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掩面傷感:「實不瞞長老,民女出生低賤,是怡紅院女子所生,千木派從不許賤民入內。」
倒也合情合理,總挑不出錯吧。
長老嘆口氣:「你這份不顧一切向道的心,倒值得贊賞。」
他拿出《天清修煉秘典》。
秘典發著瑩瑩光線。
我望眼欲穿,急切地伸手觸碰。
可我的手剛碰到秘典,便化成片片花瓣。
不好,它施了咒,將我的手打回原形了!
閣內修士面面相覷。
長老眉頭一皺,大喝道:「愣著干什麼!把這妖孽圍住!」
他抽出法器,輕輕一揮便青光閃爍,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向我襲來。
那力道似要將我四分五裂。
桑臨迅速變回原形,巨型翅膀掃開人群。
他嘶吼著朝前方眾人長嘯。
聲音如雷貫耳,阻擋住長老的法術。
7
長老打量桑臨半晌,拱手道:
「見過神族殿下,不知神獸蒼羽怎會不顧契約插手人族之事!」
桑臨一愣,瞬間明白。
他不回答,咬住我的衣角將我駝起,凌空而去。
幾番躲藏后,我們悄然閃回客棧。
桑臨摁住我:「為什麼騙我?」
他 說的是神族之事。
我癟癟嘴:「我可沒有,是你自己想岔了。」
桑臨不理,執著道:「你騙我。」
我抱胸:「我是主人,做什麼還要向你一只小寵物解釋嗎?」
「我比你年長!」
桑臨抬眸:「我今年兩百歲,主人多大?」
……
雖才化形一月不到,但是算上開花結果再到吸食靈氣成人,也五百歲有余。
「五百歲,你服不服?」
桑臨被說服了,點頭:「你年長許多,那我是不該忤逆。」
他從懷里掏出秘典遞給我:「主人,你想要的在這。」
我拿過來,細細撫摸,驚喜道:「你怎麼拿到的?」
桑臨見我開心,嘴角也微微上揚:
「修士被嚇到,掉在地上的,我趁亂就拿走了。」
我撲上去抱住他:「我的神獸小寶貝,你簡直太棒了!你怎麼這麼聰明呀!」
桑臨眸色一變,他喉結滾動,輕輕剝下我的衣物:
「主人,我們,玩游戲吧。」
他摁住我,靈力鋪天蓋地地朝我涌來。
我還未反應過來,卻已被卷入熱浪中。
曼陀羅花瓣從床沿落至地上,一室旖旎。
桑臨玩夠游戲,去樓下給我拿了碗赤豆小丸子。
他似護著寶貝般將我攬入懷中,用勺子喂我。
桑臨靠在我肩頸:「主人隱瞞我是神族之事,是怕我離你而去麼?」
我身形一頓,掩下心虛:「才不是……」
神族為何如此聰明!
桑臨將小食送至我唇邊,他目光灼灼:
「其實,不管你是什麼族,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我差點笑出聲。
這種話,去怡紅院玩的男人們每天晚上都對姑娘們說。
但凡是這樣說的,都極少再來。
我懶懶地靠在他身上,學著怡紅院的姑娘胡說八道:
「小神獸最好啦,我最喜歡你了呢。」
8
天清閣的絞殺令很快傳遍城內。
路邊的告示墻上貼著紙張:
【城內闖入曼陀羅精,女妖陰險狡詐,恐傷人性命,取其頭顱者,獎黃金萬兩。】
我更換衣裳,改變頭飾,連桑臨見我都一愣。
他仍一襲白衣,走哪都自由自在。
偶爾有修士感應出他是神族,對他恭恭敬敬。
望著桑臨,我暗暗下決心。
一定要早早修成人。
我再也不想東躲西藏了。
桑臨從懷中取出釵環,幫我戴在頭頂。
「主人這樣很美。」
我勾起鬢邊碎發,嫣然一笑。
鏡中我已然變成豆蔻少女,和艷女形象大相徑庭。
桑臨從背后環住我:「這里如此危險,我們為何不去妖族領地?」
我嘆氣:「妖族領地是安全,可競爭也大,加之靈氣稀微,想修煉成人難上加難。」
神獸點頭:「聽主人的。」
我抹完胭脂,靠在窗邊。
「若找到能容納我的身體,就最好不過了。」
街邊糖葫蘆店旁,一個小姑娘咳嗽不止。
我盯著她,唇角上揚。
瞧她衣衫簡樸破爛,家中定是一貧如洗。
我變回曼陀羅花藏于桑臨袖中。
他隱去身形跟上她。
9
城郊簡陋的木屋里,一只老狗奄 奄一息。
女孩遞給它草藥,它卻無動于衷。
桑臨藏在樹后,輕聲道:「屋內無人,她在救一只狗。」
「主人,你想要她的身體嗎?」
我跳出袖口,站在他身側。
「當然,沒有人身,我怎麼再上一級臺階?」
小神獸腕上升起藍光,轉動手指向前攻擊。
我攔住他:「等等,先觀察兩天,萬一是宮里當差的,被發現就不好了。」
「最近常看見有平民往宮里送物品,也不知是在做什麼。」
在郊外觀察兩日后。
發現這女孩每天上山采野果,送到集市上賣。
家中無人,過得清苦。
她和一只狗相依為命。
可這老狗偏又病了,請醫師來醫,卻要價甚高。
她無奈只得拼命賺錢。
我坐在樹上,依在桑臨懷里:「一只年邁的狗,值得這麼費心麼?」
桑臨怕我受寒,用袖袍蓋在我身上。
他目光投向柵欄內的女子:「她并無親人,也沒有職位,靠采摘野果為生。」
「主人,我們可以動手了。」
我點頭,正欲起身,木屋突然被修士圍住。
眾人目光射向女子,手中劍泛著冷光。
他們舉起畫布:「你可見過這妖女?」
我瞳孔一縮,那畫中人正是我。
女孩害怕地跪下磕頭:「我、我近日都在附近摘果子,對此人并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