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吹過林星的頭發,學校關于林星不好的傳聞太ₕ²多太多,可此時的她在我眼里,是整個井城最美的女生。
我微微仰頭眼睛發亮地看著林星:「林同學。」
「干嘛?」
我彎了彎眼睛:「謝謝你。」
林星沒怎麼在意:「沒事,應該的。顧北去競賽了,該我罩著你。」
聽到顧北的名字,我下意識開口問:「你和顧北?」
林星意識到什麼,懊惱地「嘖」了一聲,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這麼弱雞,你男朋友不在,那我順手保護你一下也是應該的,小問題。」
「原來是這樣啊。」
林星看著我懵懂地點頭,她又解釋:「不過你放心啊,我對顧北不感興趣,就他冷得像塊冰似的,死板又不近人情,扣分還不讓走后門,可能也就你喜歡。」
林星如數家珍地給我說著顧北的所有缺點。
她每說一個,我就否定一個。
「不是的,顧北同學人很好的,而且好多女孩子喜歡。」
林星表情復雜地聽著我給她說顧北的優點,她拿起我的書包,伸手鉤住我的脖子:「走,我送你回家,老師那里我幫你請假,你好好回去休息一下。」
13
晚上的時候,電話如約而至。
顧北去參見競賽的這幾天每天都給我打電話,雖說他是打電話的那個人,但常常都是他聽我在說。
任何一件小事我都說給他聽,可即使無聊至極,電話那頭的他卻總是在我沉默的時候輕輕告訴我:「晚晚,我在聽。」
手機靠在我耳邊,他的聲音卻直擊我心臟的最深處。
我,已經習慣了顧北的存在。
今晚,我還似前幾日那般與他說著話,只是在我絮絮叨叨時,他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晚晚。」
我停下:「嗯?」
風將他的聲音送至我耳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愣了一下,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情緒還是被他發現了。
電話那頭的顧北語氣里帶著點點抱歉:「晚晚,這幾天我離你很遠,所以你發生了什麼事我很難知道,但我希望你不要一個人憋著。」
「我是你的男朋友,你是可以提任何要求的。」
我的鼻子酸酸的,小心問他:「顧同學,如果有人和你說我是個小偷,你會信嗎?」
電話那頭有過短暫的沉默,我忐忑地等著顧北對我的宣判。
「夏晚。」
「嗯。」
「我不會從別人口中去認識你,我只信你說的話,他人我并不在乎。」
我愣愣地摸著我的胸口,那里跳動得厲害。
從未被一個人這樣直白偏愛的我此時不知所措。明明我有爸爸媽媽,卻找不到自己的歸屬,找不到一個是只屬于我的家。
可是現在,好像我也正在被人無條件地偏愛。
我吸了吸鼻子,輕聲開口:「顧同學,我今晚有點困了哦,你早點休息。你才是不要胡思亂想,我能有什麼事?今天就這樣啦,你好好休息,競賽加油!」
我撒了謊,不想顧北因為我的事擔心。
電話那沒回應,我緊張地捏緊了手機。
良久顧北才開口:「晚晚,你也要早點休息。」
我長松了一口氣,說了晚安才放心掛斷電話。
14
因為林星的關系,早上去學校,班上的人沒敢再公開說我是偷班上錢的小偷。
只是大家像有默契一般,不和我說話,不給我留卷子,也不收我的作業。
看見我會很嫌棄地躲開,然后小聲和自己的伙伴說:「晦氣,又和小偷挨上了。
」
每個人都如此,他們以為這般我就會投降,以為這樣就能看見我祈求大家原諒。
他們想多了,做錯事的不是我,小偷也不是我,該哭的不是我!我憑什麼要投降?我要像沒事人一般,偏不如他們愿。
不給我留卷子我就自己拿,不收我作業我就自己交,下午放學我仍學到最后才離開。
收拾書包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顧北的名字跳動在手機屏幕。
顧北怎麼還沒到晚上就給我打電話了?
我按了接聽,將手機靠近耳朵。
「喂?」
「晚晚,」電話那頭的顧北停頓了一下,接著道,「今天過得好嗎?」
我捏著手機的手緊了又緊,不知怎麼,平穩度過一天的我此時竟特別委屈。
我小聲開口:「挺好的。」
電話那邊傳來顧北上樓梯的聲音,競賽方給他們提供了宿舍,他應該是在回寢室的路上。
可電話那邊突然開口:「晚晚,回頭。」
我愣愣回頭,教室門口站著一抹熟悉的身影,幾天不見,他還是那般好看。但只看了一眼,我便立馬轉頭不看他。
眼睛在此時酸脹得厲害,明明不想哭的,我不想讓他看見我懦弱的樣子。
可顧北啊,他一點沒有不耐煩,他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里,溫潤的聲音透過手機傳至我耳邊,一下又一下叩擊著我的心臟。
他叫了我全名:「夏晚,想哭的時候不用憋著。」
憋了一天的我再也忍不住鼻腔里的酸意:「你干嘛呀!」
顧北拿著手機,冷慣了的眉眼此時溫柔得要命,他輕輕開口:「我想抱抱你,可以嗎?」
15
這天下午,沒有人的教室里,我抱著顧北哭得好大聲。
他幫我揉著手,白天看似無事人的我其實是靠著一下又一下掐著手掌心度過的,不然我沒辦法壓下心里的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