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m,好兄弟,是你不夠努力。
絕對不是我起了念頭,想要綠你。
85
很多年之后,我也會記得那個在天臺吃燒烤的遙遠的晚上。
江傾不知道用了什麼神奇的方法,烤串的時候點燃了自己的頭發。
要不是林清淺發現的早,他可能眉毛也不保。
「你頭上冒火了,江傾。」林清淺說這句話的時候,江傾還在專心致志的給燒烤架里的炭火扇風,想讓火更旺一點。
「啊啊啊救命!」他一抬眼,火光籠罩到臉上。
嚇得扔了扇子。
三個人慌慌張張的把他頭上的火給撲滅。
我對他的經歷表示非常同情。
但是看到江傾被燒焦變卷的頭發。
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86
江傾小劇場:
我是江傾,一個因為自己烏黑濃密秀發而自信不已的男高中生。我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個小弟,都對我的發質表示羨慕。
我每天都堅持用和楚嬰同款的洗發水洗頭,都快把自己腌入味兒了。
也不知道她注沒注意到。
就在剛剛,我一大把珍貴的頭發,因為一起恐怖的事故離我而去了。
起因是我想用高超的技藝把握最好的火候,然后把外焦里嫩,肥而不膩的烤串給楚嬰吃。
結果不小心不小心離烤架太近了…
現在她串沒吃到,我還被迫燙了個頭。
事實證明,炭火燙頭,我,不值得擁有。
完球。
要知道我的頭發可是為楚嬰而留啊!
是她之前說喜歡徐太宇的!
所以我才時不時梳一個背頭!
可惡,這個女人看到我烤焦的頭發,居然還在笑?
我決定要一個小時不理她了!氣死我了!
…
…話是這麼說可是她笑得好好看啊怎麼辦?
這詭計多端的女人!難道是知道一笑我就原諒她了嗎?
誒不對,好像剛才我是因為她笑才生氣的。
…林清淺給我講數學的時候就說我邏輯不太行,難道真的被他說中了?
「江傾,附近就有理發店,要不然先去剪個頭發吧。」
楚嬰抹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她淚滴的形狀都比一般人的好看,怎麼辦?
「好,你陪我去。」
原諒她了。
雖然男人的底線很重要。
但是什麼都沒有楚嬰重要。
87
我們一行人走進理發店。
我們住的民宿離商業區比較遠,所以附近只有這一家店。
店里只有一個老師傅,穿著一身寬松的太極服。
我們進門的時候,他正掂著自己白花花的胡子,眼含熱淚,聲情并茂的讀書,「訪你,于有霧的清晨。」
我們幾個因為他的氣勢迫人,紛紛剎住腳步。
…您莫非就是藏身市井的游吟詩人?
江傾好像并不放心把頭發交給素不相識的 Tony 老師,但怎麼也比自己頂著糊掉的味道走來走去要強。
他硬著頭皮走向前,「您看看我這頭發還有救嗎?或許能不能接長一點?」
師傅轉過來看了看他,搖著頭,抑揚頓挫的說,「像每一滴酒回不了最初的葡萄,你的頭發回不到年少。」
空氣安靜了幾秒。
我的內心在吶喊:簡媜老師,你快來啊!這里有你的狂粉!
江傾也不知道被人用如此優美的語言說自己的頭發不保該作何反應。
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被老師傅按在了旋轉椅上。
「啊,您要給我剪頭發了嗎?我還沒跟你說我要什麼樣的發型呢。
而且不是得先洗個頭嘛?」江傾奮力掙扎。
奈何老師傅的手仿佛鷹爪,把他緊緊的禁錮在椅子上。
我們三個在旁邊坐著看的人,也覺得有幾分奇怪,這位師傅拿剪刀的手法好像很生疏。
非要說的話就是我給自己邊手抖邊剪劉海的程度。
但是老師傅不顧江傾的掙扎,按住他的腦袋,咔嚓一聲,手起刀落。
「爸!您在干什麼?」這個時候屋里又走出了一位神色緊張的青年。
他正在吃盒飯,發現情況不對趕緊沖上前,「您不會是又想自己給客人剪頭發吧?」
原來這位才是 Tony 老師…老先生是他爸。
可是他出來的已經晚了。
「啊!」江傾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原本還可以搶救一下的頭發已經被剪平了一塊。
他哆嗦著手去摸了摸。
我也瞟了一眼。
這個長度…估計只能剃個寸頭了。
88
假期過去之后,我就進入了高三。
江傾開始不怎麼來找我玩了,好像是憋著一股勁兒在學習。
就他自己是寸頭,在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個小弟中間分外扎眼,像一顆黑色的仙人球。
老師還以為他把頭發剃那麼短是為了學習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心,在班會上把他單獨拉出來表揚了一通。
我們聽說這件事以后哭笑不得。
林清淺為了物理競賽去全國各地參加集訓,一年只有兩個月呆在家里。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為了提神,囤的大罐咖啡就放在旁邊的窗臺上,觸手可及。
高考沖刺 100 天,我喝空了一罐又一罐。血管里仿佛流動著的都是咖啡因。每天都有睡不夠的覺和做不完的題。
我高考數學超常發揮,考出了高中三年來的最高分。
因為之前參加的英語競賽得了全國第一,被京大降線錄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