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逗笑了,反問他:
「我的嫁妝,憑什麼給你?」
「你給我彩禮了嗎你就問我要嫁妝?」
「你要我嫁妝干什麼?」
看我三連問,謝文遠攥緊手,低聲道:
「謝家最近有點困難,資金緊缺,需要你的嫁妝投資。」
「至于彩禮,是我們對不起你。」
我當場嗤笑出聲。
一句模棱兩可的「對不起」,就想要我十五億?
做夢!
我蹺起二郎腿靠坐在沙發上,笑道:
「想要我的嫁妝?可以。」
「但是你投資的每一筆錢,給謝家注入的每一筆資金,都要經過我的人的手。」
「你的每一個商業動作,都要提前給我的助理審核。」
聽我說完,謝文遠壓抑了這麼長時間的怒火終于爆發了:
「沈書儀!你別太過分了!」
「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刻薄的女人!」
看到他發火,我一把把茶碗摔在地上!
啪!
我死死盯著謝文遠:
「謝文遠,你他媽挺雙標的啊。」
「你謝家一毛不拔,資源人脈不讓我用的時候,你三棍子掄不出來個屁!」
「現在輪到我了,就說我刻薄了?」
「我告訴你,商業聯姻,你要是想合作,交換資源互通有無,我沒問題。」
「但是你要是想白嫖老娘,我看你有幾條命敢這麼作死!」
說完,我起身,俯視他:
「我知道你喜歡溫柔的。」
「但是你的喜歡,對我來說和狗拉出的屎一樣,沒什麼區別。」
「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商業價值,拿出你的誠意,再來找我合作。」
說完,我丟下謝文遠,拿起管家遞來的包包,出了大門。
5
我并不是什麼養尊處優的豪門太太。
我有我自己的事業,沒時間在謝家當花瓶。
為了沈氏在京城的分公司,我這段時間沒少下功夫。
原先和謝家聯姻就是為了拓寬人脈,現在我的目的達到了,自然要忙著發展事業。
經過我上午對謝文遠的一番敲打,我在京城的工作開展的順利了許多。
看到了謝氏的誠意,我也不吝嗇。
大手一揮,為謝氏投了一筆錢。
畢竟我現在也是謝氏的股東,我們也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但是投資也是有前提的。
為了防止謝家人拿著我的錢亂搞,我專門給謝文遠發了份合同。
三個月之內,謝氏達不到我制定的盈利點,我的后續投資就不會跟進。
聽助理說,謝文遠拿到合同后在辦公室發了好大的火。
但是這有什麼關系呢?反正他最后答應了我的要求。
助理給我送合同的時候一臉擔憂:
「沈總,咱們這樣步步緊逼,會不會有點太過分了?」
我滿意地彈了彈合同,笑道:
「小敏,你現在還小,不知道和謝氏的人打交道,就是要這麼狠?」
「他們看不起我,也看不起我的出身,更看不起我的性別。」
現在這樣的社會,對女性的要求太苛刻了。
女人必須柔順,必須屈居人下。
只要她們表現出「屬于男人」的「特質」,就馬上有人說她們「不安分」,「嫁不出去」。
包括我現在的所作所為,不過是最正常的商業行為。
但是就是這樣,謝文遠卻覺得我步步緊逼,不是個「好女人」。
去他媽的好女人!
在我的高壓政策下,謝氏集團大船終于緩緩開動。
謝文遠害怕我不給謝氏投資,拼了命地在謝氏工作創新。
高層人員變動,內部風卷云涌。
每天晚上,謝文遠都是深夜才回來。
6
等到我在京城的分公司建設塵埃落定,我才想起我還有謝媛媛這麼個干女兒。
管家告訴我,謝媛媛的生日快到了。
按照原先的習慣,謝文遠都會大操大辦,在豪宅里辦宴會。
我也遵循習慣,并且多花了點錢,給謝媛媛置辦了身珠寶行頭。
看著謝媛媛故作清高,眼里卻掩蓋不住狂喜的樣子。
我嘴角微微翹起。
就讓謝媛媛得意去吧,反正她也在謝家待不了幾天了。
宴會上,我一身深紅色包臀禮服,脖子上戴著的是母親才從拍賣會上帶來的紅寶石項鏈。
主石深紅如血,看上去危險又美麗。
反觀謝媛媛,一身藕粉色旗袍,長發打著卷垂在胸前。
看上去是不施粉黛的楚楚可憐。
謝文遠一臉溫柔地看著謝媛媛,眼神轉到我的時候,卻皺了眉。
我毫不在乎,對著鏡子補口紅。
宴會上,我挽著謝文遠的手出場,眾人面面相覷,卻沒人說話。
我知道,原先都是謝文遠和謝媛媛一起出現。
現在換成張揚個性的我,他們自然不習慣。
但隨后他們卻對我改觀了。
宴會開始,我丟下謝文遠,端著酒四處應酬。
原先看不起我的商人們,都紛紛笑著給我敬酒。
畢竟我現在頂著「謝太太」的名頭,他們也不好得罪。
這些年在商場上我不是白混的。
幾番應酬下來,那群眼高于頂的權貴們也明白我是有幾把刷子的。
紛紛嚴肅起來,和我交談。
酒過三巡,我借口去衛生間,對著鏡子整理頭發。
突然,我聽到了幾個小姑娘的聲音。
粉裙子的小姑娘對同伴道:
「沒想到,謝媛媛后媽這麼厲害!看上去就不好惹!」
另一個小姑娘嗤笑一聲:
「再不好惹又能怎麼樣?咱們幾個的家境,還不至于討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