家看過他,每次都會留下一大筆錢。
他便不會多言,只是勸我好好生活。
那種眼眶濕濕熱熱的感覺真的令人羞恥又喜歡。
心中的惴惴不安終于是放下了。
直到我畢業的第二年,我和江殊要結婚了。
我們一起寫請帖、包喜糖、訂酒店、選吃食、試婚服。
婚禮現場沒什麼我的親人,都是江殊家的親戚以及我們共同的同學朋友。
江殊一身黑色西裝莊重,他的面容認真又緊張,正如和我表白時那般。
婚禮的宣言烙在我的心頭,我情不自禁落下了淚。
江殊便會把我摟在懷里,繼續輕聲:「又讓秋秋哭了,我真沒用。」
結束后,我們開車要回婚房。
他喝的醉醺醺,車里充斥著酒味。
他眼神朦朧,靜靜的望著我,然后把我往他懷里靠了靠,然后淺淺的笑著。
「秋秋,好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我紅著臉,心里亂哄哄的。
那大概是我活了將近半輩子里最快樂的一天。
那我,就勉強答應你吧。
江殊,我們一直在一起吧。
7
我們回到婚房。
江殊身上的酒味很重,他懶懶的把我壓在床上,吻落在我身上,又細又癢。
「秋秋終于成為我老婆了。」
我動作笨拙的給他褪去衣物,承受著他的愛意。
可到了最后,我們還只是磕磕絆絆的親吻,一點進展也沒有,只好昏昏的睡了過去。
……
還記得我們新婚第一天早上起來時,兩人都頂著一張泛紅的臉。
江殊早起去洗澡,我便起來為他做早餐,然后才去領了證。
那是一個天氣很好的周三。
我們去了江城中的一個小水鄉,蜜月旅行進行的很順利。
有次我從酒店床上起來時,江殊已經不在了,但床頭還放著他的手機。
我正愣神,床頭的座機便響了起來。
電話里傳來了江殊的聲音。
原來是他出門買早餐,但又忘了帶房卡。
我嗔怪他兩句便掛了電話。
我正要開門等江殊,他的手機卻「叮」響了一聲。
我隨意看了一眼,便看見了發信息人的備注。
「岳父:[轉賬]已被接收」
我愣了愣,手不自覺的將手機拿了起來。
我放在屏幕上的指尖有些灼熱。
莫名的煩躁茫然忽的涌上心頭,多年來已被撫平的焦慮不安再次提醒著我過往的一切。
仿佛上周新婚的快樂如同一場夢境。
江殊的手機沒有上鎖,我直接便點了進去。
里面的記錄被刪了個干干凈凈,轉賬說明上只有兩個字:彩禮。
我渾身頓時如同被冷水澆透,冰冷極了。
我爸收了整整三個二十萬。
六十萬。
門鈴響起,我繼續擺弄著手機,打開江殊微信里的賬單,里面一條條記錄著我爸出獄后江殊給他打的錢,每看一條我便更加心痛一分。
我深深呼吸著,隨即調整好情緒放下手機刪去記錄,轉身走到門口去開門。
看著江殊手里拿著煎餅果子的瞬間,我還是忍不住去緊緊抱上他。
「剛剛在干嘛,怎麼不開門啊?」
我沉默不語,只是閉上了干澀的眼睛繼續任由他摟著我,關上門,再拉著我進了房間。
我平復好復雜的情緒才笑著拿起江殊買來的煎餅果子,笑盈盈的遞上前給江殊吃了一口。
「昨天才提了一嘴今天就給我買,也不怕給我寵壞了。」
江殊輕輕笑著劃了下我的鼻子。
蜜月旅行后,我們便回歸了生活,繼續工作生活。
我從事了教育行業,是高中老師。
江殊總夸我一身書生氣,還和個小丫頭似的。
在床上時,他也總是黏唧唧的喊我小何老師,惹的我臉紅一片。
無事時,我便寫寫文章賺稿費。
但現在不同了,江殊替我養了我本該養的父親。
心底的愧疚感總會在我看見江殊時而涌現。
就像我們學生時期那樣,早已消失的自卑感也又席卷開來。
我也想開口向江殊提,可當我面對江殊那種笑盈盈的臉時,我還是覺得難以啟齒。
于是,我開始想要逃避,總在課下擠出時間來寫作,比如午餐晚餐自習時,我總是窩在辦公室對著電腦不斷寫稿。
后來在校時,我開始在晚上放學后做家教,寒暑假做校外補課,不同年級的學生不同時間,那幾年國家查有償補課還并不嚴。
半夜忙完,時江殊總會替我揉揉肩膀,再嘆息。
「小何老師現在比我還忙,要是累就歇歇,不用這麼拼。
」
我喝水的動作頓了頓,開口道:「我只想多掙些錢,為你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