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修士將劍橫在她脖子上:「這曼陀羅精害死七八人,簡直十惡不赦。你若撒謊,日后追究起來后果自負!」
「民女寧蕓對天發誓,我若隱瞞,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一位修士道:「她說的,和附近居民一致,且周圍也并無異常。」
幾人對視一眼,將劍收回。
「走,下一家。」
我皺眉:「什麼時候我殺了七八人?又成十惡不赦了?」
好不容易化身成形,卻走哪都被圍剿!
這些人對神族卑躬屈膝,又對實力不如自己的妖族趕盡殺絕。
我攥緊拳頭。
看來提升修為之事迫在眉睫。
修士離去一刻鐘,我翻身進屋,握緊匕首刺向寧蕓。
寧蕓正攆藥,迅速尖叫著躲開。
桑臨堵在門口,封鎖了道路。
寧蕓避無可避,顫抖著身體道:「你……你是那曼陀羅精?」
我勾唇:「是呢。」
桑臨用手甩出道勁風,木門砰地關上。
他上前將寧蕓按在墻邊。
她動彈不得,萬分惶恐。
桑臨漠然道:「主人,動手吧。」
我抬眸,對他迅速的動作有些意外。
小神獸做事倒是果決。
事不宜遲,我抬腕就要取她性命。
寧蕓卻忽然哭了,央求道:「等等!我的命可以給你,我不僅可以給你身體,還能告訴你我的平生事跡!」
「妖怪不就是要人身,來長久修煉嗎?」
「你即使得了我的身體,沒有我的記憶,也早晚被他人發現。」
10
桑臨冷哼一聲:「這就輪不到你費心了。」
說罷他掌心泛起寒光。
我攔住他:「誒,她說得有幾分道理。」
寧蕓愿意主動獻身,又為我們打算。
必定是有求于我。
我湊近 寧蕓,擦干她的眼淚,聲音魅惑:
「小寧蕓,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
寧蕓跪下,朝我磕了個頭道:
「我從小無父無母,門口的阿白,陪了我五年,如今它生病,我卻連醫治它的人都請不起。」
「求你們救救它!只要你們肯救,我這條命,不要也罷。」
桑臨:「你若欺瞞,我叫你生不如死。」
他去院子里拎狗進來,將靈力傳輸給它。
一只狗,就這麼得了神族稀世神獸的靈力。
阿白不到五分鐘便完全恢復。
寧蕓滿眼欣喜,對我們感恩戴德。
她絮絮叨叨地將自己的經歷講述一遍。
并無甚特別,不過是城中慘遭拋棄的貧女而已。
我瞧她如此,動了惻隱之心,打算放過她。
誰知寧蕓從懷里掏出毒藥,毫不猶豫地吞下。
毒藥勁道,她即刻倒在地上。
「多謝仙子救了阿白……」
「我的身體,你拿去吧。」
見如此,我迅速鉆進她身體內。
寧蕓蒼白的臉色在我入體后,瞬間變得紅潤。
少女的嬌羞褪去,眼神含著魅。
桑臨捧起我的臉龐,本欲吻上來。
他皺眉:「主人,我還是喜歡你原本的樣子。」
「我們玩游戲的時候,你換回去,好不好?」
……
什麼時候了,還在想著那檔子事?
方才桑臨施法,可見神族之威力。
若他發脾氣,我定是扭不過他的。
我柔柔一笑:「好呢,小神獸對我這麼好,我自然依你。」
11
從此,我便是寧蕓了。
我去街坊走一遭,和原身熟悉的鄰居打招呼。
漸漸地,我代入了角色。
裝得久了,仿佛我就是寧蕓本身。
為掩人耳目,桑臨扮作我遠方的舊識來看我。
「寧蕓呀,你這友人,看著真是一表人才啊。」
「你從小這麼苦,還不趕緊嫁個如意郎君?」
賣糖葫蘆的李大姐扇著扇子,擠眉弄眼地看向桑臨。
桑臨垂眸,復又期待地看向我。
我擺擺手笑道:「桑兄和我是親人一般的關系,李姐休要胡說!」
「是是是,我這不打趣呢嘛~」
李大姐遞給我們糖葫蘆,「你們最近得小心點,那個曼陀羅精至今還沒找到呢!」
「哎,這些妖族慣是狠毒,殺人不眨眼。不僅狠,還貪!他們要晶石寶物不算,還要秘典。」
「之前的蛇妖被處以極刑,卻還是攔不住這些覬覦人族的惡妖,可恨!」
我學著她模樣,咬牙切齒道:「就是,若是讓我碰上她,要她好看!」
桑臨幽幽地看我一眼。
他握住了我的手。
我甩開,他又湊上來。
「李姐,我們先回去了,改日再見。」
「誒誒好,去吧。」
走了許久的路,才到郊外。
這破屋子比起怡紅院的園子和客棧都差遠了。
我住著實在不舒服。
但桑臨卻毫不在意,只要能抱著我嬉戲,他不管身處何處。
神族靈氣旺,體力好,我哪比得過?
我穿上衣物推開他,靠在窗邊不看他。
小神獸湊過來,給我遞上果子,嗓音低啞:
「我 ,弄疼你了嗎?」
我回眸,瞧他仍精力充沛。
心里忽然升起羨慕。
神族就是好啊。
如今這具身體修為低下,根基還不如我本體。
那本秘典甚至都用不上。
提高修為大計遙遙無期,還住在這麼破敗的房子里。
真是令人郁悶。
桑臨他什麼都有,自然毫不在意。
可別人的,終究不是我的。
桑臨將我拽進懷里,又想剝去我的外衣。
我翻身躲開,暴躁道:「我不玩了,在這間破房子里再也不玩了!」
「事事不如意,煩都煩死了!」
桑臨握住我的手:「我想辦法。」
我翻身睡覺:「那你想到之前,離我遠點。
」
小神獸能有什麼辦法?
我也沒指望,只是發泄一番罷了。
次日,小神獸帶我去了一座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