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嗑瓜子邊大罵謝文遠。
女人在這個社會上,只要稍微柔弱一點,就會被男人分食。
我和母親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因此我們的脾氣都潑辣,嗓門必要時刻也很高。
我們都知道化妝間門口有謝氏的人偷聽,干脆罵得聲音巨大無比。
母親出身市井,罵人的功力更是深厚。
尖聲叫罵起來,花樣百出,十全大補,把謝家祖宗都從祖墳里翻出來罵了個遍。
我在一旁煽風點火,一直罵了半個小時,才聽到門外人忍無可忍摔東西走。
母親悠閑地喝了口茶,陰陽怪氣:
「沒想到這就受不了了。」
「早知道受不了,就別把那小賤人往婚禮上帶啊,這不純純找罵嗎!」
我笑著轉了轉手上的戒指:
「人家就是賤,聽說謝家人全是 m,越罵越聽話。」
母親深以為然,點點頭贊同我的點評。
3
又過了半個小時,還是沒人來。
我知道這是謝家人拉不下臉。
他們不愿意放下「高貴」的身段,去求一個身份低微的「暴發戶」。
消息聲響起,我拿起手機。
是謝家老太太發來消息,讓我看在她的面子上,原諒謝文遠,來參加婚禮。
我當即冷笑出聲。
你的面子?
你的面子就是坨狗屎!
不愿意來向我賠罪是吧?那我們就硬剛到底!
我看了眼時間,干脆利落地給謝文遠打了通電話。
電話接通,聽著對面的聲音,謝文遠是開了公放。
還沒等謝文遠說話,我就開口:
「謝文遠,我給你五分鐘,你這個大賤貨給我帶著你養的小賤貨來給我上門道歉。」
「不來的話,我記得,你最近找了個金融大佬幫你打理資產?」
「你別忘了,我的大本營在國外,基金產業還說得過去。」
「從現在開始,你要是敢遲到,我今晚就做你對家。」
「你做空我做多,你做多我做空,反正老娘有的是錢,不怕虧錢。」
「你遲到一分鐘,我讓你虧一千萬,老娘說到做到。」
說完,我也不管對面的呼喊,徑直掛斷了電話。
三分鐘后,化妝間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門被猛地打開,是謝文遠和謝媛媛。
我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著謝文遠不情不愿地走上前。
等到他低下頭服軟,我這才看向謝媛媛。
小姑娘臉上青青紅紅,像是開了染坊。
我露出一個假笑:
「媛媛,我知道你只是個孩子,嘴上沒把門的我也能理解。」
「沒關系,以后我進了謝家門,慢慢教你。」
說完,我從手包里拿出一沓錢:
「你是謝文遠養在身邊的孩子,我自然就是你的后媽了。」
「叫聲媽媽,媽媽給你改口費。」
說完,謝媛媛猛地抬頭,滿臉淚水地看向謝文遠。
我笑意盈盈地看向謝媛媛。
半晌,謝媛媛咬了咬牙,眼神恨恨,卻不得不低下頭:
「母親。」
我笑了,手一揚,一沓錢被甩在她臉上:
「好孩子,媽媽最喜歡的就是自尊自愛的女孩。」
「以后多和媽媽學學,別滿腦子都是男人,那是性緣腦,簡稱神經病,得治。」
說完,我優雅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笑著轉向謝文遠:
「愣著干嘛,文遠,咱們走。」
4
婚禮圓滿結束,而我沈書儀也在京城上層階級一炮而紅。
婚禮現場掌摑養女和老公,還是豪門,這是何等戰績。
大家都說我是個牛人。
婆家原本想當著所有人的面給我下馬威。
誰知道卻被我反殺,扔出去的臭狗屎硬是被我塞回謝家自己人嘴里。
外界說什麼我不在意,我只知道,我成了謝家的大少奶奶。
新婚當晚,謝文遠來到臥房,臉色黑如鍋底:
「沈書儀我告訴你,你現在是得到了我的身體,但你永遠別想得到我的心!」
我冷笑一聲,一腳把他蹬下床:
「誰稀罕你這白皮豬一樣的身材,多看一眼我這種暈豬肉的都覺得惡心!」
「滾!」
等第二天,我神清氣爽地起床,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豪宅的傭人們叫到一起。
管家站在中間,垂手侍立。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驀然笑了:
「你如今的工資,是誰發的?」
管家恭敬道:
「是少奶奶您。」
我點點頭,看來還挺上道的。
等他說完,我端起茶碗,撥了撥上面的茶沫:
「既然知道是誰給你們飯吃,那就別吃里扒外。」
「小心到時候老娘炒了你們,看那些個老東西還會不會要你們!」
說完,我抬眼看去,幾個小傭人瑟縮了下,把頭低得更低了。
等到傭人散盡,我抬頭,謝文遠站在二樓,皺著眉看向我。
我把茶碗放在桌上,慢條斯理道:
「有話下來說,我討厭仰視別人。」
聽我這麼說,謝文遠走下臺階,臉上掛著兩個黑眼圈。
大少爺沒睡過地板,沒事兒,以后經常睡就熟悉了。
謝文遠聲音冷硬:
「沈書儀,你何必趕盡殺絕。」
我挑眉:
「什麼叫趕盡殺絕?這叫員工訓話。」
「他們聽我的話,盡到員工責任,我當然不會吝嗇。」
「賞罰分明,這是做生意的基本邏輯。」
「你在謝家當掌權人這麼長時間,還沒學會嗎?」
看我一臉嘲諷的樣子,謝文遠深吸一口氣,換了個話題:
「那十五億你,什麼時候給我?」