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想的還挺美。
怎麼可能單手把我桎梏住,你姐我可不是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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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下一秒就發現自己敵不過他的力度。
我被他壓在沙發上,手舉過頭頂。
就算是弟弟,這個姿勢也過于危險。
我渾身緊繃,對上他泛紅的眼。
「放開我,阿淺。」
他置若罔聞,并且俯身,又靠近了我一點。
我后腦勺已經靠上了沙發背,退無可退,怎麼掙扎也逃不出他懷抱的范圍。
心里又急又窘迫,林清淺亂了幾分的呼吸還落在我頸側。
手也不老實,不知何時移到我腰間,稍微用了點力,我就隔著不算厚的睡衣和他勁瘦的軀體相貼。
我被抱的難受,身體努力向外扭,耳邊卻傳來他的一聲悶哼。
一字一頓,像是警告。
「姐姐,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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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無可忍。
無須再忍。
這孩子是不是自己在偷偷看什麼霸總文?
我直接看準之后用力撞上他的腦門。
「林清淺!還知道我是你姐?!"
被撞完之后,他眼神有片刻呆愣。
我因為疼痛,眼角溢出生理性淚水。
他慌亂的同時,表情又清明了幾分。
「姐姐,不要哭,對不起。」
「下次不要和我這樣鬧,很嚇人的知不知道。"我揉著撞得腫起一點的額頭,把臉撇向一邊。
他面上顯露出些許恓惶,過了許久才低低的回答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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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淺的生日在七月初七。
弟弟終于即將成年,我心里感慨萬千。
我,朱顏和江傾提前訂好了餐廳,硬拉著他胡吃海喝了一通,給他慶生。
四個人看完了夜場電影出來之后,又準備去唱 K。
中途我假借去洗手間,打電話詢問了一下訂的蛋糕———預計在 0 點之前送到的。
騎手打來電話說馬上到,我就向門口走了幾步,雙手插進袖子里,倚在墻邊等著。
屋里的人在尋歡作樂。
屋外是如玉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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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怎麼在吹風?」林清淺從身后出聲。
我笑意盈盈,把蛋糕塞到他懷里,「生日快樂,阿淺。」「謝謝,」他把蛋糕端好,好像欲言又止,但又轉過身,「進來吧,姐姐,我們有話和你說。」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心跳的很快。
在這個看似平靜的夜晚,心里升起了某種奇怪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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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多年以后有人問起,我一生中經歷的所有事情,哪一件最具有戲劇性。
我的記憶,大概還是會瞬間被拽回到那個 KTV 包廂里。
我最熟悉的兩個男孩,同時向我訴說著愛意。
我有些頭暈目眩。
「小嬰,你不要有壓力,他們就是想把自己的心情告訴你。」朱顏看到我蒙圈的表情,輕聲細語。
「那為什麼是今天?」我實在想不明白。
「因為今天我們幾個人中最小的也成年了,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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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他們自己需要考慮考慮。
然后第二天就坐上了去英國的飛機。
倒也不是想跑,就是覺得需要在捋清自己的心情之前,和大家都保持距離。
不然對大家都很不公平。
畢竟他們曾披星戴月為我而來,我不應該輕視他們的心意,踐踏他們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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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空島住了一個星期,我發現在這里呆的時間越久心情越美麗。
每天醒來以后隨便走走,欣賞 Broadford 鎮的風光和 Portree 鎮的彩色港口。
還去看了看《普羅米修斯》影片開頭的外景地。
奎雷英山是個發呆的好地方,我遠眺山下的湖泊,越看越像藍色的水滴。
日暮時分喝一喝本地產的威士忌,看一看穿著蘇格蘭裙的男人在街邊演奏風笛。
愜意,無與倫比的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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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銀行查了一下存款,因為之前的獎學金一直沒花,卡里還剩不少錢。
假期還有很長時間,我打算再住一個月,就把行李從酒店里搬了出來,和當地的房東租了間單身公寓。
有向陽的飄窗,能看到海。
還有前一任屋主留下的繡花窗簾。
蕾絲里夾雜著閃片,在陽光下翻飛出一片燦爛。
我期待自己的迷茫能在和它長久的注視中破碎,然后消散,灑進強烈的日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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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樣的清早,我去樓下吃東西。
回來的路上迎面遇到了一個帶著兜帽晨跑的人,身影很像林清淺。
上樓的時候又與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擦肩而過,他低下頭,假裝下樓去倒垃圾。
真是的,為什麼覺得戴了口罩我就不認識你了啊?寸頭太顯眼了。
二十一世紀的掩耳盜鈴。
我把鑰匙插進門孔轉了一圈,打開門又關上,在走廊里抱著手臂等。
果然沒過一會兒,隔壁的房間門就開了,意料之中露出了另外一個人美麗的容顏。
她和我對視,愣了一瞬,憋紅了臉,想悄悄把門再關上,我把手迅速塞到門縫之間,她立刻彈開。
「進來吧,朱朱,」我嘆了口氣,「把他們兩個也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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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房間里,三個人正襟危坐,不敢看我,好像犯了錯的小學生。
我腦子里還是很亂,所以決定先挑重點說,語速很快。
「你們都是我很重要的人,我同時收到你們三個人的告白很意外,但不可能因此草草斬斷我們之間的關系,所以我沒打算跑,你們其實也不必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