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她害怕時依賴他的反應還和以前一模一樣。
他也許,不是沒有希望。
而且,她多少應該還是有些心疼在意他的,要不然也不會將床讓給他。
再次打著孩子的名義去見她,卻一眼就看到了她臉上的瘀青。
他幾乎瞬間就喪失了理智。
是誰欺負了她?
誰還敢欺負她?
表面,他是去給倪墨買藥,卻把藥店里消腫祛瘀的各種藥買了個遍。
連他自己都覺得心酸,別人都是給自己女人大筆一揮,將店里的衣服買個遍。
他倒好,把藥店的藥買了個遍。
還怕她不收,得打著孩子的名義。
小心翼翼,放下就走,怕把她逼急了,又跑了。
回去后,他想了想,讓助理去查了她姑姑一家。
「程總,倪小姐姑姑好像自從那房子確定了要拆遷,就一直在找她,說她……」助理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說什麼?」
「說她和她那個表弟是一對……」
程策皺眉,她那個混混表弟?怎麼可能?
那晚,他過去時,她不在家,給孩子打電話也關機。
他有些擔心,便一直站在樓下等。
終于等到她回來,卻看到了站在她身邊的鄒帆。
他頓時覺得又氣又委屈,站在樓下等了她四個小時,是為了看她和學長卿卿我我嗎?
都是久別重逢,將他拒于千里之外,百般推拒,對鄒帆就那麼微笑以待。
還接受了他的藥。
自己買了幾十種的藥給她,她還去收別的男人的藥。
那晚,兩人都說了傷人的話。
她說自己從來都不喜歡他。
他背過頭去,嘴上說著冷冰冰的話,卻覺得自己快哭了。
回去他就后悔了。
后面的一周,像是懲罰自己,他埋頭工作,沒日沒夜加班,回家還是睡不著,就自己一杯一杯喝酒。
直到倪墨給他撥了電話,哭著說「媽媽倒了」。
他立刻扔下工作,開車沖了過去。
她就那樣靜靜地倒在家里的地板上。
他一邊抱起她一邊拼命喊,終于喚回了她的一絲神志。
她意識模糊,叫他「阿策」,哭著說自己害怕。
他覺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自己這幾天,到底在干什麼啊?真是個混蛋。
雖然一直和她說「不怕」,可其實那天,他才是最害怕的那個人。
他害怕還未重新開始,就又失去了她。
什麼她喜不喜歡,利用不利用,對他態度冷還是暖,在那一天后,都無所謂了。
她首先得好好的。
他強勢地把她拉到自己公寓里休養,她卻不省心地喝了他的高度數洋酒。
看著她醉酒的模樣,他想到鄒帆,還是沒控制住醋意,又問了那個問題。
結果她還是說自己誰都不喜歡。
他想,算了,就這麼認了吧。
起碼她也沒有喜歡鄒帆,這樣自己還有希望。
后面的幾天,他其實有點不敢見她。
他怕自己逼她太緊,反而讓她更想逃離,不如自己不在家,讓她安心休養好身體。
剛巧那幾天,程氏和陸氏的戰略合作經過前期的一系列談判,即將達成,他連著三天,約了陸氏的總裁陸湛一起商討未來兩個公司的合作。
誰承想第三天才七點多,陸總就不干了。ץz
「程老板,我已經陪你加了兩個晚上的班了,」陸湛罷工道,「咱們的戰略合作早一天晚一天的真不是事,今天是周五,咱倆就別卷了行嗎?」
程策:「……」
除了是商業伙伴,兩人原本就是大學同學,說話也隨意慣了。
陸湛疊著腿,繼續調侃:「程老板,海城咱們這幾個人,還真沒人能卷過你……就前幾年,我家老頭子一見我稍微懈怠點,就說你看人家程策怎樣怎樣,你這拼命程度,都快成我們其他人的噩夢了你知道嗎?」
「還好你不是我的對家,要不然,我非得被你卷死不可。」陸湛撫著額感慨。
程策忍不住笑了,「行,聽陸總的,今天就到這里吧,」他頓了頓,看向陸湛,「已經這個點了,要不一起去吃個晚飯?」
「不要。」陸湛拒絕得干脆利落,「我老婆給我做飯了,我要回家陪老婆孩子。」
也許是陸湛這句話觸動了他,抑或是刺激了他,他想了想,給張阿姨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回家吃晚飯。
他從未想過她會給自己做面。
他是個很挑剔的人,不吃蔥和香菜,她一直都記得。
那碗面,是他無比留戀的專屬味道。
面是溫的,吃完后,心也暖了。
半宿未眠,第二天一早,他專程去了早市,買了她愛吃的海蝦,做了海鮮炒飯。
他本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認識她以前一直覺得做飯是件很無聊的事,也就是為了她,才學會了做飯。
那晚,她來給他蓋被子時,他其實并未睡著。
溫熱的指尖撫上他的額頭時,他再也無法偽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四目相對,他看到了還未來得及隱藏起情緒的倪辰。
那是他曾經見過的,夢里想念過的,滿目都是愛意的倪辰。
就那一刻,他知道了。
她撒謊了。
她明明就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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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還是不說。yž
那晚,他講完故事,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只能自己委屈巴巴地嘆氣。
「就想聽你說句喜歡我……就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