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和司耒坐在車里,越湊越近,最后親了上去。
雖說是白洋主動的,但他未必不愿意。
畢竟他那張一向寡淡的臉上浮現了清晰的笑意。
我突然覺得可笑。
原來他喜歡這一卦的啊,還真是……眼神差到家了。
司耒下樓時,我還在吃瓜。
當事人看了一眼我毫不端莊的坐姿,道:「我走了。」
我應了一句,但他站在那兒沒動。
我這才抬眼看他。
他正一瞬不瞬地望著我,眸光輕柔認真,深深又深深,像是要記住我的模樣。
我被自己這個念頭逗笑了。
我根本不信,三年沒捂熱的石頭,一離婚,就熱了。那是小說里才會出現的情節。更何況,人家現在懷里還有一朵白蓮花呢。
等我再回過神來時,他已經離開了。
17
謝忛挎著大包小包就到了我的小洋房樓下,說要當我的小廚郎。
這地方離我的工作室很近,但離他的學校有段距離。
我讓他回去,他就賴在門口不走。
無奈之下,我只能放他進來。
他一進門就將我抱了起來,原地轉了好幾個圈。
「我的小寶貝兒,可想死我了!」
「謝忛你給我好好說話!」
我也不明白,戀愛前這小子一口一個姐姐,戀愛后,一口東北大碴子味兒。
「姐姐,請問我可以轉正了嗎?」
「看你表現。」
他把我舉得更高了。
我蹬著腿要下來,他偏偏得寸進尺:「親一口就放你下來。」
「鍋里都快糊了!」
他撒嬌:「就一口嘛。」
我照做,往他臉上親了一口,他將另外一邊湊了過來,耍賴道:「我有偶數強迫癥,這里也要。」
鬧騰了不知道多久,我倆對著燒干的鍋面面相覷。
我掐著他的胳膊:「去刷鍋!」
「疼疼疼!再掐姐姐你就沒晚飯吃了!」
我根本沒用力,但他這干嚎聲,對面都能聽個一清二楚。
最后還是去了外邊吃飯,因為這小子總來鬧我,鍋里煮糊了三次。
再刷的話,這鍋都該沒了。
那一刻,我都感覺自己是蘇妲己,人家是從此君王不早朝,到我這兒,是從此謝忛非廚郎。
奶狗的嘴,騙人的鬼。
只是我沒想到會遇到一個老熟人。
彼時我們剛進入餐廳,謝忛攬著我的肩,湊在我耳邊說單口相聲,我被他逗得笑起來。
「弟妹……啊,不是弟妹了。」
司焯穿著一身正裝,依舊是標配的金絲眼鏡,氣質裝得挺儒雅。
自從我從老宅里搬出來后,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他身旁還站著一個中年男人,我見過,以前和司耒合作過幾個項目。挖墻腳這事司焯倒是得心應手。
「小竹子,好久不見啊。」
他的語氣讓我很不舒服。
謝忛也察覺到了什麼,摟我摟得更緊了。
司焯對身邊的男人耳語幾句,后者看了我一眼,笑容曖昧,然后就走了。
「不介紹介紹?」
「男朋友。」
司焯打量了謝忛幾眼:「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啊。」
我回得漫不經心:「嗯,年紀小,會疼人。」
說完,我明顯感到謝忛一怔,抬頭一看,他的耳根紅得徹底。
不是他自己說的嗎?這下知道丟人了?
我抿了抿唇,將嘴角的笑意壓下去。
「我手底下也有幾個這樣的,要不要考慮考慮?」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要玩的話,可以在他公司選人。
果然遇到司焯就沒好事,他這就是在明目張膽地膈應我倆。
我勾了勾唇,故作驚訝:「司總還兼職皮條客啊?我可要不起。」
司焯也不惱,嘴角掛著淡笑,一副好教養的模樣。
謝忛挺了挺胸脯:「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是正宮,所以請考慮一下我的意見。我的意見是,一律不考慮。」
我遲早要被他笑死。
我捏了捏他的手背,司焯看到了我的小動作,瞇了瞇眼。
謝忛繼續道:「這位先生,我和我女朋友去干飯了,您請自便。」
話雖然禮貌,但卻是那種一張嘴就能氣死人的程度。
我偷著笑,他摟著我去了包間。
「姐姐,他是誰?」
我喝了口湯,慢悠悠地答:「前夫他哥。」
謝忛往我嘴里塞牛肉,冷哼道:「一股綠茶味兒,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司焯聽了想殺人。
這大概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收到這麼與眾不同的評價。
司·假老板真綠茶·焯。
18
后來我還是跟了劇組,沒通過司焯,導演和我直接聯系的。
出差前,謝忛邊整理著箱子,邊絮絮叨叨,活像個老媽子:「你記得每天都給我發消息發定位知道嗎?看到你的定位我才會安心。要不是我要答辯,我真想跟你去。唉,竹子,沒有我你可怎麼活啊!」
我往他嘴里塞了顆葡萄,示意他閉嘴。
這嘴根本堵不住。
「你要是想我,就打電話給我知道嗎?甭管我在做什麼,我都會接。」
「我知道了知道了謝媽媽。」
謝忛得寸進尺,嘟著唇:「來,往媽媽這兒親一口!」
「這事等下次見我媽的時候,我跟她好好嘮嘮。」
謝忛徹底閉嘴了。
航班在晚上出發,他又鴿了教授來送我。
在劇組那麼多人的注視下,謝忛對著我又親又抱,嘴里還一直念叨著:「每天至少一個視頻電話,隔著屏幕至少親三次,嗚嗚嗚,寶,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我眼神示意他見好就收,他裝沒看見,我這臉沒法要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