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我又做回制藥的老本行,賺了不少錢。
我拿著錢財,尋到最好的醫者。
醫館里,我把銀蛇鞭放在桌上,問道:
「大夫,有沒有辦法能救活被做成法器的寵物蛇?報酬一切好說。」
老者捋了捋胡子,皺眉道:
「姑娘,我是大夫,不是神仙。」
「你這蛇都死透幾百年了,就是神仙也不一定能救活哇,您就別為難老衲了。」
「莫耽誤后面的人,下一個!」
返回街道,我戴上面巾。
我垂眸,手指撫摸著銀蛇鞭:「賽寧,你說好笑麼,我居然信了說書人的話,以為你能起死回生呢。」
「如今,我能還你的情,也就是老實待在焰陽,不讓紫泉陷入危難了。」
我打算多攢錢,買些靈寶送回紫泉。
各大門派拼死抵抗,焰陽城中傷亡慘重。
初時的震撼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麻木。
焰陽這種戰亂地帶,迷幻藥供不應求。
我忙得不可開交。
客源不斷擴大,連軍隊士兵都成了常客。
那日傍晚,我去焰陽軍駐地送藥。
由于藥效顯著,將領為我特制了一枚身份牌,方便送藥時進出。
穿梭駐地時,我迷了路。
偶然瞧見帳中三大長老身負重傷,正緊急補充靈氣護體。
我暗道不好。
焰陽憑著人族三大勢力才硬撐到現在。
若是長老們都無力抵抗,神族 攻入不是遲早的事?
送完藥,我回屋收拾行囊,準備再次跑路。
人還未出城。
神族突然攻入焰陽。
靈獸鋪天蓋地地闖入,劍陣如暴雨般簌簌射下。
滿天神將施法,百姓們誠惶誠恐。
我躲在城郊,大氣也不敢出。
好在當初堅持離開紫泉。
比起神族靈獸,曾經那幾只血閻鳥,根本不夠看。
狂風呼嘯卷起樹木,藍冰斬斷人族陣法。
我從不知道,原來神族打架是這陣仗。
他們來勢洶洶,城中刀光劍影,血流成河。
不到半天,焰陽城硝煙四起。
我幾次差點被砸死。
由于實力差距過大,人族慘敗。
神族將出口封鎖,勢要鏟除余孽。
我就這麼淪為俘虜。
33
體內竊心露瘋狂掠奪,死死壓制著我的靈氣。
我想逃跑,卻根本使不出力。
身邊人被關進大牢,我卻安然無恙。
士兵給我拷上手銬關進黑屋,好吃好喝地供著。
我嘗試運氣,卻立刻被發現。
士兵用布條把我的眼睛蒙上,并施咒鎖住我的經脈。
這下我是插翅也難飛。
黑屋中陰暗潮濕,我渾身發冷。
也不知他們為何單拎我出來,難道是我的妖族身份被識破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沉沉睡去。
迷糊中,只覺唇瓣被人撬開,如溺水般被吻到窒息。
我難受至極,猛地睜開眼睛,卻仍是一片黑暗。
我大口喘息。
都什麼時候了,還做這種夢……
第三日,神將下令,全員問斬。
我也沒能躲過。
行刑那日,我正昏睡著,布條忽然被人扯下。
門被從外推開,來人身形頎長。
玄色長袍鋪開地面,繡紋華麗至極。
他垂手而立,渾身散發著威壓。
我倚靠在墻邊,被他渾身光芒刺得睜不開眼。
恍惚間,居然覺得行刑之人有些帥。
神族殺個人,要搞這麼大陣仗麼?
可真講究。
我懶懶閉上眼。
橫豎是一死,再不歇,就沒機會歇了。
這人似被我的舉動激怒,抬腕施法將房屋給劈開。
木屋瞬間四分五裂。
我嚇得躲開下墜的屋頂。
男子冷笑,瞬間湊近,將我拽至空中。
我這才看清,來人是桑臨。
他黑眸中壓著怒氣,伸手狠狠掐住我的脖子。
我幾乎窒息,難受得皺眉。
桑臨邪惡地沖我笑:「主人,我現在靈氣很旺盛,你想嘗嘗嗎?」
他手腕收緊,我越掙扎他越使勁。
我垂眸,放棄反抗。
蒼羽這級別的神族,在幼年期便可以捏死我,何況是五百年后的今天呢。
連著欺騙他兩次,此次我必死無疑。
若是當初沒占小便宜就好了。
我剛閉上眼睛,唇卻被人覆上。
桑臨摁住我的腦袋,穩穩將氣渡過來。
我呼吸順暢后,他松開我。
桑臨盯著我,神色稍緩,嗓音不悅:「怎麼,許久不見,非要我上極刑才肯開口?」
我抬眸望著他,瞥見他身上的紋樣。
這不是昨日士兵口中尊上的標志繡紋麼?
神族新領袖,竟然是桑臨!
仔細回想前幾日,藍冰和劍陣的出 招,確是桑臨的風格。
我抿唇,有點慌。
他不會將我砍頭掛城墻上以儆效尤吧?
轉念一想,又不太對。
桑臨若是有意殺我,早就殺了。
他這是仍對我有情。
既然有情,那便有活下去的機會……
我抿唇一笑:「統領大人好威風,好帥氣呀。」
「多年不見,你變得既俊朗又腰纏萬貫,更令人心動了。」
我悄悄劃破手指,釋放出迷幻氣息。
桑臨眼中毫無溫度,掌中喚出藍冰,森冷異常。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這些虛情假意麼?」
藍冰是至寒之物,我渾身一冷。
再靠近,恐小命不保。
可除了示弱,我別無他法。
事已至此,只能賭一把。
即使輸了被殺,也好過受漫漫折磨。
我無畏地靠近他,漠視他手中的寒冰,鉆進他的懷中。
曼陀羅靈魂里的香氣四處彌漫。
我摟住他:「再次見面,桑桑除了冷言冷語,就沒有別的話對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