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見底下情景,滿心歡喜:「快看!這還有個靈湖!」
「跟上我,咱們飛下去探探情況!」
我運功無效,恨恨道:「桑臨,你個混蛋!」
緋紅的羽翼閃著光芒,血閻鳥眼神鋒利如鷹。
賽寧見狀,退回我身旁。
「完了,有六只血閻鳥,現在人族發現紫泉了。」
「花妖,怎麼辦?」
我努力鎮定:「別慌,那日我就怕有飛獸,因此在空中也施法罩了層迷幻陣,他們說話陣外的人聽不到。」
「若我們能把他們解決,再召出結界,便能轉危為安。」
見她衣裳浸出血漬,我羞愧難安。
河賽寧原本要走。
若她走了,此事便與她無關。
我湊近她:「屋子底下有條隧道,你現在走來得及。此次危機重重,我不能害了你。」
河賽寧推我一下:「你有病吧,說什麼廢話呢!」
「昨日聽妖怪們說,有個兔子精從妖界跑去人族避難,不到半日便灰飛煙滅。」
「我們留在紫泉的確是上上策。」
我吃下桑臨給我的靈雨珠。
他曾說過,此物可傳遞靈氣。
服下片刻后,我渾身充滿靈氣。
我抬手拍向河賽寧后背,將靈氣盡數傳給她。
29
賽寧驚訝:「你哪來這麼多靈氣?」
我來不及解釋:「下次跟你說,趁靈氣足,你趕緊走!」
河賽寧面無表情地推開我。
她飛身迎上巨獸。
河賽寧指向東西兩邊:「別再浪費時間,快,我們分頭行動!」
我見勸不動她,立刻跟上。
任樂山輕蔑地看向河賽寧,提劍追上她。
他口中譏笑:「自尋死路。」
今日賽寧怎麼如此反常?
我心下不安,又只得冷靜。
六只血閻,我和賽寧各守一邊,每人應付三只。
血閻鳥修為不低,這群人能使喚,大概不是普通修士。
明著打是拼不過的。
我暗暗在袖中布滿粉末。
這藥粉材料毒辣,觸碰到眼珠,即刻失明。
我打算先瞎了他們的眼,再做打算。
說起來雖簡單,但要靠近他們,也得先挨過那重重打擊。
我釋出本體花瓣,將迷幻和毒性發揮至最大。
千花甩出,猶如毒箭飛射。
修士們觸到花毒,表情目眥欲裂。
「這什麼破花,割裂后傷口堪比火燒!」
「大伙兒小心,這妖怪的花瓣有毒,咱們合力施法,將她一擊斃命。」
我冷汗直流,三只血閻鳥齊齊噴火。
底下根部灼熱,似要融化。
一名將領低笑:「小小暗器,你們怕什麼?」
「咱們有六只血閻,難不成她一個 花妖,還有排山倒海之力不成?」
此時位置已離得很近。
身后大風呼嘯。
我努力找準方位,趁幾人毫無防備之際,迅速揮袖。
細密的粉末隨風向前飄去。
粉末傷眼,只聽幾只血閻尖細地吼叫。
聲音直沖云霄。
幾人突然瞳孔流血,驚慌失措。
「我的眼睛!啊——」
「閉眼,快閉眼!」
好在粉末見效極快,他們來不及反應,就已雙目失明。
隨后的清理順暢簡單。
幾人發了瘋般使喚巨鳥噴火,卻不見對面是自己人。
我射出飛花,花瓣刺入修士的腦袋。
敵人終于墜落云端。
那三只沒頭緒的鳥,被我提劍斬首,也消停下來。
我嘆氣,簡直險之又險。
但凡遇到心細之人,今日恐怕危矣。
提起的心剛放下,回頭卻見河賽寧噴出鮮血。
她身前兩只血閻鳥墜落。
那邊還剩一鳥兩人。
任樂山不停在背后放冷箭,配合著修士的襲擊。
賽寧鏖戰許久,靈氣已快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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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樂山笑意不減:「你們以為滅了這幾只獸,打敗了幾個小嘍啰,就可高枕無憂?」
他手中拿出傳音笛,傲然道:
「我只要輕輕一吹,外面大軍便會立刻進入紫泉鎮支援。」
「你們所做的努力,不過蚍蜉撼樹般可笑!」
僅剩的一只血閻鳥見同伴陣亡,仰天長嘯。
聲音刺耳難聽,我捂住耳朵,緊皺眉頭。
它尖叫著朝賽寧噴出烈焰。
賽寧此時已道盡涂殫,哪還有氣力?
她立于山巔,擦掉唇角的血跡,儼然不服輸的模樣。
賽寧似有些走火入魔。
我慌了神,沖她大吼:「賽寧,我還有體力,你別硬撐!」
「你下來,我上去!」
河賽寧卻仿若未聞。
我心中慌亂,眼皮直跳。
她低頭瞥我一眼,極力吐字:「結界。」
「快點!我隱隱看到,外面又有血閻鳥飛來。」
我看向天邊,果然陣外的巨獸正緩緩飛來。
事不宜遲,我回屋翻出卷軸。
任我著急呼喚,結界卷軸仍紋絲不動。
我心急如焚,到底如何才能使用卷軸!
靈虛真人的訣竅究竟是何用意?
我只恨自己是個蠢才,愚鈍不堪。
紫泉之上,山峰頂端,賽寧正竭力吸食湖中的靈氣。
我忽然福至心靈。
過去我們一直吸取晶石、人族、神族的力量。
可他們的靈力亦是汲取天地之精華而來,我蹭他們的靈氣就如蹭小水滴。
而那天地湖海和萬物,才是最大的能量場。
若能天人合一,將我自己看作自然的一體,又何愁沒有靈氣?
言出法隨,心領神會。
片刻間,無盡的靈氣從四面八方傳入身體。
我凝神啟動卷軸。
光芒自卷中發出,我心歡喜。
果真如此!
卷中的能量罩飛出,懸于我眼前。
我下命令道:
「去,把整個紫泉鎮籠罩住,不讓外界接觸,亦不能被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