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往后退,打算從懸崖飛身而下。
桑臨反應極快速,抬爪把我壓進懷里。
他用臉蹭了蹭我:「我知你心意。」
這話怎如此熟悉?
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我拍他爪子:「什麼心意不心意,快松手!我有事兒呢!」
桑臨抬爪,身上一輕。
我還未爬起,他又把我攏進懷中:「我不會抓你回冰羽殿。」
我盯著他。
仍是那冷俊的臉,好看的眸。
但小神獸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我心有余悸:「我害怕,你先發誓。」
桑臨向著太陽:「我發誓,絕不強迫夫人同我回家。」
我氣得掐他臉道:「誰是你夫人,不要胡說八道!」
桑臨這些年勤奮修煉,剛觸碰他便渾身靈氣充裕。
他五官流暢,鼻梁高挺。
他這樣,還怪迷人的……
妖怪本就重欲,再加上多年未開葷,我有些蠢蠢欲動。
該死,找不到比桑臨更好看的了!
反正他已發誓,也不怕被逮回去。
我舔舔唇角,魅惑地釋放出曼陀羅氣息:
「小神獸,你這原形未免太礙事,不如變回人形,我們敘敘舊?」
桑臨周身藍光閃爍,變回人形。
他立于我身前,身材挺拔,面容俊朗,一襲雪白長袍更顯超凡脫俗。
不干壞事的小神獸,太誘人了……
我湊近他,輕輕把曼陀羅花瓣放進他衣領。
桑臨喉結滾動,伸手扣住我的手腕。
我也不掙扎,笑盈盈地望著他:
「多年不見,有沒有想我呀?」
我不給他回答的機會,拉著他飛入附近會館。
屋內一室旖旎。
……
早晨我拿起行囊準備出發去月海。
桑臨又拽住我。
我指著他,表情兇狠:「你干嗎!又想反悔?」
桑臨神情嚴肅:「月海上危險重重,你一人我不放心。
」
我驚訝:「你怎知我要去月海?」
窗外落花陣陣,會館身處交界處,人煙稀少。
桑臨從后抱住我:「我一直分身跟著你。」
「你走的每一處,我都在身側。」
我渾身發毛。
這麼多年,桑臨居然忍得住。
此人可真可怕。
我努力掰開他的手,卻弄不開。
「桑臨你個神經 病,說好分道揚鑣,你這是做什麼!」
想起萬音鈴,我如夢初醒。
「你是不是就等著我不小心碰到你那破鈴鐺,然后借機糾纏?」
「真歹毒!」
桑臨也不狡辯,死死扣住我。
他沉聲:「我不管是何緣由。」
「終歸是你用鈴鐺喚我來的,來了,我便不走了。」
……
我鼻孔長長呼出一口氣:「你堂堂仙尊,這種手段也使得出?」
桑臨輕笑:「招式不在高貴,有效便好。」
我氣結:「虧你昨日裝得像偶遇!我還真信了你那無措的神情,呸!」
不對啊。
小神獸已發誓不再拘著我了。
當初離開便是因為他專橫霸道,讓我毫無自由。
如今自由不受限,還有人免費服務,怎麼想都不虧。
我眼珠一轉:「行啊,你不愿走就算了,多個男仆,我橫豎不虧!」
「對了,小神獸你怎麼如此清閑?」
桑臨伸手,掌中變出顆透明小球。
神族地界盡在其中。
他道:「下屬聰慧勤勞,加之大洲無事發生,我只管精進就好。」
這話倒不假。
當初在神界,仙人們的性情大多平穩恬淡。
蒼羽神獸也不喜言語,厭煩喧鬧,更不會主動應酬。
大家各修各的,除了兩大神族心有不甘,其余人幾乎不問世事。
其中西焰一族被滅,另一方更是掀不起風浪。
下屬得力,又無事發生。
桑臨可不是更悠閑了。
我躺在他懷里,舒適溫暖。
「看來尊上大人過得還挺滋潤的嘛~」
桑臨卷著我的發絲,否認道:「無親無戚,夫人還跑了,我孤寡一人,除了修煉便是修煉。」
「難過得很。」
……
怎的說話功夫比我還純熟!
幾百年工夫,桑臨心境更上一層。
從前的他如奔涌的江河,現在卻似深海般廣闊遼遠。
40
桑臨回到我身邊,待我如養花。
不僅精心照顧,還悉心陪我練功。
他看準天氣,預計十日后出發。
我們見時間充裕,悠悠閑閑地在人族玩耍。
走街串巷中品嘗到不少美食。
桑臨一貫冷淡的臉上,淺淺浮現出笑容。
我時常調戲他:「小神獸,跟姐姐在一起開心嗎?」
「我不在時,你是不是在宮里數圓柱呢?」
桑臨此刻學聰明了,再不上套。
「夫人,我比你大。」
「年齡應從成妖那日算起,你初見時我才化形,如何做我姐姐?」
可恨。
長大了,不好騙了。
我不滿地瞪他:「哼,答非所問,就問你是否歡喜!」
鬧市中人聲鼎沸,店肆林立。街道繁華熱鬧,車馬通行。
從前被追趕時,桑臨在我身側;如今大洲安寧,他還在我身側。
桑臨眸中如星河閃爍,他牽住我的手:
「自然萬分歡喜,否則怎會念念不忘?」
我心中熱流涌動。
臉上不禁泛起一抹紅。
我撇過臉,拉著他往前走:「歡喜就行,話還這麼多!」
「你現在說話如蜜,哪還有我發揮的余地?」
「誒,你瞧,前面有雜技,咱們去看看!」
身后桑臨輕 笑,隨我慢慢走。
翌日空中艷陽高照。
我和小神獸怕曬,躲在神族雪山腳處避暑。
誰知交界處人員混雜,幾個小孩也躲在底下玩雪。
此時桑臨正以原形坐在雪中。
我騎在他背上看雪山。
周圍溫度適宜,十分舒適。
幾個小孩圍著我的小神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